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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像太子吗(2 / 2)

秦栘瞧他二人眼神还是不信,“是真的!我爹真是秦王!”

茅焦皱着眉头,娃娃当真不知事,好言叮嘱竟不肯听,“你上次还同我说,你爹十分潦倒,连身衣裳也没钱给你买。”

秦栘一脸问号,他说过?

“还说,你爹虽然没钱,但他是个好父亲。”

这么肉麻的话……确定是他说的吗?

“你还说,你爹如此贫困还要省吃俭用养育孩儿,十分可怜。”

秦栘想起来了,“这不都是你说的吗?”

不等茅焦接着说,旁边黑牛羡慕地望着那匹悠闲漫步的大红马,忽然开口说道,“若说这是你的马,那我倒肯相信你是太子,真是好一匹宝马呀!”

茅焦顺着车夫的视线望过去,脸上也露出惊讶,那匹红鬃马,马头高峻,两耳如削,口吻狭长,双目炯炯有神,四蹄修长强健,浑身肌肉紧实,尾骨高垂,通体红亮,实乃万金也难得的良驹。

秦栘眼皮蹬蹬跳了两下,当下也管不了这么些,只盼先将人劝回去再说。

他绷着脸,端着秦太子的架势,“算你有眼光。”

茅焦心下不定,狐疑地望着他,“娃,你真是……太子啊?”

“如假包换!”

黑牛不信这娃,但他信那匹马,他赶了这么多年的车,从没见过这样的良马,他扯扯身边人的袖子,“先生,太子不准你走,要不……便不走了吧。”

茅焦迟疑,“这……”

秦栘见二人总算要相信他了,他上午拉住要走的人,“请先生同我回去,我这便带你去见秦王。”

男人手上一哆嗦,大惊失色,“去……去见秦王?”

“不错,去章台宫,面见秦王。”秦栘见他惶恐,忙开口解释,“先生的衣囊已经寻回,望先生恕罪,我未经允准,擅自翻阅了先生的手记,方知先生大才,请先生速与我回咸阳去,为大秦兴盐利,让河西万万人都能吃上一口好盐!”

古来山东之地,燕齐楚多食海盐,山西之地多食盐卤,主要是池盐与井盐,说来也巧,从前有部戏,恰巧取景地在山西,他也是在拍戏之余了解到了一些当地的历史,其中就包括已被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五步制盐法”。

他所以如此紧张,正是因为茅焦书简上所写的制盐之策,竟然就是后世五步产盐法的雏形。

此法在民间也叫“垦畦浇晒”,根据历史记载,一直到隋唐时期才发展成熟,万万没想到原来早在战国就已经有人提出了这样先进的理念。

秦国的盐池若是能够用上此法,在实践过程中再善加改良,必将大大缩短产盐周期,提高盐产量,如此,盐业的历史一定会朝前迈上一大步。

“你真是秦国太子啊?”茅焦信是有些信了,寻常人家的娃子讲不出这样的话,他只是越发觉得不可思议,街上偶遇的小娃,竟然是秦国的储君,更重要的是,小娃子能看懂他的出盐之策,不认为他是个骗子,而且愿意相信他的法子是真能为秦国兴盐利。

黑牛见他还在犹豫,说了个中肯的法子,“不如先回咸阳去,若这娃真能带先生去见秦王,先生便信他,若他说谎,先生再走不迟?”

茅焦正要点头,忽又望见大路尽头漫天扬尘,黑压压一片劲装武士正策马奔来,人人腰间佩着秦剑,脸上覆着黑金面具,为首的一马当先,望身形仿佛还是个少年。

“咦?”秦栘望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黑鹰锐士,顿时面露喜色,莫非爸爸知道他正辛辛苦苦为大秦挽留人才,专门派人来给他撑场面的?爸爸真好!

小boss也亲自来了,这下茅焦他们总该相信他是秦国太子了吧!

来人座下俱是快马,不多时便到了跟前。

一行气势汹汹,杀气也盛,茅焦与车夫心中害怕,脚下不由自主往后退去。

秦栘高兴地走过去,正要开口打招呼,人前的黑衣少年却仿佛不认识他一般,冷声吩咐左右,“拿下!”

秦栘当场就给两个黑衣锐士毫不客气地提溜起来,“你们干嘛!”

卫无疾扫了眼那匹闲适吃草的火骝驹,“奉秦王令,捉拿盗马贼。”

秦栘挣扎无果,大声控诉,“谁……谁盗马了!”

茅焦与黑牛都看到对方眼里惊恐的神色,马是偷来的?

卫无疾着人上去牵马,冷眼斜睨秦太子,“物证在此,还想抵赖?”

“真不是我偷的,我……我就借来骑一下!”

茅焦与车夫又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娃子好胆,不单盗人马匹,还冒充秦国太子!

茅焦见少子被两个壮汉提在手里,挣扎得实在难受,他顾念相识一场,不安地上前想求情,“这位大人,娃子年纪小,不懂事,马……马你们领走,莫要为难孩子。”

卫无疾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把这两个也带走。”

茅焦色变,“连我们也要抓吗?”

卫无疾转身上马,并不多言。

二人被涌上来的黑鹰锐士一同绑了,黑牛当场大哭,“我何曾盗马!”

茅焦冒着冷汗与黑牛一道被人强行塞进马车,仍试图辩解,“我……我也不曾盗马。”

秦栘被绑住手脚,趴在马背上哇哇大叫,“你放我下来!我办正事呢!”

卫无疾眉头紧拧,“我劝你老实一点,偷谁的马不好,你偷王翦老将军的火骝驹。”

“王……王翦?”秦栘疑惑地翘起脑袋,“哪个王翦?”

卫无疾冷哼一声,提缰而去。

身下的马也跟着跑起来,秦栘脸朝下横在马背上,猝不及防被颠地老高,又被坐在身后的黑鹰锐士及时一掌给按了回去,差点把他隔夜饭也按出来。

“呕——你要弄死我呀!”

汉子揭开面具,担心地问他,“少君无碍否?”

秦栘艰难地扭过头,望见熟人,“是你呀,管硕。”

“少君稍加忍耐,君上正在气头上,岂不见连卫君都亲自来了。”

秦栘望望那匹在大道上撒欢的红鬃马,“对了,刚说这是谁的马来着?”

管硕轻声答说,“是王翦大将军的战马。”

秦栘一脸深沉,在认真考虑,现在如果跳马逃走,能不能和茅焦一起逃到燕国去?

运气也忒好了,随便解了一匹栓在路边没人要的马,不单是匹战马,竟还是王离他爷爷的坐骑。

一人灭了赵、魏、燕、齐、楚五国的那位上将军……很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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