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桌边，挑了灯在一边坐下，昏黄的烛火下，一双手白皙修长，慕容凤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左手，目光暗了暗，半晌，才低低笑了一声，似嘲似讽。
复又吹了蜡烛，转身睡下了。
……
而另一边，妖月从慕容凤的房间里离开，直接窜到了慕容府的后院，一边往自己的院子走，一边思索着。
如果凶手真的是慕容凤，可是她屡屡地攻击其左侧，更多的时候，明明慕容凤只要用左手还击，便能轻易就化解她的攻击，对方却始终不肯出动左手，而是用右手死扛。
可越是这样，妖月就越怀疑，对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她会去试探，所以故意不动左手，以避开左撇子这条嫌疑？
心里念头飞快地转动，想得正入神，突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焚烧味儿，像是祭祀烧纸钱的气味。
今日并不是什么大的节日，府里面不可能会有祭祀活动，而在大户人家里，下人们私自烧纸祭祀是大忌，一但被发现，轻则罚板子，重则会被驱逐出府，这么晚了，谁会冒着这样的风险，去烧纸钱。
妖月抬眸在四周扫了一圈，最后顺着浓烟的源头，走了过去。
直走到一个废弃的小院落里，她看到一个身形肥硕的婆子，正跪在地上烧纸钱，嘴中叽叽咕咕，小声地念叨着。
妖月凑近了些，竖耳仔细听了片刻，隐约听到那婆子正说着什么老爷夫人，还有小少爷。
待看清那个婆子的脸，她心中更是一跳，竟是殷婆婆？慕容忧的那个奶娘？
她在慕容府里找了她这么久，几乎要将大半个慕容府给翻过来了都没能找到此人，却不成想，机缘巧合之下，竟然在这里遇上了她。
妖月垂眸思索了片刻，然后抬脚走了上去，“婆婆，您在这里给谁烧纸？”
听到声音，殷婆婆先是吓了一跳，惊愕回头，却看见一身红衣的妖月，正款款走了进来，不由得愣住了，“是你？”
妖月挑了挑眉，脸上的笑容不变，“怎么，婆婆还记得我啊？”
殷婆婆笑了笑，如实回答道：“姑娘生得绝色，见过你一眼的人，就绝对不可能忘记，况且那日姑娘跟在二少爷旁边，事关二少爷，奴婢更是记得清楚。”
妖月扯了扯唇角，倒是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那日多谢婆婆掩护，没有将我找你的事情说出来。”
殷婆婆耷拉下眼皮，又往火盆里丢了两张之前，淡淡道：“我不过去怕你牵连二少爷罢了。”
对于她明显冷淡的态度，妖月倒也不在意，反而走上前，在殷婆婆的旁边蹲了下来，火光在她的瞳孔中跳跃，映衬得她的声音，越发的清冷，
“看得出来，婆婆似乎和阿忧的感情很好，你就不想知道，为何他不记得你了？”
闻言，殷婆婆身子颤了颤，眼眶蓦然一红，“我没有孩子，待二少爷视如己出的抚养，却终究，没能护住他，让他白白地受了那么多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