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南栀对苏月兰说她去开证明，下午就坐火车去京城进货。
京城对于苏月兰而言，是一个特别遥远的地方。
南栀也是第一次出远门，她放心不下。
“不行，你一个年轻的大姑娘，自己去京城太危险了。让沈砚陪你一起去。”苏月兰没有胃口吃饭了，放下筷子说道。
“妈，京城离咱们这儿也不算太远，坐大半天火车就到了。火车上有值班的同志，到了京城后，有胡志刚同志接我，不会遇上危险的。沈砚还得盯着清风路那边的装修呢。不然的话，十八开不了业。”
万一她在京城找到沈逐北，她跟沈砚在一起算怎么回事？
“妈，你放心吧。阿南那么聪明，不会有事的。爸以前不是也说过，应该让阿南自己多出门磨练磨练，见见世面吗？”沈砚说道。
南万重就南栀这一个独生女。
他曾对苏月兰提过，将来肯定要把果园交给南栀打理的。
在南栀稍微大一点之后，南万重就想要带着南栀去外地买果树苗，苏月兰舍不得南栀受苦，就没有让南万重带着南栀出过远门。
在她的百般宠爱之下，南栀有点娇气。
若当初她听了南万重的话，在南万重去世后，南栀也不会受那么多苦。
此时，听沈砚提到南万重后，苏月兰就拿起筷子，轻声道：“那你路上一定要小心点。你吃了饭去开证明后，待会儿在走，我给你烙饼煮几个鸡蛋，你在路上吃。”
南栀点头，感激地看了沈砚一眼。
若不是沈砚的话，她妈不会这么轻易就同意她自己去京城。
昨晚南栀没有跟沈砚睡在一间房里，而是睡在王桂芬的房间中。
沈砚没有睡好，深邃的眼睛里有着血丝。
他淡淡地对南栀说道：“开好证明后，我送你去火车站。”
……
南栀开好证明，带着苏月兰烙的饼和煮的鸡蛋，坐在副驾驶上。
沈砚开车，一路沉默。
南栀扭头看向沈砚，沈砚注视着前方路况。
农村的路不平，沈砚开得却很稳，显然车技娴熟得很。
南栀忍不住问道：“这辆车不是张春来，而是你的吧？”
沈砚没有否认：“是我的车。”
南栀想到张春来的小卖部离沈砚租住的居民楼很近，这绝对不是巧合。
她又问道：“你和张春来是朋友？”
沈砚回道：“我离开南清村后，来淮安县闯荡，跟张春来不打不相识，认识快要十年了。”
南栀攥着包的手紧了一下。
将一切的事情，全都穿了起来：“是你让张春来把南小溪和林雪涛谈恋爱的照片给我的，也是你让张春来联系小卖部的老板，来我的果汁厂进货，甚至你和钢铁厂的邓厂长本来就是认识的，对吗？”
他没有所谓的战友，摩托车是他借给她开的，也是他将她母亲的金首饰费心找回来的。
他在她身上花费了很多的心思，却从未点明过。
沈砚扭头看向南栀，“阿南，我为你做的那些事情，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压力。想必妈对你说过，当年你和爸救过我。若不是你们父女的话，我活不到现在。”
南栀看向沈砚的眼神，浮出些许的复杂。
“那你隐瞒身份，做我的上门女婿却不仅仅只是为了报恩。沈砚，等我在京城找到沈逐北后，我们就离婚吧，我不想耽误你。”
沈砚深深地看了南栀一眼，又扭头继续看前方的路况。
“好。”
除了说好，他还能说什么？
他不想让她为难。
……
沈砚将南栀送到火车站后，并没有陪她买车票，送她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