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仁接过东西,看着那空瓶若有所思,“再给我个证物袋。”
见他将瓶子装进袋子,同事问道:“这也是证物?嫌疑人没接触你车呀?”
“不是这个案子。”
秦仁只留下这么一句,便在同事疑惑的目光中走回局里。
……
时间倒推到5小时前。
“你跟那个顾东升是亲戚?”
“查过我?”顾涟漪依然看着窗外,只是周身气息骤然变冷。
察觉到这份不悦,秦仁拧眉解释:“我查你干什么,只不过是看他时不时瞪你,临上车还试图喊你过去说话,态度不寻常而已。”
顾涟漪回头看他,声音经过口罩的过滤有些发闷,她不答反问:“刚才听赵骏哥说,你要调到市局刑侦队了?”
“嗯。”
“都负责什么案子呀?”
“不方便说。”
她收回视线,不再继续发问,“你说的那人,是我爸。”
秦仁手一颤,差点把不住方向盘。
正好前面路口变红灯,他将车缓缓停在路口第一位,眉头皱的更紧,“你爸?亲的?”
“嗯。”
“亲爸帮着外人对付自己女儿?”
之前早观察到哪一家阴阳怪气,猜测是有过家仇的叔伯,可她亲口承认那人就是‘死了十几年’的爸爸……
一路从基层上来,秦仁自问见识过不少家庭伦理大戏,可如今这主角变成了身边的小丫头……他心里头这个不舒服。
“怎么回事儿?”
对比于秦仁的隐怒,顾涟漪就显得云淡风轻,“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挺典型又挺寻常的故事,没什么好说的。”
她不愿深说,秦仁却不愿意草草收场,他当即致电局里,“大伟,26中拉回去那几个,扣到明天中午。”
随后想了想,又在手机上捣鼓什么。
就在顾涟漪想提醒他马上变灯时,车内忽然一阵细微的忙音,秦仁抬手按下某一处按钮,起先是广播常有的沙沙声,随后一道清晰女声响起。
“松江路段及附近区域人员请注意,约7分钟前,闹市区某典当行发生一起特大持枪抢劫案,三名男性劫匪在逃,三人持有自制猎枪,并劫持一名中年女性人质,驾驶车辆为灰蓝色老款桑塔纳,车身未悬挂牌照,该车即将行驶至松江路与锦辉路交叉口,请沿途区域立即部署警力,保障市民安全并配合抓捕。重复一遍……”
顾涟漪鬼使神差的看了眼道边的蓝色路牌儿,松江,锦辉……
麻蛋,要不要这么寸?
事实证明,就是这么寸。
“坐稳了。”
“我不!我要下车!”
“来不及了,低头坐好。”
坐你妹!
顾涟漪气得肝儿疼,但眼见对面车道疾驰而来的那辆该死的桑塔纳,她也不得不承认,的确是来不及放她下去了。
因为即使隔了这么远的距离,她却已清楚的看见那个满脸是血,却仍不断遭枪托敲头的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