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听得阿浓直皱眉，眉心的朱红看得和玉刺眼极了。
她想要挣开，可他不放，终于，她叹了口气无奈问：“殿下，我都不生气了，你还想干什么？”
对上她坦荡大方的双眼，和玉只觉得自己这些年的心思真是喂了狗。
骄傲如他，刚才的失态已是极限；既然眼前的人从不把自己的真心当真心，难道还要他跪着求不成？
就这样吧，便这样吧。
手一松，他用惯常的不羁笑了出来：“啧啧，果然是个白眼狼，还以为你会被打击得一蹶不振，以死明志。”
“要是六百年前，说不定真的就这样做了。”阿浓白了他一眼，说，“可这些年被殿下打击得坚强了许多，会想，毕竟还有希望不是吗？”
“嗯？”和玉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她真的不是在说自己坏话？
“我已经决定了。”她脸上突然有了光，“就算可能被魔界的人吞了又怎么样呢？那盏火不是还燃着吗？既然三界无他，那我就去三界外寻他，是死是活，总得给自己一个交代才能彻底放下。”
“那万一……”和玉一时情绪复杂，不知自己是该骂她傻，还是随她？
反正，她又不在意自己的想法，不是吗？
“担心我会失望吗？”她笑着说。
和玉看着她的笑，恍惚想起从阿浓跟在自己身边开始，已很久不曾这样放松，她晨昏定省般眉头只守在那盏魂火前，只有自己故意惹她生气时才偶尔有些灵动，这六百年的保护，是错了吗？
“我……”真的该放她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