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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嗜血蛊虫(1 / 2)

小厮送顾欢出门。

王湘看着顾欢离去的身影,这几年,多少次,看见他这样,一个人独身而来,孤身而去,他心底里是心疼他弟弟的,这个从小怕黑怕孤单的男孩,就像他的尾巴似的,紧紧的追着他的身影,摔破皮了会嚎啕大哭,一点点小伤口就痛个半死不活,真的很难去想象,细作营是怎么个鬼地方,将他训练成今天这幅模样,鞭子打在身上还会笑的模样。

“殿下,夜里凉,加件衣服吧。”

鱼氏,是他的正妃,是湘王府的女主人。

鱼氏长得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却生的一副叫人看了一眼,就很舒服的面相。

皇后当年硬是塞给他的这位夫人,皇后是说,大家闺秀的女子,皇城中,别说一百,九十九位都是这幅模样,千篇一律,当时的姑娘当中,适龄的,只有鱼氏一位很独特,安安静静的人,舒服的面相。

鱼氏知道,夫君是得道的高僧,众生平等的理念,轻易,是不会做那薄情冷性的汉子,是个可托付一生的人,鱼氏求得不多,只要夫君健健康康的,就好了。

王湘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鱼氏,她什么时候来的,王湘不知道,手都冻得青紫了,来的时间应该也蛮长了,鱼氏看出了王湘眼中的目光,她怕夫君误会她是那听墙角根的小人,堆着笑脸急忙解释道:“妾身一直在那等着。”这是王府的后院,多的是堆积杂物的库房,里面阴冷潮湿的很,积压这灰尘,满是霉味,连人坐的地方都没有,鱼氏没去那些个库房里等着,而是站在不远处的走廊,吹着寒风,等了许久。

那走廊是风口处,不对这后院的书房,自然也看不见这书房里,进进出出的是什么人。

鱼氏是听着送客的声音,等客人走了许久,才出来的。

王湘看着那处走廊:“那里冷,以后不要在那里等着了。”

“夫君,那妾身在哪里等夫君合适。”鱼氏听王湘话里的意思,是关心她的,脸上笑意更浓了,只要有一点点关心她的味道,她就像那飞蛾似的,纵然知道刀山火海,会烧的自己粉身碎骨,她全然毫无畏惧,在哪里能等到,那颗心始终不在她身上的夫君呢。

王湘知道,自己当初拒绝不了母后的美意,也就应该断了母后非的念头,可是那时候的王湘,只知道仁义孝道,觉得娶个人回来,还是母后喜欢的人回来,能在他,不在京中的岁月陪陪母妃,也是好的。

可如今想来,确实自私的很。

“王妃,别等本王了,本王会去父皇跟前,给你求个恩情,另改他嫁吧。”

今儿的月色明朗,雪又大,那白森森的雪,照的人眼前很亮,鱼氏眼中的红,王湘看得见,王湘不是不心疼鱼氏,可他这一次次的心疼,是给鱼氏一次次的希望:“王妃,本王从小寄养在少林,吃斋念佛,六根清净,对情事,早就没了念头了。”

鱼氏是个素来温婉的性子,今儿个,却不自觉的哽咽着问道:“殿下经常说,殿下是个吃斋念佛之人,六根清净,这些,妾身嫁你之前都知晓了,殿下不用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妾身,妾身以为,殿下读了那么多大道理,该明白,男儿有所为有所不为,殿下的六根清净只是针对鱼氏,鱼氏知道,殿下是如何对南疆女君的,也知道,殿下与女君情投意合,是……鱼氏阻碍了你们。”鱼氏眼睛红成一片,从侍女手中接过食盒,说的决绝:“鱼氏,不会嫁给别人,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殿下赶鱼氏出府,鱼氏只要出了这里,明儿个,殿下就去护城河捞妾身的尸身吧。”

鱼氏明显有些生气了,连递给王湘的食盒,这个动作也有些强塞给他的味道,鱼氏有侍女陪着回屋去了,鱼氏是孤单的,她出了娘家,只有夫家,夫君不疼她,她就真的什么都没了,命运该对这位温婉的女子好些,可碰上王湘,是她的福气,也是她的劫数。

走回书房,王湘终于是撑不住了,哇的一下,一口鲜血喷在窗下的花盆中,王湘扶着窗户框,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抬起衣袖,随意的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无所谓了,吐血不是一天两天了。

将食盒放在一侧,王湘没有打开食盒,食盒里,放的东西无非那几样,药膳、中药。

吃药管用的话,他那医术高深的师傅,早就将他治好了。

可他这病,是娘胎里带来的,治不好了。

王湘将刚才那张顾欢写的药方,送到蜡烛的烛火上,看着纸张熊熊燃烧着,最后化为灰烬。

重新坐到书桌前,翻阅着一本本书籍,这些书籍上的字,不是北疆文字,而是南疆文字,是那些,燕卿都以为,葬身在火海中的,南疆禁地书籍。

王湘看着些书籍的时候,满眼都是忘我的姿态,跟着了魔似的

北疆的命运,平日的燕卿,谨言慎行,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多说,囚禁在北疆的时候,也是一副处处与人的好模样,笑脸堆积,伶牙俐齿,能言善道,她经常对外说在北疆很害怕,王湘也一直以为,她很弱小,很需要保护,直到及笄之年,她生辰那晚,或许是喝酒喝得太高兴了,那时候,燕卿醉眼朦胧,却难得的神色放松,摇摇晃晃的身躯,抓着王湘的手:“少空,我给你讲啊,我很快就要出这鬼地方了。”

王湘算着日子,是差不多,她刑期将满,不以为然的道:“对啊,你刑期快满了,出了这里,你有什么打算。”

要是平日清醒的燕卿,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而王湘没发现话语中的异常,肯定会顺着王湘的话,说要回南疆干嘛干嘛的。

可那天的燕卿太高兴了,喝的太多了,脑子都是晕晕乎乎:“少空,我小时候,听过我南疆长老说过,这北疆的山河,会因为一人,而发生无数的命运变数。”燕卿笑的一副大仇得报似的,笑的肆意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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