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觉得，你不错。”
难得地，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语气中带着女儿强作的自信与不易察觉的娇羞。
女儿家娇柔的身体靠近的瞬间，他已瞬间僵住。
“你呢？你觉得我怎么样？”
她的脸触上他笔直而坚硬的背脊，情不自禁闭上了双眼，颤抖的眼帘，泄露着她内心的情绪。
寸三神情变了变，闪过一丝挣扎。
二人就这么静静站着，夜风中，夜枭都耐不住寂寞几声哀叫。
沉默许久，就到阿浓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想要拒绝她。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是谁？”
终于，他说话了。
女儿家柔软的胳膊缓缓松开。
寸三自嘲地笑了笑，果然。
谁知，手心，却被塞进了一团柔软。
那个女孩子，牵着他的手，走到了他的身前，她直勾勾地看着他。
眼中不知是星火还是星光，衬得她今晚格外动人。
“你是谁？”她问，“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因为我知道，你只是因为我的脸……”
眸中闪过一丝挣扎，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如此卑微。
这只是做戏，他想这样去安抚自己。
可是，做戏？
手心的温暖被攥得紧紧。
眼前的女孩儿目似含星地望着他，认真的想了想：“其实我也不知道。”
“当然，我肯定得先承认，你要真是寸三那张脸，我是绝对不会看上你的。”她昂起头颅的模样，确实娇俏。
脑海中忍不住就是想起曾见过的，她在别人面前，不，也是这张脸面前，有过同样的惊艳的倔强。
不知为什么，明明有些难过的寸三竟因为她这会儿的坦诚而有些想笑。
“可如果你只有这张脸，我又为什么会喜欢你？”她又说。
喜欢？
她刚才说的，是喜欢？
心，似乎在某个瞬间被触动了一下。
有些慌张，又有些欢喜。
他早就没心了。
他试图这样说服自己。
可对上眼前这张脸，什么理由，都好像进不去脑子。
只想，保留她此刻的笑。
“反正我已经不是神仙了，你要不要不回魔界了，就跟我一起浪迹天涯好不好？”她眼中带着热切的期望，笑得双眼下方，隐约有两个肉窝窝。
“你这是，在向我示爱吗？”寸三问。
阿浓脸腾地一红，还好在夜色中看不大分明。
却也有些气恼寸三的不解风情。
“哼，如果你拒绝就不是！”他说。
寸三忍不住低头闷声笑了起来，看得阿浓莫名其妙，甚至有点想要打人。
“你笑什么？答应，或者不答应，很难吗？”
她眸中带着隐约的怒气，似乎完全没想过，寸三会拒绝她！
忽然，寸三上前一步。
惊得阿浓退后一步，脚下干枯的树枝被她裁断，发出生命的绝响——嘎吱！
“你就这么喜欢我？”
也许是夜色昏暗，隐约，阿浓感觉寸三的眼睛，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额……”
他还在不不逼近，她也在不不后退。
直到——
她的背，抵到了树干上。
退不了了。
她诧异回头看了一眼，再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