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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第 104 章(2 / 2)

不得不说,对于柳清菡娇嗔痴缠的模样,皇帝心里极为受用,并且十年如一日,不曾腻过。

忻贵人瞧着柳清菡同皇帝和太后相处的模样,心中打着鼓,又见皇帝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心里更是有些酸涩,她昨日才经了人事,在床笫间同这样有威仪气概的男子缠绵,心中正是存在着幻想的时候,谁料从一进来,这个男人的视线就再也不属于她,反而落在了另外一个女人身上,年纪尚小的她一时忍不住情绪泄露了出来,这才被柳清菡提了一句。

这会儿忻贵人见皇帝的话题又要离她远去,忻贵人鼓足了勇气,踩着并不熟练的花盆底上前走了两步:“臣妾戴佳氏,给太后娘娘请安,淑贵妃娘娘安好。”

她这一出声,皇帝似乎才想起来自打进来后,他还未介绍过忻贵人,抬手叫了忻贵人起身,对太后道:“皇额娘,这是儿子新纳的贵人,戴佳氏。”

太后仔细打量了忻贵人一眼,:“长得很是标致,日后好生伺候皇帝。”

身为太后,她是不必给儿子的小妾送见面礼的,但柳清菡就不一样了,和忻贵人同为“姐妹”,若是不送东西,难免不好看,所以她做出一副纠结的模样,想了半天,不舍的把头上的一支簪子取了下来:“今儿个本宫出来的早,也不知……”

她突然话一转弯儿,笑了笑:“罢了,这支簪子就当是本宫送你的见面礼了。”

小小的一支簪子,是白玉材质,虽然不是太过珍稀,但上面的莲花纹路雕刻的栩栩如生,很有特色。

正当忻贵人笑着准备双手接过簪子时,皇帝视线一凝:“这簪子,不是你的爱物么,怎么拿来送给忻贵人了?”

皇帝之所以能够记得这支簪子,不过是因为柳清菡十日里有五日都在戴着它,出现的频率之高,让皇帝想记不得也难。

柳清菡倏然有些脸红,她低了低头,不好意思道:“是,这支簪子,还是臣妾初次侍奉皇上后,您赏赐给臣妾的,臣妾多年来一直爱若珍宝,只是今儿个臣妾并不知道……所以就没给忻妹妹备下见面礼,只好用这个充充数了。”

她身上这么多的首饰,哪里就非要是这支簪子了,不过是她故意的罢了。

这话一出,忻贵人顿时有些尴尬,一时进退两难,不知是接还是不接。

皇帝似有感慨,想起了许多往事,回过神来,便起身重新把这支簪子给簪到了柳清菡头上:“既然是你的爱物,自然不宜送人,至于见面礼,回头再挑别的送忻贵人就是了。”

“这……”柳清菡颇为犹豫。

忻贵人忙道:“皇上说的是,就算贵妃娘娘要把这簪子给臣妾做见面礼,臣妾也是不敢收的。”

柳清菡这才放下了心,冲忻贵人笑道:“那只好委屈妹妹了,不过你放心,本宫给你的见面礼一定比这支簪子要好。”

皇帝出巡并不代表着就不用处理朝政,反而更加忙碌了,没陪太后一会儿,就起身走了,忻贵人也极为有眼色的告退。

等画舫里只剩下太后和柳清菡,太后沉沉道:“不过一个新人罢了,你又何必做出这副样子来试探皇帝。”

柳清菡脸上闪过一抹慌乱:“臣妾……”

太后抬了抬手:“哀家知道你在担忧什么,只是你如今是贵妃,忻贵人不过一个贵人而已,对你造成不了什么威胁,这般急着给忻贵人一个下马威,传了出去,旁人只会说你不能容人。”

柳清菡咬着唇,露出一抹苦涩:“臣妾不能不担忧,忻贵人年轻貌美,不过二八年华,臣妾早已经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又不及忻贵人能给皇上带来新鲜感……”

“哀家原还夸你是个聪明人,看的明白,一转眼就被蒙蔽了双眼么?忻贵人貌美?又怎么及得上你这张脸?虽说你伺候皇帝也有十年了,可皇帝是个念旧的,不会因为旁人就忽略了你,你大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

太后意味深长的教导,让柳清菡感激不已:“臣妾知道了,多谢太后点拨。”

“罢了,想必你这会儿也没心情陪哀家游湖了,先回去吧。”

瞧着柳清菡扶着宫女的手上了甲板,乘了小舟离开,太后倏然叹了口气:“淑贵妃,还是得调教。”

喜善给太后垂着腿:“淑贵妃平日里行事很是沉稳,怎么今儿个就……”

太后轻嗤:“女人么,都是嫉妒心在作祟,今儿个若是换成任何一个嫔妃在这儿做了这样的事情,哀家的训斥是少不了的,不过是淑贵妃,哀家才能耐着性子教导一二。”

喜善笑道:“奴婢不解,还请太后解惑。”

太后翘起带着护甲的小拇指,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博吉利做了永琋的伴读,就等同于整个钮祜禄氏都和淑贵妃母子绑在了一条船上,在这种情况下,钮祜禄氏与淑贵妃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淑贵妃行事绝不能踏错,否则牵连的还有钮钴禄氏。”

她身为钮钴禄氏族人,自然该为钮祜禄氏寻找出一条最为正确的路,永琋是她看着长大的,日后又有了博吉利的情分在,以后……

喜善顿时茅塞顿开:“太后远见,奴婢敬服。”

另一边,柳清菡走在石子小道儿上,紫罗也在问同样的问题:“娘娘,您今日行事,会不会欠妥?”

“你也觉得欠妥?那便好了。”柳清菡心里丝毫不担忧,完全没了方才在太后面前那副模样。

“本宫是故意的,因为只有这样,太后对本宫和永琋越是费心,日后的羁绊就越深,直到最后,再也不可分割。”

让太后看出她的不妥,叫太后一手推进钮祜禄氏和永寿宫的关系,日后才不会轻易分崩离析。因为这是太后的心血。

紫罗聪明,只从柳清菡为数不多的只言片语中就可窥得一二。

江南的园林风光,意境很美,柳清菡流连了一会儿,便回去了,回去后,她叫人随便找了一套她不常戴的头面给忻贵人送了过去。

紫罗捧了一盏红枣茶过来:“娘娘也润润喉吧,您今儿伺候了太后一个早上,一口水都没喝呢。”

红枣带着甜味儿,又不腻,柳清菡喝了几口,疲累的躺在软榻上:“不知怎么回事儿,以往便是站上许久,本宫也不会觉得累,今儿个还没往常站的久,却异常不舒服。”

紫罗一惊:“奴婢去给您请太医。”

柳清菡拦了她,自我调笑:“算了,不过就是累了一些,去请太医,传了出去本宫还要不要名声了?休息会儿就好。”

——————

又说被抢了一夜恩宠的柏贵人,整个人都要气炸了,她被御前的人送回来,哪怕御前伺候的人训练有素,她依旧从那些人眼中看出了嘲讽。

柏贵人哭的眼眶通红,连衣裳也没换,就这么睁着眼睛在床榻边沿坐了一夜。

待天蒙蒙亮时,柏贵人才动了动酸涩的眼睛,哑声问:“流云,什么时辰了?”

被唤作流云的宫女看了眼一旁的刻漏:“回小主,已经卯时一刻了。”

柏贵人心里有了数,冷冷吩咐:“去打水进来,伺候我洗漱,我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既然已经丢了人,那就不能再缩在屋子里,否则更是叫旁人说闲话。

而她也不是那种轻易就认命的人,忻贵人既然能抢了她的恩宠,那她也能抢回来,走着瞧吧。

流云见柏贵人恢复了正常,忙出去打了水,又弄来了一些冰块儿用布包裹着给柏贵人敷了敷眼睛,正正收拾了半个时辰才能出门见人。

柏贵人本以为在皇后处能够见到请安的忻贵人,谁知却被皇后告知忻贵人得了皇上的旨意,推迟请安,陪着皇上去游湖了。

这个消息,就像是又一个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脸上,不疼,可格外难堪。

从皇后的住处出来,柏贵人漫无目的的走着,谁知走到一处凉亭,只见凉亭里的女子正将手放在琴上,像是准备谈的模样。

只一眼,柏贵人眼底的火气蹭的一下就出来了,眼前的人,可巧她昨日才见过,正是抢了她恩宠的忻贵人,别说只是模糊的一道身影,就是化成灰,她也认识。

流云小心翼翼的觑了眼柏贵人:“小主,咱们要去哪儿?”

柏贵人咬着牙:“去哪儿?自然是和皇上新封的忻贵人好好儿说说话,联络联络感情了。”

话落,柏贵人也没了嫔妃仪态,三步并作两步的上了台阶,进了亭子:“咦?这不是忻贵人么,我听说忻贵人昨儿个侍寝,今儿一大早的又陪皇上游湖去了,怎么现在,却一个人在这儿坐着发呆呢?”

忻贵人只看见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这人就张嘴说了许多话,句句带着敌意和嘲笑。

她心里嘀咕了句来者不善,面上却扬起甜美的笑起身:“我当是谁,原来是柏姐姐,妹妹给姐姐请安了。”

忻贵人笑意得体,盈盈福了福身子,一派大气的模样。

柏贵人脸色顿时红了,不是羞的,而是被气的,但柏贵人明显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意识到自己失态,立马换了一副笑脸,仿若刚刚的话她不曾说过一般,亲热的拉着忻贵人的手同样回了个平礼:“妹妹切勿多礼,这会儿薄雾才刚刚散去,我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时没瞧见妹妹,不曾想竟在这里遇上了,妹妹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呢?”

忻贵人如何能听不明白她的话,她神色颇为懊恼:“都是我的错,早上只顾着伺候皇上,竟然连给皇后娘娘请安都忘了,真是该打,还要多些姐姐提醒,妹妹这就去给皇后娘娘赔罪。”

见忻贵人说完话就想走,柏贵人忙拦住了她:“唉,别去了,这会儿已经过了请安的时辰,明儿个再去也不迟,再说了,你就算去了,皇后娘娘也不会见你的。”

忻贵人好奇:“这是为何?”

柏贵人解释道:“因为每日的这个时候,都是皇后娘娘为太后娘娘抄经的时辰,皇后娘娘为了心诚,是从不间断,也从不见外人的,所以啊,妹妹你明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记得卯时前就要去,否则一旦迟了时辰,一次也就罢了,两次还是如此,就会让皇后娘娘觉得你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嫔妃们每日请安的时辰,夏秋是卯时三刻,春冬则是辰时正,眼下是四月底,就算卯时天已经开始亮了,但也还是早了。

忻贵人不清楚里面的道道儿,但也没相信柏贵人的话,她可不会单纯的以为昨夜被她截了宠的人会这么好心的提点她,只是她也没有表露出不信任:“妹妹知道了,明日定会早些过去的。”

柏贵人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装作瞧了一眼天色的模样,哎呀了一声:“天也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给皇上准备开胃小菜了,皇上最喜欢油泼辣子做的菜了,那我就先走了,妹妹再坐一会儿。”

“皇上喜欢油泼辣子?”

忻贵人念叨了一句,忽然带了分欣喜,她不通女红,厨艺却还能入眼,左右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回去琢磨琢磨,明儿好做给皇上吃。

打定了主意,忻贵人也高高兴兴的回了自己阁中。

为了增加自己说话的可信度,柏贵人回去后是让厨房做了油泼辣子,但这菜都进了自己口中,送去皇帝那里的,全部都是酸甜清淡的。

忻贵人也只是粗粗的打探了一下,便信了柏贵人的这番说辞,第二日便亲自下厨做了四个菜,全部都是重辣的油泼辣子菜,带着这四道菜,忻贵人求见了皇帝。

吴书来进来通报,说忻贵人求见的时候,皇帝正在和柳清菡对弈,多年过去,柳清菡依旧是臭棋篓子,走五步悔棋三步,剩下的两步不着痕迹的偷拿棋子。

在又一次柳清菡偷拿了棋子被皇帝逮个正着的时候,皇帝眼皮子狠狠的跳了跳,看着手中两颗白色棋子的证物,没好气道:“朕每次同你下棋,都是在给自己找罪受,明知你下棋的德行,偏还受不住你歪缠。”

柳清菡也觉得不好意思,她讷讷道:“谁让没人和臣妾下棋,除了您,臣妾也找不到旁人了。就连永琋都嫌弃臣妾。”

“该。”皇帝恨恨道:“永琋几岁的年纪都比你下的好,棋品更是好,你竟是连自己儿子都比不得了,还要同朕诉委屈,朕真是不知该如何说你。”

吴书来和紫罗在一旁憋着笑,柳清菡只觉得自己贵妃的面子都碎成渣了,掉在地上捡都捡不起来,她忙转移了话题:“吴总管,不是说忻贵人求见么,还不快让忻贵人进来,莫要让皇上等急了。”

等急了的皇帝:……

吴书来眼神请示了皇帝,皇帝微微颔首,他这才出去请了忻贵人。

忻贵人一进来,哪怕隔着食盒,柳清菡都能闻到一股辣椒的味道,极为浓郁呛鼻,但意外的,柳清菡觉得很是好闻,甚至唾液都在口中分泌,有一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这种迫不及待,在忻贵人行了礼被叫起后,更是急切:“隔着老远,本宫都闻见香味儿了,可是带了什么?”

忻贵人笑着打开食盒,一一把菜摆到皇帝和柳清菡年前的炕桌上:“臣妾听闻皇上喜欢吃油泼辣子做的菜,所以特地研究了一下,做给皇上尝尝。”

忻贵人并未发现,在她的话落后,皇帝的笑意瞬间淡漠了许多。

四道菜红彤彤的,只看着就觉得难以下咽,柳清菡拿起筷子,跃跃欲试的夹了一块马铃薯,竟觉得意外的和她胃口。

紫罗使劲儿眯着眼,她记得,娘娘以往口味儿也没这么重啊,怎么突然间连这么重口味的菜都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了?

皇帝不着痕迹的咽了口口水,没吃就觉得辣的紧,更何况是吃了之后。

吴书来甚至都备好了水,就等柳清菡开口要水了,结果一口下去,在四双眼睛齐刷刷的注视下,柳清菡又夹了第二筷子。

就在这时,紫罗眼皮子突然一跳,她记得,娘娘这个月的小日子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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