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雷子的尸体则是在屋角一个装米的米缸里发现的,地板上有着拖拉的痕迹,应该是他自己把这米缸拖到了房间里。
米缸里还有半缸米,雷子整个人蹲在米里面,把自己埋了,只露出一个脑袋昂着头,整个脑袋充血发紫,几乎大了一倍,脖子上挂着的金项链像是一个吊绳一般,死死勒着他的脖子,十分骇人。
即使这样,他依旧嘴角咧着,在笑。
雷老爷子呢?
我在房间中努力的寻找雷老爷子的身影,平日里从未见他戴过雷子给的东西,只是托着个鸟笼四处溜达,应该不会有事吧!
然而,当我看到二楼转角处的时候,我绝望了,也终于知道那刺鼻的油漆味是怎么来的了。
二楼的墙壁凸出了一部分,上面新刷了一层油漆,地上满是碎石末和打撒的油漆水泥。
那墙上,露出来一只手,手中握着一把刷子。
雷子爹。……自己把自己塞进了墙里。
桌子上的饭菜还没动过,几个小菜,一瓶喝了一半的白酒,整齐摆放的筷子。可能在几个小时前,雷子一家人还正坐在桌子前吃饭,结果现在却
这地狱般的一幕疯狂冲击着我的脑海,我站在这,仿佛看到了事情发生的经过,看到了雷子一家人微笑着一步步走向死亡。
“呕!”
我终于忍不住,一手推开门跑了出去狂吐起来,吐着吐着,也不知是反呕出来的,还是哭出来的,眼泪忍不住吧嗒吧嗒的掉。
这时,一只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回过头,看到了老爷子,他狠狠抓着我的肩膀,平静的面庞下仿佛蕴藏着强烈的愤怒:
“齐云,想不想和我下墓。
我嗓子已经哑了,只点了点头。
父亲说过,人管人事,鬼管鬼事,雷子纵使千错万错,也是由警察来处理。
“好。”父亲长舒了口气:“先把雷子一家好好葬了吧。
与此同时,院子外响起了警车的声音,却见村民里有一个青年缩了缩脑袋,举着手机:“我……我刚报了警。”
说完,他弱弱的瞄了老爷子一眼。
似乎怕老爷子怪罪他。
“齐大爷。
院门外走进来几名便衣,领头的还是个熟人,那眉毛下的痦子着实让人印象深刻。
上次过后,父亲和我讲了。这男人叫马向荣,片儿警干了几十年了,专门接这种"邪门”的案子,有解决不了的就会来寻父亲他们帮忙,时间久了也熟悉了。这两年混出了名堂,在眉县上都能说得上话。人还不错,就是有点拗,讲不成理。
马向荣和身旁的说了两句。那几个应了声,随即拉起了警戒线,开始疏散人群。他则先进了房间,看了两眼就退了出来。
“六爸,这三个人?”
“被缠上了。”父亲猛嘬了口眼,眼睛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