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雪微微一笑，“师傅，我是警察，想找你了解些情况。”
在一旁打下手的年轻人看了芮雪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
年长的汽修工皱眉问道：“你们还是在查小葛的案子？”
“是啊，师傅贵姓啊？”
“我姓张。警官，小葛出事差不多个把月了，你们还没抓到凶手？”
张师傅神色有些不屑，一旁的年轻人仍是低头看着发动机舱。
芮雪脸色微红，尬尴地与可芸交换了目光。“张师傅，葛明宇的案子警方还在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现在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问吧！”张师傅摘下手套，靠着车身站着，一脸不耐地看着可芸。
“葛明宇近半年来，有没有跟同事或是客人发生过矛盾？”
“没有！你们刑警队的人都来问过好几次了，小葛平时为人不错，本身就是做客户服务的，怎么会跟客人发生矛盾。”
“那他跟其他同事怎么样？”
“还不就这样，大家都是打工糊口，谁会跟谁过不去啊！”
年轻人低着头转身走开，可芸看着他的背影，宽大的工作服完全遮住了他的身型。年轻人走到休息室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可芸正看着他，连忙转头走出了车间。
“张师傅，近半年来，有没有人到店里找过葛明宇的麻烦？”
“没有，我不是说了吗，他跟别人没有矛盾，怎么会有人找他麻烦。”
可芸和声问道：“张师傅，刚才那个年轻人叫什么名字？”
“他叫吕樾，是我徒弟。”
“哦，吕樾在这干了多久了？”
“快一年半了，他跟小葛不熟，不了解小葛的情况。”
“嗬，是吗？”可芸淡然笑道：“他和葛明宇做了一年半的同事，还不熟吗？”
“小吕性格内向，平时不太说话。上班这么长时间，跟好多同事都不熟。”
“吕樾有多大了？”
“26。你不会怀疑他吧？”
“不，我只是随便问问。张师傅，葛明宇在店里，跟谁的关系比较好？”
“沈炜，他在休息室。”
“平时葛明宇的工作态度怎么样？”
“我刚才不是说了啊，小葛是做客户服务的，态度不好就会被人投诉。”
“就是说，他对客户的态度很好咯？”可芸想听肯定的回答。
“嗯。”
“那你觉得，葛明宇这人怎么样？值得深交吗？”
“还行吧！”张师傅又戴上了手套，弯着腰在发动机舱里东摸西摸。
可芸无奈地摇摇头，芮雪脸色有些难看，又不好说什么，憋着气走到了休息室门外。
“请问谁是沈炜？”
一个三十多岁的汽修工起身说道：“我是，有事吗？”
“警察！”芮雪亮了一下证件，“沈师傅，请出来聊几句。”
“聊什么？”沈炜好像对芮雪的态度很不爽。
“先出来再说吧！”芮雪语气坚决，正色看着沈炜。
“哼！”沈炜冷哼一声，在同事的注视下走出了休息室。“在哪聊啊？”
“出去吧，到我车上聊。”芮雪说完，挽着可芸的手走出车间大门。
早上可芸没有回去要车，芮雪在队里借了一辆面包车，停在4S店大门外面。三人穿过大厅，走到店门外，芮雪和沈炜上了后排，可芸坐在前面的副驾驶座。
“警官，该说的我都跟前几次来的警察说过了，你们还想问什么？”沈炜其实很清楚，警察为什么找他。
“有些情况，还需要再了解清楚一点。”
“那你就问吧，我还要回去上班呢！”
“葛明宇有什么不良嗜好吗？”
“抽烟、喝酒、打麻将，算不算不良嗜好？”
“除了这些呢？”
“那就没有了。”
“葛明宇和爱人的关系怎么样？”
“他们很恩爱。”
“他出事的那天晚上，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不知道，那天晚上我没跟他在一起。”
“吕樾跟葛明宇熟悉吗？”
“他跟谁都不熟，像个闷葫芦，不爱说话。”
“吕樾住哪？”
“就住在维修车间后面的宿舍。”沈炜频频看向4S店大门。
“你要是忙，就先回去上班吧！”芮雪也清楚，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线索。
“那我回去了。”沈炜下车回了店里。
可芸也推开车门，“我们去找吕樾。”
“嗯。”芮雪不满地说道：“这些人什么态度啊？好像个个都有抵触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