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切断电话：“这么说来，我后悔了，我的律师团队也在赶过来，是走诉讼还是如何，等律师来了再说。”
这下王麒也惊慌失措了：“苏氏集团的律师团队少说也有几十个人，我可是本来想帮你的，不想进局子去。”
“沈牧，别把你最后的一点尊严都吞灭了。”夏鹿看向他。
年少时候，特别崇拜和欣赏的人，曾以为自己能帮他完成梦想，攀登艺术家的高峰，可现实却告诉她，人是如此黑暗和肮脏。
人性本就脆弱不已。
如果说之前对沈牧还存在一些什么回忆，在现在全都崩塌完了。
“对不起……”沈牧忏悔地低下头，他是一时头脑发热才听信了王麒的话语，将自己搬到了这样两难的境地。
他们都低估了苏怀鲸。
更不曾想到，夏鹿会直面对付他。
“对不起是和有感情的人说的，你不配说这三个字，就当年少的时候眼瞎，所谓自我感动的付出喂了狗。”夏鹿决然。
她不再拘泥于过去了，因为从未值得过。
沈牧将银行卡退回在了桌上。
王麒都没有想到夏鹿会摆出这一招来，让他们的计划功亏一篑。
“还呆在这里干什么，滚出去。”夏鹿朝着他吼道。
沈牧和王麒踉踉跄跄地从这个房间里离开，夏鹿站在原地，她微微抬起头来，只觉得眼睛里的酸涩感没有办法去阻止，就会落下来。
苏怀鲸看着她瘦弱的肩膀，在不停颤抖着，他上前一步，把她抱在了怀里：“已经解决了，对不起，用这种方式让你看清事实。”
残忍。
但是适合夏鹿的方式。
他可以出点钱，拿到画，永远都不会让夏鹿知道这件事情，这是他苏少可以去掌控的，但是不是他苏怀鲸应该去做的事情。
夏鹿要的不是这个结果，她要的是，她坦诚去面对过去，放下过去，她才能真正地朝着以后的方向看。
她一下子崩溃地哭了出来：“我在一家期刊上给插画作者写信认识他的，他很有才华，每个期刊都有他的作品，家境也很好，我高中的时候，他已经大学毕业了，比我看起来大很多，他带我去认知了很多我完全都不知道的世界。”夏鹿抓紧了苏怀鲸身上的衣服，拉扯着他。
苏怀鲸有点明白她高中同学为什么会说她喜欢老男人。
他没有去打断她的话，继续听她讲：“他希望我成为她的模特，不露脸，但需要露出脖子和半个背，那时，我只是个高中生，我家里管得严，有点犹豫，最后我说服自己答应当他的模特，画出来的时候，他认定那幅画是他的巅峰之作，他说我是他唯一的缪斯女神，但他承诺不会将这幅画贩卖，一来是保护我，二来是他不舍得让别人去欣赏，那时，多傻，以为这就是爱情，尽管会飞蛾扑火，却还扑得起劲，等我上大学，我就和他一块儿，但在我上大一寒假回来，去了他的画室，他的床上却躺着一个别的女人，并且画板上，还有那个女人的肖像画，可笑吧，我就这么被骗了，他说他只是需要艺术灵感，艺术需要去床上创作么，我又不傻……”
夏鹿嘲笑着自己。
后来的后来他们就这么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