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是不是非要记仇……
“我该怎么回答,才会让你更难受一点儿?
“你捏着我妈的秘密,以为我会妥协?
“你说时光倒流肯定不会冷落我?”
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顾涟咯咯笑出声来,她走近栏杆,将剩下半截的烟搁在横杆上。
“你以为我这个人在乎亲情顾念伦常?”
顾涟漪走回到原位,背对着顾东升,“你以为,我那你就一点儿办法也没有,除了按你的要求行事,我真就撬不开你的嘴?”
她说着,慢慢转身,朝铁栏杆缓行,手里拖着这里为她准备的靠背凳,特殊的凳子不能折叠,几指粗的铁质凳腿在地面上拖行,声音粗噶难听。
“你,想干什么?!”顾东升咕咚吞了口口水,大声诘问。
外强中干。
顾涟漪眼底有什么逐渐凝结成冰,她嗤笑一声,不急不缓的问:
“我特别为难,到底该说你天真,还是该说你这人不长记性?
“我好不容易把你们这对狗男女扔进来,你现在让我找人捞你出去?”
哐!
顾涟漪抄起沉重的特制凳子,瞄准电子锁,凳腿朝着电子锁下部锁芯位置用力凿下去。
“你大概不知道。”
“刚懂事儿那几年我住在东北。”
哐!
“那个你从来说不出名字的小地方,我从小耳濡目染。”
哐!
“我信奉的是什么你知不知道?”
哐!
“遇事儿了先讲理。”
哐!
“要是碰见个不着四六儿的,讲不清道理。”
“那么……能动手,就别特么继续逼逼。”
哐!
一阵杂乱的电子音响起,电子锁宣告阵亡。
顾涟漪撂下凳子,抬手,将已经变形的电子锁外壳掰下来,果然如她观察的那样,老款式,初期产品,遭外力强拆并不会自动锁死的那种。
顾东升发出尖叫,砂纸打磨过一样的声带,像待屠宰老猪。
……
秦仁不及连峥淡定,顾涟漪暴力的一面他没有亲眼见识过,难免担心。
担心她没深没浅,把顾东升殴打成重伤。
担心她没轻没重,伤了人再伤了自己。
顾涟漪和顾东升所在的房间隔音极佳,外面听不到一点声音,但秦仁和连峥所在的这件就是普通的砖混结构,走廊上由远及近的杂乱脚步声无一不落入两人耳里。
视线从监视器上移开,秦仁目光一凌,只看见连峥往外走的背影。
秦仁紧随其后来到走廊上。
楼梯口涌出七八道是身着制服的身影,秦仁与连峥并肩而立,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秦仁,你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