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刚沾了床,上下眼皮就不停打架,很快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下午四点多,突然被噩梦惊醒的。醒来的时候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只记得梦里有我、父亲、刘瞎子、罗阴婆、马向荣,还有个看不清模样的人。
但是梦里做了些什么,我都已经忘记了。
醒来父亲已经准备好了晚饭,我搓了搓鸡窝一样的头发,坐下来拿了块馒头啃起来,把做的梦和父亲提了一句。
或许是最近事情太多了。
我莫名有些心慌。
父亲嗦了一口粥,就了一口榨菜,咀嚼道:“做梦这东西玄乎的很,你既然梦到,说不定是在提示着你什么。不过,若真的是你梦里那样,刘瞎子他们也在,那问题就大了。”
我稀里糊涂的扒了碗稀饭,给草垛上的黄皮子送了点吃的。
父亲也吃完了,进了院子:“你等会去雷家盯着点,那边我都安排好了你去看看就好。天黑就回家,门窗关好,不要出去,我去后山寻那鬼祟
想到昨晚那鬼祟,那恐怖的脸仿佛就在眼前。
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嘴角抽搐道:“那万一他又直接来找我怎么办?
“我会在院子里布置些手段,它进不来的。”说完,父亲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它进的来,那就算我在你旁边,你还是逃不过一死。
父亲出了门,说是要先上山和黄家仙商量一下。
黄家记仇。
现在那鬼物伤了黄皮子,差点就没了性命。黄家定然不会放过那鬼物
我现在还记得,那黑猫只是抓伤了黄家的子孙,就被那两只有了道行的黄皮子给分了尸,极其恐怖。
从雷子家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
我几乎是跑了回去,关上院门的时候天还有一点光儿。
院门没锁,但是门栓上糊了混着黑狗血的朱砂。院子的四个角落各贴着一张符,是父亲用来定宅风,防鬼祟偷钻进来的。正院门口有一只鸡,齐头砍断,鸡血溅了一地。
这是今儿下午刚杀的。
公鸡血辟邪,这一只公鸡横死在院子中,能威慑住周遭的鬼祟,让他们不敢驻足。
做好了这一切,我又进屋端了个火盆放在门前。
天渐渐黑了。
我抬头,看到了院子的墙头上正蹲着一只黑猫,我盯着它,它也盯着我,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里好似一道手电筒。
过了十几秒,我被盯的发毛,便关了门进了屋。
深夜一片死寂。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也不知道父亲那边怎么样了。正想着,手机突然亮了起来。
父亲给我来了电话。
“齐云,你在家里小心点,我在后山没找到那鬼祟,它可能躲了起来,也有可能是去寻你了。”
父亲的语气有些凝重,我却听到了他那边传来阵阵凄厉的叫声和草丛磨擦哗哗的声响。
还没等我开口,电话就被挂断了。
我心里有些慌了。起身透过窗户看了看院子,先前布置下来的东西都没有反应,黑漆漆的很是平静。我松了口气,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换了视角看向院墙上。
那只黑猫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