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兰德家的私人医生应该能处理这些伤口。”
听到这些，戈登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蝙蝠侠会这么安排，直播里地上那摊血，足以证明霍兰德女士伤势不轻，怎么算得上皮外伤？
然而，令他更为惊讶的是托尼·斯塔克和罗伊竟然接受了这个提议。
但事实上，托尼在听到这个提议后也想发火，可他留意到了一个细节。
那黑漆漆的哥谭义警说，她昏迷前说过要将小丑交给法院，那么证明他在见到伊丽莎白的时候对方依旧保持清醒。而他下一句话是让罗伊接手伊丽莎白，直接回家找私人医生……
综合这一切，托尼猜到，这也许是伊丽莎白的意思。
想到两年前伊丽莎白的变化，托尼知道对方藏着秘密，他没有坚持，选择帮助伊丽莎白隐瞒她的秘密，他向蝙蝠侠伸出手道：“门外的记者就像闻到肉的饿狼，这栋建筑有其他出口，我可以带她从楼顶飞回霍兰德庄园。”
布鲁斯下意识想要拒绝，但理智告诉他，托尼·斯塔克的提议是最优解法。
他把女孩交到了对方手上，然后等托尼离开后，将昏迷的小丑提到了戈登面前：“小丑女跑了，小丑昏迷。他膝盖被敲碎了，是我干的。”
戈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好的，至少今天唯一的好消息，我们抓住了小丑。”
屏幕黑暗，所有哥谭民众的这一天可能都不怎么好过。无论是街区花园里，还是地铁公交上，又或是公司茶水间，早上那件事已经成了他们每个人都在挂在口边的焦点。
或许，又不光只有哥谭民众。
伊丽莎白抓着小丑头发按在桌面上的那段视频已经在互联网上病毒式传播，相比于纽约之战时的强硬手段（管理层面上的），这次她对待小丑可真的是强硬手段了（物理意义上的）。
所有人都在谈论伊丽莎白非人般的意志，他们称赞伊丽莎白的不屈，赞叹她的坚韧，有一瞬间，如果伊丽莎白要去竞选总统，恐怕都有不少选民愿意投她一票。
但，物极必反。
事发当天上午，作为伊丽莎白曾经就职的城市纽约，《纽约日报》特约撰稿人罗勒·巴克尔在自己的个人博客上发表一篇标题为《哥谭的英雄？不，一个直播节目上的暴徒》的评论文章。
标题用词犀利，文章内容也是如此，一下子将伊丽莎白推上了风口浪尖。
“……事实上，自从纽约上空出现外星人后，或者说更早之前，我们周边一切事物就发生了变化。花花公子、亿万富翁托尼·斯塔克是钢铁侠；堪比神明的超人肆无忌惮地出现在全球各地，美其名曰救助；哥谭的夜晚被一个传说中的黑暗暴徒掌管……而现在，纽约前副市长，市民口中的“丽兹妈咪”似乎想要效仿这一行为，不满足只在纽约上演她的强人作风，她将这出戏带到了哥谭，并且顺应了哥谭市民心中所想的，在直播里肆意展示她的肌肉力量？我很难想象这到底是一出表演还是真实发生的，但如果有下次，我想说，亲爱的丽兹妈咪，也许你不需要挥舞拳头，你只需要穿着比基尼站在沙滩上摆几个pose，就能令整个哥谭臣服。”
文章内容是托尼的人工智能念出来的。此时，他正和罗伊坐在伊丽莎白的卧室外。史蒂夫则是因为神盾局临时派来任务，提前回了纽约。
“bull（狗屎）！他的文字逐字逐句都是狗屎！”托尼紧紧捏着酒杯，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伊丽莎白的家，恐怕他能将桌面上的杯子摔个遍儿。
比起托尼外放的愤怒，罗伊就要安静得多。但他从腰间拿出一把手枪，细心的填充好子弹，看向托尼询问道：“我现在去杀了罗勒叶，你觉得怎么样？”
托尼微微一怔，他猛灌了一口不加冰威士忌。
“不，不用，丽兹醒来后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托尼捏了捏眉间，“另外，他叫罗勒·巴克尔。”
“放心，如果女士同意我的行动，不管他叫罗勒叶还是皮条客，我都会找到他，然后杀了他。”罗伊毫不掩饰自己对伊丽莎白的忠诚。
（姓氏巴克尔barker的意译）
“你的市长可不希望自己的助理做出这些事情。”托尼又灌了一口威士忌，他现在可以确定，伊丽莎白瞒着他的事情，可能不会简单。
说完，托尼拿出手机，打给了佩普：“佩普，我现在需要你做一件事，买下《纽约日报》，让罗勒·巴克尔删除文章，并且公开发表道歉。如果不干，除非他一辈子别想在媒体行业混了。”
佩普接到命令开始着手去办，可五分钟后，她又将电话打了过来。
“老板，十分钟前，韦恩集团买下了《纽约日报》，罗勒·巴克尔删除文章，并且公开发表道歉声明，同时宣布封笔，不再对此发表任何言论。”
托尼·斯塔克皱了皱眉，最后只发出了一个不甚满意的语气词：“哇哦。”
两人交流时，一个身着黑裙的女性从伊丽莎白的卧室走出：“她还在睡，没什么大碍。”
托尼知道对方，瑟琳娜·凯尔，纽约知名慈善活动家，两年前进入白宫担任办公厅助理。
“我没想到霍兰德家族的私人医生是无证经营者。”托尼颇为毒舌。
“相信我，宝贝，如果不是丽兹足够信任你，你根本不会坐在这个椅子上然后看见我的脸。”瑟琳娜走路的模样很像一只猫，她三十五岁，但岁月似乎压根没有给她留下痕迹。
“她注射了某种药物，当然，是好的方面。”瑟琳娜坐在沙发上，“她的伤口愈合的也很快，我相信不出两周，她就能正常行走了。”
“她的膝盖粉碎性骨折，小腿甚至烂了个洞，你告诉我两周内她就能好？”托尼不敢想。
“事实上，我对此也非常惊讶。”瑟琳娜冲着托尼眨了眨眼睛，“她现在很累，已经睡下了。等她醒来后，你可以当面问她。”
罗伊抬头：“你要走了吗？”
瑟琳娜笑笑，她在罗伊脸颊上落了一个亲吻：“当然，男孩，老板重伤，现在我可不能接受你的邀约。”
话音落下，瑟琳娜拿着手包起身离开。
等到屋内只有托尼和罗伊两人的时候，托尼挑眉：“你们……？”
“不。”罗伊摇摇头，“她一向如此，无论对我，还是对老板。”
“哇哦。”托尼再次发出一个不怎么开心的语气词。
深夜，伊丽莎白从梦中醒来。强化药剂的作用已经过去，但瑟琳娜给了她足够多的止痛针。在大腿处给自己打了一针后，伊丽莎白坐在床边，双脚落地，发现她竟然还能走路。
抬手抚摸过自己的膝盖，尽管从外表看去，那里青紫不已，有些触目惊心。可按了按实处，就会发现骨头不是碎裂的，而是完整的。
意识到这一切，伊丽莎白连忙解开自己中枪的位置。
完好无损，上面只有新长出来的粉色嫩肉，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和周边是一样的肤色。
那支强化药剂到底是什么……
伊丽莎白非常惊讶，起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床头的台灯。
听到门里的动静，外面有人敲了敲房门，询问道：“丽兹？”
伊丽莎白知道，那是托尼。
“五分钟，托尼。”伊丽莎白又重新躺了回去，并将绷带复原好。即使在她看来，托尼·斯塔克早就知道了她的伤势。
五分钟后，托尼推门而进。
他看着靠坐在床上的女性，对方脸色苍白，但嘴唇已经带着些许血色，看来已经慢慢恢复了。
“你这么大的庄园，缺少一个管家。”托尼不想直接去问伊丽莎白经历了什么。
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他很担心伊丽莎白的心理状况，虽然由一个心理本来不怎么健康的人去询问，或许有些奇怪。
“你在纽约的别墅也没有管家。”伊丽莎白笑笑。
“不，我有我的人工智能管家。”托尼挑眉，“我可以躺在床上，五分钟吃到热乎乎的早餐。”
“托尼，只要我摇摇铃，罗伊也会在五分钟内为我送来热乎乎的早餐的。”
门外，罗伊的声音传过来了：“是的，女士，也许现在你需要一份早餐？”
“罗伊，我需要。”伊丽莎白开口道。
通过一段简短的交流，托尼暂时没有看出伊丽莎白的心理问题。他坐在床边，昏暗的灯光让他一瞬间回想起两人的过往。
“我很抱歉。”托尼说道。
“为什么？”伊丽莎白轻声。
“我应该和史蒂夫留下来等你，就不会发生昨天晚上的事情了。”就像是最后一根稻草，托尼的外壳在伊丽莎白面前敞开了。
“一切都没有如果，托尼。”伊丽莎白沉声道，“我做好了全部的规划，但是小丑在其中安插了一环，让我的安保出了岔子。这和你没有关系，你不用为此自责。”
“更何况……”伊丽莎白笑着说，“当你在荒漠中穿着ark-1逃出来前，你会想过有人从天而降救下你吗？”
“……没有。”托尼沉默片刻后，回答道。
但这是曾经的托尼·斯塔克，他自大、高傲、不爱合作，认为所有事情只有自己才能解决。可现在，进入复仇者联盟后，他享受到了有同伴的快乐。他能够将背后交给他们，并且托付自己的信任。
托尼露出了壳内的自己，但伊丽莎白还在壳里。
他看向对方，鼻息间的空气交换。女孩琥珀色的眸子在灯光下隐隐闪烁，他离伊丽莎白很近。
近到，再往前一步，他就可以再次亲吻自己的小姑娘。
是的，托尼的小姑娘。
两年前，所有人都这么称呼他的丽兹。
但……
“托尼，你不会去做的，对吗？”伊丽莎白冷静地看着他。
“什么？”
“你知道的，比起做你众多女朋友中的一个，我们更应该是志同道合的伙伴。”伊丽莎白主动靠在了垫子上，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然后问，“阿斯加德的技术如何？和我聊聊你发现的新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