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红蓼子进来秉道:“陛下,左相大人在外求见。”
长洢道:“传她进来。”
红蓼子去了片刻,引了涅川浈进来。
涅川浈手里拿着几幅字帖,向长洢行了礼道:“臣听闻陛下最近在练字,自己做主,选了几幅字帖来,陛下看看可有喜欢的。”
长洢眼睛盲了这么多年,虽然能将书本倒背如流,也能靠着笔划顺序认字,但提笔写字却从来没有过,想要练成也不一日之功。
从她眼睛复明后就一直没有安生过,如今才能静下心来练字。她马上要登基,往后批阅奏折,也要能拿得出一手好字。
她服丧这段时间,得了空就赶紧练起来。也不知涅川浈何时注意到了,特意寻了字帖来给她。
长洢道:“左相有心了。”
她接过字帖翻看,有不少名家之作,翻到一幅秀劲饱满、清逸不凡的小楷不由多看了一阵道:“这是哪位大家之作,笔法稳健,别具一格,好生漂亮。”
涅川浈笑道:“这是臣寻常的涂鸦,陛下见笑了。”
长洢不禁赞道:“没想到左相的书法也如此了得。”
涅川浈道:“陛下谬赞了。”
长洢细细赏看她的字帖,她望着长洢,眸底俱是愉悦的笑意。
长洢不经意抬头与她眸光相触,她又不着痕迹地避开了目光道:“陛下登基在即,曾与南昭太子定下的婚约恐怕会被有心之人拿来当说辞,陛下可要设法解了着婚约?”
长洢道:“婚约之事,南昭太子那里自会有人去说。”
涅川浈道:“淑太妃也已经回都城了,陛下是否要见一见?”
淑太妃就是淑妃漾土滢,段滞已薨,长洢即将继任帝位,便称她为太妃。
长洢思忖了片刻道:“不急,登基大典过后再见也不迟。”
涅川浈道:“还有一事,历来新帝登基必要大赦一番,臣已经拟好了赦免的名单,请陛下过目。”
她从袖间取出来一本奏折,恭敬地呈给长洢。
长洢正接过来看,潭清道:“陛下,该用早膳了。”
早膳摆在前殿的西偏殿随心阁,长洢一面看名单一面道:“左相一早就过来还没有用早膳吧,陪朕一同用早膳。如今朝政之事全仰赖左相,朕有些事还要与你商议。”
她拿着那名单到了随心阁,她坐殿上主坐,涅川浈坐在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