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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30章(1 / 2)

明熙二十五年,二皇叔孝仁太子入主东宫的第四个年头,此前因静愍太子巫蛊之案,李循的外祖父一家被连坐,母妃亦被他的亲祖母一杯毒酒赐死,父王每日在夹缝中生存,不管是宫中和朝堂上,卫王府的人都是众人都最避之不及的那一位。

小的时候,明熙帝最为宠爱的便是他与大堂兄,那时他常说,大堂兄仁厚又不失贤名果决,而李循则“类朕年轻时”,因此予以厚望。

只是帝王之心,深不可测,当初所有的爱重,都在后来化作刺穿人骨血的利剑,他众叛亲离,被伤得无以复加,却不得不为了卫王府的将来苟延残喘,振作起来。

但有人还是不肯放过他,那一日他被二皇叔孝仁太子之子,四堂兄延平郡王约到了大明宫御花园中最幽静角落里的一处莲花池旁见面。

他对四堂兄毫无怀疑,可到了莲花池后,等来的却不是堂兄延平郡王,却是一双手将他生生推下了莲花池。

说来也是可笑,李循打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水不会游泳。

他不知道推他入水的那个人是谁,只觉得湖水淹没头顶、汹涌而至的那一刻自己就要窒息而死。

可是他不甘心啊,他还没有替母妃、大堂兄和外祖父报仇,还没有坐上那个生杀予夺的宝座,他怎么能死?

他不想死!

他奋力地挣扎着,意识却越来越模糊,呼吸微薄,生的希望即将消失,就在这一刻,一双柔软的手忽然托住了他。

那是个女孩儿。

她将绳索套在了他的身上,将他费力从河里拉了出来。

睁开眼时,那女孩儿在他面前蹲着,面上的喜悦却一瞬间变得有些失望和复杂,但还是很礼貌的问:“你没事吧?我找人把你抬到屋里去。”

“雪柳,你快去叫人来!”

后来他才知道,她叫做沈婼,是定国将军的长女,自小便聪慧善良,虽然父亲是庶出,却十分骁勇善战,颇得沈崇爱重。

再后来,父王说他是时候结一门好亲事了,让王氏替他物色人选,王氏问他,可有中意的人选,他脑海中首先浮现出来的,便是当年沈婼救他时的模样。

她救了他一命,长安诸多大家闺秀,他只记得一个她。

于是,他亲自上门去提亲了。

定下亲事,她便是他的未婚妻了。

她果如旁人口中所言,聪慧、善良、端庄,是一个合格的世子妃模样,若是日后成了太子妃,甚至是皇后,也一定能胜任。

他珍视她、敬重她,给她力所能及的所有温柔和情意。

可是他万没有想到,她的善良和喜欢是有条件的。

这一切的条件都是在他的父王是下一任储君的条件下。

卫王府失宠后,有一日她突然病重,人人都说定国将军意欲退婚,只是不好意思开口,便叫女儿装病,一开始李循不信,可三人成虎,他也渐渐怀疑起来,直至某一日他安插在将军府的眼线无意看见她的婢女雪柳偷偷将药倒在树下的场景,回来禀告于他。

那时他才明白,原来这就是沈婼的爱。

多么的讽刺。

从那一刻起,他也彻底冷下了心肠。

只是,他到底忘不了她曾救过他的性命,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包容她,即使她曾在他与沈虞大婚前写信故意挑拨他与沈虞的关系,即便知道冬至那日她是故意陷害沈虞,也选择首先保全她的颜面。

但是,她现在竟然说要给他做妾。

一种前所未有的厌恶涌上心头。

他倒宁愿她仅仅是想活下去,所以才会装病退婚,谁都想活着,这无可厚非,日后她嫁了人,若是她的夫婿待她不好,他也会像从前那般护着她,算是全了两人之间的那段情谊。

可是,她刚刚竟然跟他说,为了嫁给他,她愿意做妾。

为什么,到现在了她还能装出一副无辜善良情深意重的模样?

若是卫王府就此式微没落下去,她还会说出这样的话吗?

真是令人作呕。

这个世上除了母亲,或许也就只有一人待他真心了。

那个满心满眼里都是他的小傻子,从不会对他使半分心机,哪怕是与父王,两人之间都因为母妃的死始终存隔阂,可是,只有她,只有她是全心全意地爱着他、属于他。

一想到这一点,李循的心口就变得无比的柔软。

他越过沈婼,“我们早就结束了。”

他的神情是那样的不耐烦,步子是那样的快。

他就这么急着离开自己,他能去哪儿,回卫王府,见她的那个好妹妹吗?

不,不是的!他对自己,从来都如君子般温文尔雅,从来都没有发过一次脾气,那个沈虞根本就不配得到他的一分怜惜,因为他喜欢的是她啊。

若没有沈虞,他与她现在会是何等的幸福!而现在他对她的冷淡,也只是因为还在生她的气,气她当初不顾他的安危执意要退婚,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想清楚了这一点,沈婼慌忙地抬起头想要再解释。

可惜李循早已走远。

李循不想陪着沈婼翻两人从前的那些旧账。

说实话,他固然感激沈婼救过他的性命,但这不代表他能容忍她一辈子,尤其是,他最讨厌旁人的欺骗,沈婼以为他不知她做的那些事,他只是不屑于与她掰扯罢了。

栖凤阁之事,宫中的眼线早就告知了他前因后果,他之所以没有当众揭穿,就是因为念着这份情,不想因此毁了她。

那个傻姑娘,她昨晚抱着他哭得那样委屈,还说自己错了要他不要在怪她,那一刻,李循冷硬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甚至还有些后悔,自己不该那样对她……

想着,他更是归心似箭,出宫后便径自上了马,用力一勒马缰,只想此刻赶紧家去,陪陪家里头那个患得患失的小傻子。

秋日多雨,不知何时天空又灰蒙蒙的一片,雨丝淅淅沥沥。

李循回了王府,下马大步往盈月院里去。

雨势渐停,鹿皮靴“沙沙”踩在地上,溅起的泥水落了满靴。

盈月院中,青竹听见动静忙不迭迎出来,见是李循,立时吃了一惊,“世子回来了?”今日可真是好早!

李循“嗯”了一声,脚步不停地揭开了棉帘进去。

屋里却冷冷清清,以往她常坐的那张紫檀玫瑰美人榻上空无一人。

“世子,世子妃还没……”青竹刚进去,就对上了面色阴沉立在美人榻旁的李循。

“世子妃怎么了?”

“还,还没回来。”青竹嗫嚅道。

李循斜了一眼一旁的落地钟。

申时一刻。

很好啊,早晨走的时候还答应的他好好的。

李循紧抿着唇负手走了出去。

陈风见他出来,已经知道沈虞不在了,忙问:“世子,属下现在就去备车?听说舅老爷家住在……”

李循冷冷地瞟了他一眼。

“谁说爷要去接她?”

嘴上这么说,脚步却是没停,去的正是二门的方向。

得,世子爷这嘴也是够硬的。

陈风啧了一声,马不停蹄地叫人去备马。

出去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一会儿了,谁知走到半路上,雨突然又落大了。

李循骑的是马,堂堂卫王府世子爷,也斗不过老天,被淋成了落汤鸡。

好在他眉目淡然,倒还保持着凤子皇孙的优雅风度,下马后来到门口用帕子抹了摸湿漉的鬓角,陈风敲了门,门房出来,因没见过李循,只见对方通身清贵威严之气,顿时肃然起敬,“敢问郎君是?”

“我们主子是卫王府的世子爷,老苍头,世子妃可还在里头呢?”陈风问道。

门房一听忙往里延请,“失敬失敬,竟是世子爷,世子妃在呢,老头儿有眼不识泰山,世子快请进!”

李循点了点头,迈步走了进去。

走了两步,脑中不知闪过什么。

鬼使神差的,李循停了下来,漫不经心地问道:“今日可还有谁来过了?”

沈虞回王府时已是掌灯时分,她匆匆回了盈月院准备换洗,刚进院门却明显感觉气氛不太对。

青竹在外头小心翼翼地站着,一见到她,投来一个求救似的目光。

“主子……”

“怎么了?”沈虞疑惑。

事实是青竹也不知道。

李循原本回来了一趟,后来见世子妃不在,好似是有些不大高兴,又出去了。

谁知两刻钟后,世子又是沉着脸回来的。

看着还换了一身衣裳,只是那面色,当真是冷峻如霜……她看了一眼只觉得心肝乱颤遍体生寒,生怕下一刻李循要将她杖毙。

“在外头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进来。”没等青竹开口,屋里传来李循冷沉的声音。

沈虞要走,身后阿槿拉住了她,面带担忧,“小鱼。”

“你放心。”沈虞回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李循生气归生气,还真没打过她。

她提起裙摆缓步走了进去。

“过来。”

进去的时候,发现李循坐在美人榻上,手中翻着她素日里时常弹的一本琴谱,见她进来,就将琴谱扔到一侧的书案上。

“世子,”沈虞施了一礼,起身后仔细端详着他,“世子的面色,怎么不大好?可是屋里太冷?”

“哪里不好?”

李循皮笑肉不笑,冲沈虞招了招手,沈虞迟疑了一下,走了两步,刚走到他面前,他捏着她纤细的小臂一个用力,她就跌进了他的怀里。

“今日去哪儿了,见了谁?”他问。

一双铁臂紧紧地钳着她,大手捏在她细软的后脖颈上,粗粝的厚茧磨得她娇嫩的肌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整个人又不得不贴覆在他的胸口上一动不能动。

沈虞被迫趴在他宽阔的肩膀上,觉着自己要被按断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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