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书记把柳冬梅怎么举报她的事说了一遍，目光沉沉的看着柳在溪，见她落落大方，遇事冷静，头脑清醒，没有和柳冬梅大吵大闹，争吵不休，这一点让佟书记很欣赏。
“十颗灵芝，投机倒把，柳冬梅，你可真敢说，你是没上过学，还是文盲？”
柳在溪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柳老太怀里，给了她一个安心的表情。
柳老太望着她置办的东西，又见孙女给她一个安心的神色，心里顿时不慌了。
高高兴兴接过去，笑着放回自己屋里。
“柳在溪，你说我是文盲？”柳冬梅好歹高中毕业，她是文盲？
她的成绩谁不知道，文化课第一名，政/治学习更是妥妥的，小红书更是学的熟念于心。
“你不是文盲，怎能说说出十颗灵芝，这种没有常识的事！”
“怎么没有常识，周大志说你在大山里采到灵芝，他亲眼所见，你还能撒谎不成？”
被提名的周大志连连点头：“我真的见过，你采了灵芝，本来那是我……书记你不相信，我可以发誓！”
“发誓不必了！”佟书记摆摆手，他是听明白柳在溪话里的意思了，“我是无神论者，说说，到底是几颗？”
周大志对视着他犀利的眼神，小腿肚子一抽一抽酸疼，“我说错了，是，是八颗，不，不是，四四颗灵芝。”
他一紧张，说话变成结巴，卷舌音更加严重，听起来四十不分，让人听起来多了搞笑的成分。
柳冬梅使劲地掐他胳膊，刚才敢跟自己横，现在变成软蛋了。
“别掐，我忘了几，几颗了。”
“也就是说，你根本不知道有几颗灵芝，周大志和柳冬梅污蔑我，您说这事该怎么处置。”
佟书记喝了一口茶，目光转向柳在溪，刚要开口，柳冬梅高声打断，“书记，不管是几颗，她有了好东西不上交，这就是无视组织纪律，自己私下卖了生产队的东西，就是投机倒把，偷东西，这种人不应该通报批评吗？”
柳在溪好看的眉毛一挑：“柳冬梅，好大的脸，一颗灵芝，你也好意思说生产队的，强词夺理到这份上，你以后在山上采的树叶，蘑菇，都是生产队的，是不是已经被通报八百遍了？昨天吃的竹笋，你给我吐出来。”
柳冬梅脸色微变：“柳在溪，强词夺理，你敢说，你没有采到灵芝，你敢说你没有去黑市卖掉灵芝。”
她明天听见她问阿奶去黑市怎么走，要把灵芝卖了。
“你说说今天去哪里了？”
柳在溪粉润的唇角一勾：“去了御春堂，一颗灵芝卖了五块钱，那些糖果，烟酒都是我买的，你，一个都不许碰。”
柳冬梅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各种布料，糖果，糕饼，还有猪油，烟酒，还有好多她不知道的东西，那些应该是她的。
“别转移话题，书记，你听听，柳在溪她投机倒把，私下卖东西，她自己承认的。”
她说完昂着头，得意的挑高眉毛。
佟书记看了一眼无知的柳冬梅，幽幽开口道：“御春堂是上面安排的，和供销社是一样的，卖给御春堂不是投机倒把，一颗灵芝而已，不算生产队的东西。”
他有些失望，柳冬梅无中生有陷害柳在溪，段位一点也不高，处处漏洞，十颗灵芝，怎么可能，一颗都是难得。
果然还是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