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墨走过来,温柔地俯下头,亲吻了一下林薇的额头,然后伸手揽过她肩。
“要是觉得伤心,就哭出来吧。”
“……”林薇呆呆地坐着不动,仍旧不敢相信所看到的新闻是真的。
一个鲜活的生命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
林薇突然惊恐地意识到,她身边熟悉的人,正一个一个地离她而去……
就连唐轩,听说他也已经离开了北城,不知去向了。
对于秦泽阳,虽然她并不亏欠他什么,一直以来,她也不甚认同他阴暗的处事作风。
但他曾经为她可以付出一切,一个对爱情执着与不顾一切的男人,永远都会让女人深深地记在心里。
林薇缓缓地搁下牛奶杯,推开秦子墨,回到房间,关上了房门。
没过一会,房间里隐隐传来她哭泣的声音。
秦子墨伫立在她房间门口,修长的指间夹着烟,在缭绕淡薄的烟云下,他黑眸深沉。
他默默地听着,并没有进去打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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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的名店城。
慕一帆搀扶着慕青芙,正耐心地陪她慢慢逛着。
她双腿戴着义肢,走不了多久,就需休息一会。
蒋司机与两名保镖,手里拎着不少的购物袋,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以往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慕青芙,最近心情好了不少,愿意常出来走走了。
听慕青芙身边的保姆汇报说,她最近还交往了一个男人。
自从唐裕东入狱后,她多年压抑的心病终于去除了。
当年,她知道唐裕东正派人四处查她的下落,要置她于死地时。
惧于他当年在北城官场的权势,她几乎是过着惊心胆颤的日子。
好在,她有个非常出息的弟弟。
他将她从这惊心胆颤的日子里解救了出来。
唯一令慕青芙不满的就是,唐裕东有可能是无期徒刑,并不是死刑。
这么多年来,她恨死了唐裕东,恨不得他马上死。
他把她的下半辈子都毁尽了。
自从她双腿因车祸残疾后,就只能依靠这轮椅活着。
虽然有义肢可以让她站起来,让她像正常人一个行走,但是这些是弥补不了身体上给她带来的巨大伤痛。
慕一帆为她专门购置了一处环境幽静的房子让她疗养,还有两名保姆贴身照顾她的起居。
他一有时间,也会经常过来探望她,陪陪她。
但她仍是孤独的。
疯狂的购物,是可以排遣寂寞的一个很好的方式。
慕青芙在挑选衣服的时候,慕一帆就坐在沙发上,边随意地翻阅着杂志报纸边等着。
名店里的店员,从他一进来,就激动得眼睛都情不自禁地往他身偷瞄。
如今的北城,财富与势力能与他慕一帆抗衡的,就只有秦子墨了吧。
慕一帆的目光却落在报纸的一则八卦新闻上。
文字旁边还配了一张图。
图片上,是秦子墨与林薇在马尔代夫沙滩上漫步的背影。
慕一帆深眸冷冽,神情阴沉地吓人,他手攥紧了报纸的一端。
“慕先生,我看到他了。”蒋司机轻步走过来,俯在慕一帆的耳边汇报说。
顺着蒋司机所指的方向看去,慕一帆看到一个留着短寸头的男人,正亲密地搂着一个非常年轻漂亮的女孩,双双走进了对面一家名品店。
似乎是为了讨好年轻女孩,短寸头的男人一口气给她买了好多件昂贵的衣服。
慕一帆危险的深眸微微眯起,他认得这个短寸头的男人,名字叫陈彦庆。
他就是最近与姐姐慕青芙走得很近的那个男人,据说他很会讨好人。
慕一帆早就把陈彦庆背景查得清清楚楚,陈彦庆的年龄比他还小两岁,长得一表人才,是专门靠着女富婆发迹。
他不但从她们身上挣钱,又靠着她们的关系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算是混了个脸熟。
陈彦庆接近慕青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为了钱,他对自己真的是能狠得下心,什么都能豁得出去。
不负他所望,慕青芙出手阔绰,短短的时间内,在他身上花了不少钱。
慕一帆并不阻拦慕青芙交往对象,有人愿意讨她欢心,能让她过得开心,花些钱无所谓。
这个钱,他出得起。
只是,陈彦庆心安理得地花着姐姐慕青芙的钱,却同时养着另外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孩。
陈彦庆这样做,慕一帆就不乐意了。
在这之前,他曾警告过陈彦庆的,陈彦庆却不以为然。
慕一帆不想让慕青芙看到心烦,便朝保镖不着痕迹地使了一个眼神,他们立马会意地走开了。
在对面的陈彦庆隐隐感觉到总有人盯着他,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当看到慕一帆时,被抓了现行的他,脸色立马变了变。
他没敢在名店里继续停留下去,没等那年轻女孩试完衣服,就神情惊慌地溜了。
大不了,以后他不再去找慕青芙就是。
没过一会,从试衣间出来的年轻女孩,怎么也找不到陈彦庆。
走了几圈之后也不见人影,以为是被他放鸽子了,换下衣服,气呼呼地走了。
不过,陈彦庆运气不太好,在名店城的停车场,被慕一帆的保镖给拦截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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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偏僻的路段。
被关在后车厢的陈彦庆,被人抬了出来,扔到地上。
一道亮如白昼的车灯耀得陈彦庆睁不开眼睛。
陈彦庆被人揍了一顿后,然后被人塞进一个后车厢。
他也不知道自己被人关在后车厢,关了几个小时。
等他被人抬出来扔到地上时,他浑身的神经都是麻的,又累又饿又惊。
他抖抖索索地伸手挡了挡眼睛,待适合灯光后,才发现自己是被人送到了效外,他慌了神。
“谁?快放了我!”陈彦庆惊慌地喊着。
陈彦庆渐渐看清站在眼前的是两名高大壮实的保镖,还有轻倚在车身旁的慕一帆。
他指间夹着一根雪茄,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脸色。
但他浑身笼罩着股阴冷气息,令人不寒而粟。
瞧这情形,陈彦庆气焰立马熄灭下来,冲着站在黑暗里的慕一帆,恭恭敬敬地求饶着。
“慕先生,对不起,是我错了……以后我不会再去纠缠你姐姐了……”
站在一旁冷眼观看的蒋司机扫了一眼陈彦庆。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最近,慕一帆的情绪越来越容易暴躁。
陈彦庆这也是正好撞到枪口上了。
啪的一声,一名保镖拿出一把瑞士军刀,打开。
他不知从哪捉来了一只老鼠,轻松的一刀咔喀下去,血当场溅了出来,场面很是血腹,略残暴。
“敢有下次,就如这鼠。”他们拿着瑞士军刀在他裤档处比划着。
“不敢了不敢了。”
这招杀鸡给猴看起了极大的效果,陈彦庆本来就是个靠女人吃饭的软货。
见这阵势,都快哭出声来了。
他脸色苍白地捂着裤档,当场吓得竟然尿了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