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追随着粉末游离，唐琰忽然愣了愣，目光定格在他不远处的人行道上。
本来平整的砖面，莫名浮现出错综复杂犹如血管一般的纹路，在唐琰一错不错的目光中，血管轻微搏动。
唐琰脸色微变。
……有人在盯着他。
就在那血管纹路之处，有“人”站在那里。
视线如同阴冷的毒蛇，蛇吻在他脖颈处游移。
可他并未察觉任何生物的存在。
“谈谈，你看到了吗？”唐琰紧盯着纹路，轻声问。
“说多少次了，我叫谈澹，再瞎叫揍你。”朋克男生声音清淡，淡色的琥珀眼瞳顺着唐琰的目光望过去，“你想让我看什么？”
“……”唐琰沉默。
这异象只有他自己能看见。
倏然，那诡异的血管脉络动了动，朝他移动而来。
仿佛有人迈步走来，脚下踏过的土地犹如过敏一般，过激地昭示其邪恶的存在。
唐琰立刻站起：“我走了，你早点回去。”
“……”
谈澹瞥了眼唐琰一溜烟跑得没影的身影，起身准备回宿舍。
“呲——”
在他站起的那一刻，一声尖锐犹如电视雪花屏的杂音猝然暴裂，刺得他鼓膜生疼。
谈澹微不可见地蹙眉，敏锐地看了眼街道口的阴暗处。
有个人站在那里，沉默不语盯着他。一身浅蓝色学生制服皱皱巴巴，满是泥污。
脚下鞠了一小泊污水，昏暗中看不清是什么液体。
谈澹好似全然没察觉到那粘腻的视线，步履稳健地慢步离开。
直到走近灯火通明的宿舍楼，他才敛起淡色的眸，喃喃自语：“原来我也是局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