“需要我派人去处理吗？”柯正棠的声音透着紧张在意。
纪锡辞盯着他，盯了好一会，直到柯正棠心虚回避的目光，纪锡辞才开口。
“我还可以相信你？”
纪锡辞的问题让垂着眼眸的柯正棠目光一颤，随即缓缓地抬起头来，对着眼前这如同王者的男人。
纪锡辞很出色，从他们相识的那时候起，柯正棠就知道纪锡辞会成为南城赫赫有名的人物，相伴二十几载，柯家风云突变，柯正棠经历了人生疾苦，认为自己已经是可怜人，但纪锡辞的遭遇，令他很清楚，他输的是自己的格局和认知。
纪锡辞能有今天的成就，比他更加成功，是因为他是纪锡辞，仅此而已，柯正棠除了内心那一丝嫉妒外，更多的是折服。
“你还愿意信我吗？”柯正棠反问。
纪锡辞眼眸眯成一条线，对着办公室里另外几个秘书挥了挥手，那些人随即都出了门，整个偌大的办公室，气氛诡谲起来。
这是从未有过的，外出的那些秘书都不敢相信，一向最佳搭档的屋里的两个人，此时再闹分歧。
“柯正棠，在我身边这些年，让你很辛苦？”纪锡辞问。
柯正棠推了推眼镜：“是。”
“想过离开了？”纪锡辞明人不打暗语。
柯正棠自嘲苦笑：“是。”
听到这个是，纪锡辞内心顿感失望，但更多的是，他好像从来没有认真去了解自己这个下属兼挚友。
“你有事瞒着我？”如果没有，不至于想要离开。
纪锡辞很轻松地洞察到了柯正棠的内心世界。
柯正棠抬起眼眸，与之对视，这份对视中，没有上下属，没有情谊，只是成年人的相互审视。
好一会。
最终是柯正棠败下阵来。
“我没有要跟你汇报的话。”
这是答案。
有事瞒着，也不会说的意思。
纪锡辞感到了不快，但却没有责备指控。
“你想要什么？”纪锡辞问，对于这些年，如果没有柯正棠这样有力的人在他身边，他纪锡辞不可能有今天。
孰轻孰重，纪锡辞内心已经有了定夺。
柯正棠摇摇头，轻笑。“我从来没有想过从纪家或者纪氏集团得到什么，纪家对柯家的恩，当牛做马，柯家都会记得，这些年，帮衬你，是真心的。”
柯正棠不管纪锡辞信不信都说了。
“那为什么现在不愿意继续？柯正棠，你说我变了，但这几个月，你也逐渐有了自己的主见，是什么影响了你？”
强强对话，柯正棠知道在谈判桌上这件事，他永远处于纪锡辞的下风。
柯正棠摘下了眼镜，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像是松下一口气般看了看纪锡辞的办公室。
“因为薛暖暖。”
沉默了那么久，他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因为薛暖暖。
那一瞬间，纪锡辞眼睛里充满的震惊和阴霾。
“薛暖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