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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86章(2 / 2)

“长京城内没有什么兵力了,梁怀惔一个人能翻出什么天。”

实则不然,只是觉得不会让梁怀惔死的话,就让梁怀惔歇吧,怕梁怀惔出事,会有人伤心。

这个人是谁,傅忱还是不知道。

是她吗?

那个生了孩子的小妇人?

小妇人算不上,跟小姑娘一样又嫩又白。

不能脑子里那个人伤心,已经根深蒂固种在了他的脑子里。

长京皇宫的战局结束了,官道的厮杀还没有完结,威北将军带队,付祈安的人马没有主将,杀了几个回合,现在已经有些衰势了。

傅忱和付祈安来得及时,正巧赶上了鼓励人心的时候,士兵重振人马,吆喝着,通天响着震天动地的呼喊声。

威北将军好不容易将对方打成散沙,眼看着就要瓦解了。

傅忱在这时候到了。

威严之势差点要把他们给压垮,他愤恨扬起刀,大喊道,

“长京已灭,对方人马都不过是残兵败将,压根就不足为惧,强弩之末而已!”

“众将跟我,斩皇帝!反律梁!”

双方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纷纷冲杀,杀到了最高潮,都带着必胜的决心。

傅忱手臂后背,伤口裂开了。

血浸湿了流到胯下的马背上,他脸上不见半点虚弱,反而更加英勇,作为一个帝王,率领军心,就算是快要死了,他也不会露出一丝让对方可见的虚弱,致使军心动摇。

傅忱很快斩了前面的小将,跟威北将军对上,两人的剑砍得火花四起。

付祈安被北疆王拖住。

他担心傅忱的伤势一时之间也脱不开身,傅忱仗着武功招式刁钻狠辣,先发制人,他不打算拖延,猛得狠杀。

几个大回合,威北将军起先还能应对,后面接不住傅忱的杀招了。

就开始后撤。

他身边的人迅速朝傅忱扑过去。

北疆王压根不是付祈安的对手,他学不来威北将军的兵不厌诈,寻不到空隙撤走到安全的区域。

最后和付祈安刀剑相抵,快要扛不住了,大声呐喊威北将军,“快来助我!”

威北将军并没有过来,他眼睁睁看着付祈安斩下北疆王的头颅。

嘴角隐隐含笑。

一山岂能容二虎,与其眼下救了他,赢了这场战役,日后来分权夺势,不如就让付祈安得手,正好借着痛心疾首的模样,收编了北疆的人马。

“来人啊!北疆王惨死,北疆随我威北团结一致,替北疆王报仇!”

果不其然,他就笼络了人马。

“傅忱,论起年轻才干我是不如你,但你不得不服人数的亏缺,你手下的三万骑兵是能够抵我六万人马,如今我手下近二十万,我看你体力还剩多少,能跟我耗多久!”

付祈安喘气啐出一口血沫,“威北,先太子已亡,你如今替谁效力!”

威北大笑,“死得好啊!那黄口小儿愚蠢至极,不过被我三两句忽悠而已,以为仗着我对她生母那点子塌上的露水情缘,就真的相信我会帮他颠覆律梁,给他当皇帝?”

“我威北韬光养晦这么多年,会给他当狗?”

傅忱趁他张狂大笑,手里的双刀飞掷一把出去,威北偏闪躲避不及,被削了一块脸皮,重心不稳,从马上滚到了地上。

他周围的人迅速去扶他起来,全都颤颤巍巍看着眼前这个脸上沾了血,一身银甲,漂亮诡异,俊美无斯的男人。

“”

威北失了面子,杀了旁边一个倒退的近卫,破口大骂。

“谁敢给我退!这就是下场!”

“上前!杀了傅忱!谁杀了他,本将军许他加官晋爵,异地封侯。”

倒退的人全都冲了上去。

傅忱心气不足了,手臂疼到麻木,已经毫无知觉。

原先派付誉去调度的汴梁的人马怎么还不到?

正想着,后面的呼喊声回来了,竖起来的是汴梁的旗帜。

来了。

傅忱勾唇一笑,待看到为首领兵的暗桩,他凝固了笑,付祈安不是说他死了吗?

他往后看去要答案。

知道答案,只能装傻的付祈安朝天看:别问我,看不见我。

后方被包抄,威北的兵将已经慌了没章法了,前后夹击,很快就被打得落花流水。

傅忱趁机凝气。

他看着突然出现的暗桩,付祈安之前的确告诉他,暗桩已经死了,如今又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付誉的确调兵了。

但他不会武功,躲在最后面。

暗桩当领头,他们是什么时候碰上的,谁安排暗桩去调兵的?

付誉没有见过暗桩,他知道暗桩是他的人?傅忱一再交托,付誉不可能会把调兵的信物给暗桩。

付誉和这些兵士能让暗桩做领头,那说明暗桩的手上同样有着能够号令汴梁兵马的东西。

是什么?

除了他给付誉的独一无二的令牌,还有什么?傅忱忽然落到了他的腰上。

玉佩。

他的玉佩呢?

在模糊的印象里,这块玉佩他好像是给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什么重要的人能够让他把这块母妃留给他的玉佩交托出去。

降头术到底搅乱了他的什么记忆,太空了,一想就脑子好空,空到不对劲,不是记忆模糊,更像是他忘了什么。

他一定是忘了什么。

傅忱怎么都想不起来了,他的目光又落到了腰上,这块地方之前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太空了。

付祈安发现他神不守舍,有人暗杀傅忱,刀举起来了,他都没有躲避,付祈安冲到他的旁边,杀了那人。

搀着傅忱,“陛下怎么了?”

傅忱反攥住他的手腕,目光盯着他,“付祈安,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付祈安想说没有,一切都是陛下乱想。

可对上傅忱那双猩红透了,道不明情绪的眼睛,他无比渴望,真的很想知道。

付祈安手腕被攥得很疼。

“陛下是想起来什么了吗?”

傅忱捂住头,闭上眼,皱眉道。

“什么都想不起来,我的脑袋好空,我总觉得心里麻麻地疼,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我忘记了。”

“我怎么都想不起。”

他的手摸向腰间那地方,无住的摸索着,“母妃给我的玉佩呢?我是给了谁?”

“我忘了。”

付祈安哑然。

他知道傅忱不是在摸玉佩,他只是在摸怀乐给他打的平安穗。

那块平安穗,被付祈安取下来丢掉了。

穗灰扑扑的,里头的平安符字迹已经淡去,连黄符纸都褪色了,若真有鬼神,已经降不住鬼神了。

降住的只有傅忱的心而已。

已经没有用的东西,可傅忱奉如珠宝,爱若生命。

就是一个穗而已,弄丢了要去找,脑子忘了,身子的本能也在摸索。

他真的好爱那个女人。

付祈安之前不懂,他觉得傅忱或许是偏执,偏执的情感,或许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过女人,没有尝过情爱,所以才会这样放不下。

可是,不是这样的,不是付祈安想的这样,他并没有忘记。

即使已经忘记了她。

却还在无关的记忆当中记得和她有关的一切。

爱屋及乌做到了极致。

梁怀惔啊,他恨之入骨,一度要将他挫骨扬灰的人。

就因为怀乐的缘故,他出手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冲上去救他了,是怕梁怀惔出了什么意外,会有人难过。

世间真的会有这样的爱吗?

他已经记不得她了,他的身体本能却还在爱她,凭借本能朝她靠近。

傅忱致力做一个明君,在南梁的时候勤政廉政,是想要保护弱小,怀乐总被人欺负,他心疼那时候的怀乐,所以想要做一个明君。

他什么都做了,什么都不说。

到底谁才是傻子,口是心非的傻子。

“陛下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付祈安看不过眼,替他难过。

“如果真的是很重要的东西,是不会忘记的,忘了的话,说明也不是那么的重要,反而无关紧要,不值一提。”

“是吗?”傅忱回忆不起来,惆怅若失。

“如果不是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会反复的想起来。”

付祈安接着安慰道,试图开解,“有些东西,或许是没有缘。”

“没有缘?”

“是啊,有缘无份也是没有缘。”

傅忱喃喃,“”

“威北死了!”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傅忱和付祈安往前看去,这场战役结束了。

威北一死,军心一倒,那些人没死的敌兵,全都不打了,放下了手里的兵器,被人围困到中间。

傅忱突感疲累。

他丢了手里的刀剑,暗桩提着威北的首级跪地复命。

“属下救驾来迟,恳请陛下赎罪。”

付祈安打幌子,“不迟不迟,当时你除叛下落不明,我们都当你死了呢,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暗桩看向付祈安,“???”

什么除叛下落不明。

付祈安是真担心兜不住露馅,傅忱的心思不是一般的缜密,好在暗桩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只复命没有再提别的。

傅忱没有追问,只淡一眼。

“不算迟。”

付祈安连忙接上,“对对对,不迟不迟,赶早不赶巧。”

“付祈安,你替朕收拾残局,朕累了,要找个地方修整。”

付祈安领命。

他走后回头看了一眼,傅忱的确是一脸疲相,由暗桩带去修整了,看起来这件事情是打住了吧。

殊不知,付祈安被支走后。

傅忱轻掀眉眼,看向暗桩,“一五一十回答朕,这段时日你去哪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陛下?”暗桩不解。

“告诉朕,你去了哪里,又是怎么调兵回来的。”

“”

刚刚付大人明显是不让他说。

暗桩不知道他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像付祈安不知道傅忱把他拨去了怀乐身边,宫内所有一切,包括梁怀惔,所有人都打点好了,唯独忘了暗桩。

他是最忠于傅忱的。

所以他如实告诉了傅忱,他是被傅忱遣派到了怀乐身边,保护她的安危。

其余的他没有说了。

陛下的样子不对劲,傅忱听了沉默,他问暗桩。

“朕和梁大人的妹妹有过吗?”

何止有过!暗桩在心底呐喊,小公主就是您的命根子。

这句话他就知道陛下忘了。

不知道怎么忘的,陛下总归忘了,为什么忘了,暗桩也不敢插足。

他不敢欺瞒,所以选择沉默。

“”

傅忱看他讳莫如深的脸色,就知道这件事情的内幕了。

有过。

到底怎么样的有,他忘了的东西,可能和她相关了,难怪他一听到她的名字,就变得很奇怪,忍不住悸动。

难怪她看到他,是那样的反应,总是躲着他。

不说也罢。

傅忱吐出一口浊气,想到她,心里又忍不住动,好像有羽毛在挠他的心,一颤一颤。

“她如今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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