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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正与义(2 / 2)

李潇潇指着那猥琐男,愤怒地喝了一声:“你在干什么!”

她以为这样喊出来,那男的应该也像之前那样知难而退,可那男的正在兴头上,又有东西挡着,被弄的姑娘又不敢出声,四周其他乘客都很疲惫,也没人注意他们这里,这让他一下子就飘飘然了。

猥琐男十分嚣张:“我干什么?我哪有在干什么?你问问这大妹子有没有事儿?”

李潇潇前世看过不少类似的新闻,但这么嚣张的还是第一次见,当即上前直接拨开那堆行李。

那猥琐男也认出了李潇潇,毕竟这么漂亮的脸蛋,见过一次想忘记都难,突然又看到,让他有种莫名的兴奋。

但他没想到小丫头竟然敢直接上来,动作也很迅速,他的手还放在前面女人后面,没来得及收回来,一下子就被这小丫头看见了。

猥琐男恼羞成怒,骂了一声“草”:“臭丫头!”

他扬起手就想推开李潇潇,想要把行李拉回来继续他的好事。

李潇潇脚下微微错开,侧身一避,猥琐男就推了个空。她抓住那猥琐男的手,顺着他的力道一扯,肩膀一顶,直接将那猥琐男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沉重的“砰”的一声,连地板都震了一震,四周的人顿时都看了过来。

现代猥琐男都没这狗玩意儿嚣张,李潇潇恨不得再踹上一脚,骂道:“尼玛煞笔猥琐男!耍流氓还这么嚣张呢?”

那猥琐男被摔得脑袋发懵,耳边都是被他自己砸出来的声音,震得他耳朵都嗡了一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躺在地上扯着嗓子大喊:“打人啦救命啊!”

李潇潇走到那女孩跟前,一脸关心地问:“妹子,你没事儿吧?”

这姑娘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怎么的,浑身发抖,看着李潇潇抖了抖嘴唇,却说不出话来。她看向那男的既厌恶又害怕,一看到很多人赶过来,就又开始慌了,推了推李潇潇,就想跑开。

李潇潇也看到了乘警正在赶来,地上的猥琐男还在乱叫,她哪能让这姑娘就这么跑掉,这可是重要证人!

她马上拉住了那姑娘:“哎!你等等,跑什么!”

那姑娘一脸着急,声音有些发抖,终于开口了:“你、你放手……”

列车员和乘警都快步走了过来,四周的乘客也精神了起来,表情各异,有的是好奇,有的是看戏,将中间的位置腾了出来,还给乘警让开一条道。

乘警看了看地上的男人,又看了看抓着一个姑娘的李潇潇,问:“怎么回事?谁打人了?”

那猥琐男的在地上抱着手臂呻/吟,躺着仰视乘警:“警察同志,就是这丫头打人啊,哎呀,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歹毒!我要告公安,得送这丫头去好好劳改才是!”

“告我?”李潇潇朝猥琐男冷笑,又和乘警说,“警察同志,这猥琐男耍流氓欺负女同志,我这是路见不平。”

乘警又问:“哪个是被欺负的?”

李潇潇还抓着被猥琐男欺负的姑娘的手,听到这话后马上举起她的手腕,说:“就是她。”

可没想到,那原本连话都不敢说的妹子,马上就大声否认了:“没、没有的事!她胡说八道!”

李潇潇马上转过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看着那姑娘:“什么?”

那姑娘被李潇潇这么一看,像是被针刺了一样,本就是虚张的气势顿时又泄了,低着头咬着唇,不再说话。

李潇潇马上就意识到了:这姑娘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被猥琐男摸了。

对于这姑娘来说,自己的身体还没名声重要。

她想到了刚才最开始的时候,她和这姑娘目光相接的时候,这姑娘的眼神是慌乱的,而不是求助。

这姑娘那时也许在想,希望这猥琐男快一点,弄完之后,她就可以走开,躲得远远的,这样谁也不会知道发生过这样的事。

李潇潇看着这姑娘,心想:她这是多管闲事了?

乘警看了一眼李潇潇,朝地上的猥琐男说:“你一个大男人还能被小姑娘摞倒?”

猥琐男马上又捂着心口说:“我身体一直都不好,身子弱,你看这丫头这脸,一看就是平时吃香喝辣的,力气大得很!”

李潇潇冷眼看着这猥琐男,忽然听到一把熟悉而沉稳的声音——

“潇潇,怎么了?”

李潇潇抬起头,转过脸,看到重锋走了过来,他身后那片硬座的乘客也都站了起来,显然这事儿已经惊动了整个车厢,说一定一传十十传百,乘车无聊,很多人都想围观。

重锋站到李潇潇跟前,将她挡在身后,居高临下地看了猥亵男一眼,目光锋锐,像是带了刀子,一寸一寸悬在猥亵男身上要害处,随时要给出致命一击。

李潇潇忽然想到了在她穿过来之前,在原著的情节中,原身在白沙村落水,被团长救了之后,反倒害团长以流氓嫌疑犯的身份被带走。在原著里,团长当时是什么心情呢?会后悔救了原身吗?

好心喂了狗的愤怒渐渐平息下来,她慢慢恢复冷静,觉得即使按照原著,团长应该也不会后悔的,因为他救了人,他守的是自己的原则,与原身怎样无关。

她也一样,她不会因为这次而对人性失望。

李潇潇冷静地朝重锋说:“团长,这人耍流氓还反咬我一口。”

团长?猥琐男心里一惊,知道自己可能惹上了不得了的人物,但现在这事已经闹成这样,如果认了流氓罪,这些人不得把他往死里整?

猥琐男当即大声一喊:“谁耍流氓了?这大妹子自己也说了,我根本没摸她!”

李潇潇哼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说:“我说你摸她了?我刚才可什么都没说,原来你刚才是在摸啊,不是顶不是抓,是摸啊。”

一个小姑娘说出这种老司机话语,四周人的目光顿时就变了,窃窃私语彼此欺负。

“天哪这小姑娘,怎么说出这种话。”

“也太不知羞了。”

那猥琐男也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说:“你就是这个意思,谁不知道!”

重锋已经从周围人的议论着推出了事情前后,目光冰冷地看着地上的男人:“你这声量中气挺足,是不想站起来,还是真的站不起来?”

猥琐男马上又开始装柔弱,朝乘警说:“警察同志,我这真不行,怀疑骨头都断了。”

重锋一身四口袋军装,明眼人一看就是军官身份,而且乘警刚才也听到这小姑娘喊的“团长”,能做到这位置的品行肯定都是经过组织多番考核的,而这小姑娘又是跟他认识,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而且地上这男的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加上那个据说被欺负的,虽说嘴上否认了,但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可空口无凭,他们是乘警,隶属公安,总不能靠“我觉得”来办案吧?都得讲证据!

乘警刚刚已经分别问过了涉案的三人,又问了一下四周其他人,看有没有人看到全过程。

这种猥琐男显然是惯犯,有经验,离受害人站得近,手摸过去时都是被挡着的,一时间竟然还真没人看到这猥琐男的动作。

但这情形,有良知的人也马上猜到了情况,帮口说:“那人家也不会无缘无故冤枉你,你站这么近——”

那好心的年轻人话还没说完,猥琐男马上又嚷嚷了起来:“你又没看见,可不要随便乱说!你这是污蔑!我可以连你一起告的!”

重锋看向了那年轻人,指了指李潇潇:“你看到她刚才是把这男人摔到地上,背着地,是吗?”

刚才李潇潇在吼猥琐男“你在干什么”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看了过去,那年轻人自然也看到了。

他搞不懂这位军官为什么要这么问,问他是不是小姑娘动的手,这明摆着不是对那小姑娘不利么?

但周围都是看着的人,他也不能撒谎,只得点点头说了一声“是”,又补充说:“但人家小姑娘这身形,打人也不可能有多疼的。”

受害者正主不吭声,反倒四周群众想要帮忙解围,李潇潇有点无奈,朝那年轻人轻轻颔首,说了一声“谢谢”。

她心想,不过她给猥琐男的这一下应该还是挺疼的,虽然不至于受什么重伤。

听到那年轻人承认李潇潇动手,猥琐男马上朝乘警说:“警察同志,你也听到了吧?这里的人都看见她动手了的!我不但要告她打人,还要她赔医药费!”

哦豁,给你脸了是吧?李潇潇皮笑肉不笑,正想开口,重锋把手抬到她跟前,往下压了压,示意她先不要开口。

李潇潇于是又不说话了。

重锋看着猥琐男,问:“她应该赔你多少?”

四周的人摇了摇头,大多数人心里都想:看来这军官是想拿钱堵这无赖的嘴,想息事宁人了。也是,这姑娘说不定是这军官亲属,要是闹大了,对这军官是肯定没有好处的,万一影响前途了,可就得不偿失了。要是能用钱解决,当然就不能吝啬钱了。

猥琐男没想到自己今天不但能摸一把,还能得一笔横财,心里非常得意,哼哼唧唧地说:“解放军同志,你带的这小丫头片子大院出来的吧?下手这么狠,我这一身骨头都散了,没个五六十块都不够我养回来……”

李潇潇拿鼻孔对着猥琐男:“五六十就可以了?”

五六十“就”可以了?这是不把钱放在眼里啊!他就说呢,这臭丫头这么嚣张,家底很厚嘛!猥琐男又捂着手臂又哼唧了一下:“不是说了五六十不够养吗?七十,赔我七十,这事儿咱们就揭过了。”

这相当于一个普通工人两个多月收入了,当即就有人骂了一声:“你这根本就是抢吧!”

“你还要不要脸,给你五十还不知足?”

四周骂声一片,但猥琐男赖在地上死活不起来,仿佛跟地板长在了一起。

李潇潇抬起头看了重锋一眼,心想团长,不愧是你。

重锋一脸淡定,深藏功与名。

这时,省队那边的人也闻风而来。

刚才他们还在等李潇潇回来,可好半天了都还没见人影,就听到附近有人说隔壁车厢出了事,说是一个漂亮小姑娘被个赖皮缠上了,众人直觉就是李潇潇,连忙问清楚事由,然后赶过去一看,还真是看到李潇潇被团团围住了。

夏老师艰难地挤了进去,朝乘警说:“警察同志,我们是粤省文工团的演员,是代表省去京市开会的,我们的学生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打人?”

众人一听,原来是省文工团的人,顿时就更加可怜那大眼睛姑娘了,也真是倒了血霉被这赖皮缠上。

猥琐男眼见着七十块就要到手了,到嘴的肥肉不可能松嘴,马上就说:“嘿你什么意思?文工团了不起了是吧?我看这丫头背景很大啊,又是团长又是文工团老师的,我看这什么德艺都是吹出来的吧?怎么着,仗着人多当官的要欺负老百姓嘛?”

在这年代,仗势欺人是一顶很重的帽子。

尽管这事是能解决的,但李潇潇不想让人误会重锋和省队,嫌恶地看着那猥琐:“谁欺负你了,你不要张嘴就来。”

她朝夏老师说:“夏老师,您不用担心,这儿马上就能解决。”

省队众人还没来得及了解他们刚才协商赔款金额的事情,但四周的人可都是知道的,心想,可不是马上就解决了?赔完钱就算了,也算是买个教训,以后可别多管闲事了。

可没想到,李潇潇的下一句话,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李潇潇朝乘警说:“警察同志,你刚才也听到了,我把这流氓嫌疑犯侧摔到地上,背着地,这嫌疑犯却一直捂着手臂,显然就是在装,咱们这还有军医随行,受没受伤,一查就知道。让我赔七十块,这是诈骗罪。”

她工作室可是做过主角是律师的广播剧。按七十年代一百块钱相当于现代一万块来说,七十块算七千,即使拿现代诈骗罪定罪标准,四千块属于“数额较大”,还能处有期徒刑,她虽然不清楚这年代怎么定罪,但投机倒把赚钱是罚得很重的,诈骗骗钱不劳而获的,应该也不会轻到哪里去。

形势瞬间反转,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重锋朝乘警说:“请联系濠城沐阳区派出所,我们要报案,让他们派人过来接收涉案人员,处理耍流氓和诈骗的事情。”

“是、是!”乘警首先反应过来,眼里都是佩服,“解放军同志放心,咱这马上就去!”

四周的人也跟着反应过来了,纷纷鼓掌叫好,猥琐男这时终于反应过来了,这军官竟然从一开始就是在套话!

这诈骗罪要是被定下来,那他下半辈子说不定都得蹲牢里了!

猥琐男马上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李潇潇说:“老子告诉你,老子没耍流氓!但是你打人是妥妥的!识趣的就一人退一步!要不然咱俩就一起蹲局子!”

重锋挡在李潇潇跟前,又上前跨了一步。

他身形高大,比驼背缩脖的猥琐男高了一大截,胸口抵上了那猥琐男的手指。

近距离产生了极大的压迫感,猥琐男被重锋的目光刺得心头一缩,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但马上又忍住了,虚张声势地说:“你、你想干嘛!老子可不怕你,你要是敢公权私用,老子就去举报你!”

重锋一脸淡漠,看着猥琐男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团腐肉,声音平静,没什么起伏:“你不用告诉她。我都听到了,我们不会退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7-0423:28:38~2021-07-0523:43: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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