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好不容易晴天了。
暖暖就吩咐福寿帮着把被子褥子拿出去拍拍晒晒。
一直给他们做饭的刘大娘过来请假，说是年三十的时候就不来了，她家里要准备很多东西。
刘大娘会提前把他们要吃的食材给买好，准备好，饺子也给他们包好，放在外面冻着。
腊月二十八的时候，刘大娘怕他们过年没个年味儿，特意做了好多炸货。
在院子里炸油，香味喷香十足。
暖暖也就没心思学习了，拉着蔡毅出来逛悠。
蔡毅缩着脖子，边走边抱怨，“宝文啊！这冰天雪地的，为啥非要出来？”
“刘大娘在院子里炸的味道，那么香，你能学下去呀！”
暖暖打头走，踩在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蔡毅却不以为然，“你在臭号旁边都能好好答题，这点味道算什么？”
话刚说出口，蔡毅就有些后悔，好好的提臭号干什么？那可是考生们的噩梦。
暖暖丝毫不在意，他那几天都带着防毒面罩，一点味道都没闻到。
——
七拐八拐，两人进了一间茶楼。
俗话说的好，茶楼是酒楼之外的，最好打听消息的地方。
暖暖也没想着靠打听消息得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是闭门造车也不好。
你听，这不有人就开始给他们传送消息了。
旁边有一桌书生打扮的人。
“我听说呀，这次会试的主考官有可能是梁太傅。”
“哎呀，你听错了。梁太傅是上一届的主考官了，这一次怎么还可能是他？”
“谁说上一届的主考官这一届就不可能是主考官了？人家梁太傅可是太子的老师，德高望重，学问更是没话说。”
另一个人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你们两个就别乱说了。哪一次主考官不都是在元宵过后才定下来！你们两个争破头也不能替皇上拿主意。”
暖暖喝了一杯茶。原来是这样，主考官是元宵过后，开朝了才定下来。
蔡毅也体会到了暖暖拉他来茶楼的用意，眼观鼻鼻观心，静静喝茶。
两人都耐心的听茶楼里的学子说话。
听到有人说，这次有可能中状元的人，是江南的谁谁谁。
又有人说，苏州的谁谁谁，也有可能是状元的人选。
说着说着……
“你们听说了没？今年有一个14岁的举人来参加会试。”
“十四岁！？怎么可能？”
“就是啊，他14岁考上举人，那得几岁开始读书啊？”
暖暖好悬没一口茶呛进嗓子里。
蔡毅取笑的看了暖暖一眼。
暖暖没理会他揶揄的眼神，支楞起耳朵来，仔细听他们说什么。
只听到最开始提起这个话题的人说：
“我也是听人说的。听说是今年刚刚考中举人，不知道会不会来参加会试？”
有人搭话，“他要是来了，也太狂了吧！”
“唉，你不知道，听说名次还不低……”
旁边儿一个头发半白的老书生长叹一声，“苍天不公啊！”
暖暖：……
蔡毅看着自家小舅子青涩的面庞，心想这要不是自己的小舅子，那自己心里也是酸的不行啊～
想他今年已经二十有六了，为了考科举，生生耽误到了二十多岁才开始议亲。
不过，想起家里的娇妻和即将来到世间的孩子，蔡毅心里又是十分的满足。
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没看到旁边儿头发已经半白的老书生嘛！
一把年纪了，还跟他们这些“年轻人”一起考会试。
蔡毅定了定神，已经恢复到了平静的心态。宝文这样的人嫉妒是嫉妒不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