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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正文完】 心上人(1 / 2)

“保证听众的参与度,互动游戏环节放到周六,文学讲坛和生活趣闻周一到周四各播两天,最新的计划时间表出来没有?给我看看……那会客访谈就安排在周五。”

“骆窈,你跟一下设备那边的进度。”

“下周科学频道有活动?尽量抽两个小时出来,赶在周三之前核对好汇款。”

“开完会来一下,跟小叶模拟搭档主持。”

这一年应该是骆窈成长最快的一年,重复严苛的训练与高密度的未知挑战占据每一天的大部分时间,正值年轻的积极性与汲取力使之成为不可复制的一段经历,夯实了通往未来道路的基础。

而工作之余,骆窈同样也在尽情地享受生活。

赶在纪亭衍三十岁生日之前,他俩终于举办了婚礼。

喜宴场地是纪亭衍联系的,现场布置是骆窈和他一起商量的。本来温海洋那厮听到消息后想帮忙安排自家酒店,被骆窈谢绝了——她老公说的有道理,他们结婚,重要的不是浩大的排场。

合适且喜欢就行。

原本骆窈估计邀请的宾客不会太多,但统计了一下亲朋好友老师同学领导同事,喜帖不知不觉便叠了几摞。

纪亭衍的同学送的礼物都很“实诚”,比如骆窈头顶那圈花环用的就是在农科院工作的同学培育出来的新品种,算是别样的限量款。

骆窈的亲友团们纷纷对她那身婚纱冒星星眼,转着圈地赞叹,恨不得马上去跟骆淑慧定制一件。

老太太选的日子很好,天朗气清,暖风拂动,阳光像分了无数个光点洒在骆窈身上,闪烁着碎金似的光彩。

修长的颈项,精致的锁骨,曼妙的腰肢,慵懒的挽发完全展现出她姣好的容貌,明眸皓齿,笑靥如花,甫一出场便惊艳了所有宾客。

另一边的纪亭衍西装革履,修长挺拔,眉宇间的笑意冲淡了身上的疏离感,疏朗清俊,反而凸显出一股矜贵气质来。

两人站在一起就像一幅赏心悦目的画卷,引得弗洛朗灵感迸发。

这位游历各国的摄影师,于去年收到纪亭衍的邀请信,终于在婚礼前两日来到燕城,跨越大半个地球,为他们留下了许多动人的美好画面。

才艺展示是薛定钧这个小娃娃起的头,大家吃得正欢时,他忽然蹦蹦哒哒地跑上台去,扯着奶奶的嗓音唱了首《哇哈哈》,一开始只有靠前的几桌听见,后来所有宾客都停下说话声,虽然小家伙断断续续,不太成调,但大家仍然十分捧场。紧接着薛峥也跑了上去,从孩子感染到大人,即便没有伴奏,《甜蜜蜜》的曲调也无人不知晓。

敬酒的时候,骆窈身上的旗袍又吸引了许多目光。萧曼茜握住女儿的手,一并举起手里的果汁,低头提醒:“要说什么?”

小丫头糯糯地开口:“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骆窈稍稍蹲下身子和小丫头平视,和她碰了下杯:“谢谢你。”

马上要退休的田老师见状,笑意盈盈地鼓励他们,还说自己没准儿能亲自欢迎他们的孩子来幼儿园。

骆窈算了下时间,那估计得今年怀明年生,不如指望他们家薛峥上初中,速度更快。

如果按正常升学进度,薛峥这个小鬼头下半年该要读五年级,但他上半年就很有主意地跟老师申请了跳级,后来成功通过学校出的小学毕业考,于是名头一换,这会儿马上就要和六年级的哥哥姐姐一起毕业了。

岳秉他弟岳游向来与薛峥你追我赶,知道这个消息后立马跟着跳级,小哥俩去了同一所初中,怕是未来五六年都仍是对方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十月,纪亭衍的一个研发成果获奖,拿到一笔小奖金,聚餐那天骆窈去接人,几个学生脸色通红支支吾吾,好半天才叫了声师母。

骆窈笑着说:“我这辈分长得挺快。”

跟她差不多大的几个学生也笑了:“不介意的话其实我们还是您的粉丝,科学频道我们每天都听的。”

骆窈挑眉:“确定不是你们老师布置的强制任务?”

“不是不是。”几个学生连连否认,“全靠师母您的个人魅力。”

十一月,当了三年义务兵的纪桦正式退伍。一米八的小伙子顶着光溜溜的板寸,拎着简单的行李走进院子,与三年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混混样相去甚远,邻居们愣是没认出来。

纪科长见了他也有些失神,纪桦在他跟前跪下邦邦邦磕了三个响头,到骆窈面前的时候举起一瓶矿泉水,咧着嘴笑道:“嫂子,这招我也学会了。”

纪科长没拦着他见郑敏,那天纪亭衍没跟去,只听说郑敏抱着小儿子痛哭了一场,但最后没同意纪桦离婚的提议,只让他自己好好生活。

退伍以后,纪桦没有考大学的打算,如他自己所说,他不是读书的料,在军队里能力也只能算中庸,好在他学得了一手开车的本事,在家待了三天就找了个厂跟着一位老师傅学开货车,总算让纪科长放下了心。

十二月,罗哥给骆窈送来了第一笔分红。“光头”这个牌子发展迅猛,短短一年就已经从小作坊变成了小有规模的正规公司。

没过多久,骆窈给新节目拉来了一个赞助商,几番商谈之后,成功与罗哥签订了一年的合约。

……

又是一年辞旧迎新,踏着新年的钟声,承载着希冀与祝福,八十年代挥手告别。

这一年的除夕纪亭衍出差不在燕城,骆窈中午安顿好家里,把儿子托付给王爷爷他们照看,下午下了班便直接去了火车站。

她没有告诉纪亭衍要来,出发时传呼机还收到了几条消息,但她来不及回电话。

春运的票不好买,春运的火车更不好挤,过道车厢连接处哪儿哪儿都挤满了人,连个动弹的地方都没有,好歹骆窈还有个硬座,忍耐了五六个小时的复合气味,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小站,站台不封闭,能看到外勤值班员正在驱赶想留下过夜的流浪汉。

下车后走二十几米就是出站口,看见纪亭衍的一瞬间,惊喜将满身的疲惫感驱散,骆窈三步并两步地跑过去一把抱住对方。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给你打传呼不接,家里也说你没回去,还是打给王爷爷才知道你来了这里。”纪亭衍紧紧拥着她,用力感受着她的体温,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语气有些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这时候火车上人那么多,遇到坏人怎么办?现在这么晚,这里连辆车都打不到,你又人生地不熟,要是……”

他都不敢再想下去,说到这里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纪亭衍努力缓了缓,仍是没好气地捏住她的脸晃了晃:“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他手套都没戴,手指冻得通红,冷得像块冰。

“还笑!”纪亭衍轻斥。

“对不起嘛,我太想你了。”骆窈握住他的手使劲搓热,一边帮他哈气一边还偷偷抬眼瞥他。

小心翼翼,却是装模作样。

纪亭衍当然清楚,但半肚子的话就这么被堵在了喉咙口,毫无招架之力地笑了笑,低头就亲了下来。

纪亭衍开的是单位的车,火车站离招待所有一段距离,凌晨路面空旷,大冷的天连只飞鸟都没有,只能听见汽车发动机的响动。

“你忘了我会功夫的,真要遇上坏人,谁吃亏还不一定呢!”骆窈竭力给自己寻找解释的余地。

纪亭衍轻飘飘地睨她一眼,眼神和指尖的温度一样凉。

骆窈登时想起了自己曾经在裴峻手底下吃过亏,尴尬地讪笑几声:“这两年我也有进步的,不信等会儿给你比划两下。”

纪亭衍正在自己消化气劲,闻言叹了口气,温声道:“知道了。刚才在火车上是不是没休息好?先睡一会儿,等到了再跟我比划。”

骆窈敛了眉,鼓起腮帮子思考哄人的办法,眼珠转了转,忽然调整了一下音色,用足以让人酥掉骨头的语气唤道:“阿衍。”

“阿衍哥。”

刺耳的刹车声撕破寂静,惊醒了路边不知名的小动物,骆窈整个人顺着惯性往前倾,然后又撞回靠背,发现车子在一条小路上停了下来。

周围甚至连路灯都没有,肉眼所及之处只有车灯照到的那一小块地方,周围黑漆漆一片。

骆窈看不到车窗外的情况,转回头想问纪亭衍,男人却已经倾身靠近。

“咔哒。”

安全带解开的声音此时此刻分外清晰,骆窈才张开嘴,他的气息便已经渡了过来,发了狠吻她。

狭小的空间里,所有声音都被无限放大,纪亭衍气劲未消,此时已然转化成了另一种冲动,嗓音又低又哑。

“不想休息?”

“那就别睡了。”

又是打电话又是着急借车,研究所的同事都知道了纪工的媳妇儿赶着大年三十来看他,各个都羡慕不已。

大年初一他们也没有放假,照例早早起床准备工作,

大家体谅纪亭衍,本想让他休息半天,却发现纪亭衍比他们起的还早。

纪工果然是纪工。

早晨要外出,大家伙分批坐上车,纪亭衍听见有人对他说:“欸,这车不是刚洗过嘛?纪工,你昨儿又擦了一遍?”

纪亭衍泰然自若地点点头:“晚上没看清路,不小心开到泥坑里去了。”

“啊,人没事儿吧?”

纪亭衍曲起指关节碰了碰鼻尖:“没事儿。”

就是地方太小了,不好活动。

骆窈更是腰酸背痛,在招待所躺了大半天,等纪亭衍下午回来后听到他这个说辞,趴在床上侧着脸哼哼:“我是泥坑?”

纪亭衍帮她按摩放松,闻言浅笑:“你是沼泽。”

一旦陷入,便难以自拔。

骆窈只能在这儿待一天,回去的时候纪亭衍想帮她买一张卧铺票,奈何春运的票务实在紧张,骆窈当初也只买到一张回程的站票。

他送骆窈上了火车,想了想又走到卧铺车厢,没过多久就回来提起行李:“走吧,到前面去。”

骆窈顿时明了,跟着他穿过人群,贴在他耳边小声问:“你跟人换票啦?”

纪亭衍应声。

加了三倍的钱。

将人安置好,纪亭衍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

,认真叮嘱:“到了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到点我会守在电话前面。”

“知道啦。”骆窈乖乖点头。

车子开动,骆窈跟窗外的纪亭衍挥手,直到身影越来越小,消失在视线中,才肯收回目光。

……

三月的第一天,新节目正式开始直播。虽然无需露面,但骆窈还是穿了一套正式的西装,走过导播间的时候,张哥笑着对她说:“小叶又上卫生间去了,你呢?现在紧不紧张?”

紧张吗?有点儿吧,毕竟准备了这么久,但也正是因为准备了这么久,她现在的信心远超过那点紧张感。

“不敢紧张。”她笑道,“怕朱老师会在直播的时候批评我用气不当。”

张哥懂她的意思,顿时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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