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云一噎，挑着长长的白眉，贼兮兮地说道：“云禅的掌门仙人可都是我的徒孙，你要是拜入了我的门下，那你便成了他的师叔，到时候全云禅学院的小崽子们可都得唤你一声师叔祖的。”
妖月一脸黑线，闭上眼，百无聊赖地撇撇嘴，“没兴趣。”
对于她这漫不经心的态度，长云也不恼，反而觉得这丫头性格甚好，合他的脾气，于是越发想要将她收入门下了。
长云复又在桌子上坐下来，“丫头，老头子我见你资质不凡，气息却不怎么稳当，定是缺个人指点的，只要你愿意做我徒儿，老夫必当竭尽所能教授你，让你快速地进阶，也少走更多的弯路呀。”
这的确是个诱人的条件，妖月晶亮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翻过身，正面对着长云，却还是说道：“老头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还是不会做你徒弟的。”
这个老头子厉害是不假，而且妖月也能感觉到，此人心思剔透磊落，对她并没有什么坏心思，但是她重活一世，并不想在这异世之中添下太多牵绊。
长云没想到这小丫头这么倔强，看来这事儿得缓缓了，反正他也不急，有的是时间跟她慢慢周旋，说不定时间一长，她便想通了呢。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好吧，夜深了，你早些休息吧。”
话音刚落，那消瘦的身体便似一缕青烟，迅速地消失在了原地。
妖月挑了挑眉，暗中松了口气，想来他是放弃了，想了想，自己也没什么睡意，便起身披了衣裳，往外走去。
今日守夜的事环儿，见她出来，不由得诧异，“小姐怎么还没睡，是有什么事情吗？”
妖月摇摇头，“左右没什么睡意，带我去看看今日让你们押下来的那个嬷嬷吧。”
环儿虽然心有疑惑，却从不质疑妖月的决定，只微微福了福身，便走上前领她去了关押张嬷嬷的柴房。
推开房门，就着手上灯笼微弱的光，隐约能看见蜷缩在角落里，被五花大绑着的肥硕身子。
妖月眉头一挑，缓步走了进去。
许是被脚步声惊醒，原本就在寒天中睡不安稳的人，悠悠醒了过来，入目是一双精致玲珑的绣鞋，紧接着，是妖月那张倾城国色的脸，她心里蓦地一惊，堵着布条的嘴中发出一阵奇怪的“呜呜”声。
妖月眼风轻轻一扫，环儿便走上前，将张嬷嬷嘴里的布条取了下来，嘴上得了自由，那婆子立刻瞪圆了眼，故作镇定地说道：“大小姐就这么将我绑了，不怕夫人怪罪吗？”
“怪罪？”妖月红唇勾起一抹冷厉的弧度，嗤笑，“你于她而言早就已经没了什么利用价值，你以为她还会管你？”
张嬷嬷一噎，眼神闪躲着，“不可能，夫人不可能不管你。”
“哦？你这些年为她做了那么多事，知道她那么多秘密，她的确是不会不管你的，只是……到底是管活人，还是管死人，那可就不一定了。”
闻言，张嬷嬷一张脸色煞白，身子剧烈地哆嗦了起来，“不……”
她嘴上咬牙，心里却是明白的，这些年待在夫人身边，她多多少少还是了解陈莉姬的手段。
她的确为她做了很多事，什么肮脏见不得人的事情，她可是做了不少的。
不出事还好，要是出了事，夫人一定会直接出手杀了她，而不是大费周章地救一个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