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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是姐姐啊(下)(1 / 2)

其实来喜秀殿之前,顾欢偷偷地去找过燕辛,跟燕辛说了,若情现在的状态。

三年前,谁也不敢确定,湘王是中了蛊虫之毒,还是他自己偷偷修炼了与蛊虫融二为一的邪术,嗜血这虫子,被列为禁虫,封印在禁地,不是没道理的,其凶险程度,是前辈无法估量的,虫子太难以捉摸不透了,燕卿作为一个后辈,在前辈所留的书籍里找不到关于嗜血的答案,自然地,花了自己所学知识也参悟不透其中的奥妙,只能带着王湘返回南疆卿本,寻找解决之道。

顾欢当时也不知道其中凶险,他对燕卿了解很深,他单纯地以为,这件事情,燕卿是可控制的,可解决的,就放心的放她离开,那时候北疆已经内忧外患,楼家准备起义,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迫在眉睫,顾欢远在北疆主持战事,心,却已经飘到了南疆。

南疆古国,素来是个神秘悠远的国度,十万里大山,是天然的防御屏障,消息闭塞,卿本身在南疆腹地,只有卿本城中的人,知道其具体的位置。

顾欢悔啊,其实南疆卿本糟了屠城,他那时候早该想到了,卿本如此隐蔽,外人怎么轻易进的了卿本,自己怎么被皇兄三言两语的骗过了,相信燕之州还活在世上的谎话,其实能突破卿本防御线的,除了燕之州,还有皇兄啊,燕卿深爱皇兄,皇兄在卿本是很有威望的,人人敬仰的活佛啊,如果皇兄要突破卿本的防御线,怎么样,也比燕之州来的容易吧。

燕之州要突破卿本防御线,或许还需要花上一些时间,可王湘不一样了,王湘到了南疆大山内,自然有认识王湘的人,请他进卿本做客啊。

后来,左等右等,等不来燕卿的消息,顾欢带着辛家姐弟前往南疆十万里大山,顾欢根据十年前薄弱的记忆,花了好些时间,找到卿本,卿本城的城镇口处,顾欢仔细的检查了防御线,都没一丝一毫被破坏的痕迹,这就说明了,曾经潜入卿本城内,屠了全城的人,一定是卿本子民心中认为的好人。

顾欢说起,踏入城中,就感觉到了浓烈的死亡气息,阴冷入骨的感觉,燕辛只是听着这几个字,就说,用一座城为代价,以城内冤魂的魂魄为祭品,是为了召唤出封藏在帝王戒指中的帝王之蛊,传闻中,帝王之蛊,是南疆所有蛊虫的王者,没有谁,能战胜的了帝王之蛊。

原来,燕卿说的解救办法,最后……是想用帝王之蛊战胜嗜血啊。

顾欢在城内,在尸海里,在血泊里,翻找着燕卿,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鲜血成河,尸骨遍地,蛆虫蠕动爬行,他们用手里能用的工具,或者刀剑,或者随地捡起的木棍,翻找着,顾欢嫌这个速度太慢了,直接上手翻找。

这城中,连一丝生气都没有,那些冤魂的魂灵,一点点痕迹都探寻不到,顾欢找啊,一个一个地方的找,直找到城镇的中心,看着那用鲜血画出来的法阵,静静地躺在阵眼中心的帝王之戒,戒指失去了以往的灵气,像枯死似的,那戒指上原本有个类似像琥珀凝结的东西,细细的看去,里面像是凝结了蛊虫尸体似的,现在,这戒指上,琥珀凝结的东西没了,蛊虫没了……

顾欢说到这里,燕辛眼睛里明显一震:“就是说,帝王之蛊被召唤出来后,没有再被封印在戒指里,是嗜血吞了蛊虫吗,那么嗜血不是强大到所向披靡,无人能挡了吗?”

顾欢点点头,却又摇摇头,其实顾欢对这些封印啥的也不了解,粗略知道些皮毛,深奥的是不了的,燕辛垂着头:“我能感受到,阿卿身上修为很弱,比三年前我见到她的时候,弱了好几个层次,召唤帝王之蛊,以一座城为代价,布下及阴之阵……帝王之蛊如果被嗜血吞了,那阿卿也很难从阵法里脱离出来,全身的修为只能被阵眼不断地吸收……散尽修为,是为了与法阵同归于尽,不……阿卿修为很高,就算有这个念头,她那么聪明,肯定还有其他办法,不到最后一步,不会做出同归于尽的举动。”

顾欢问燕辛“如果加上佛家的佛珠呢?”

燕辛凝神思考,如果加上佛法,倒是可以毁灭阵眼,那佛珠跟随王湘多年,是王湘随身的法器,如果佛珠没有被嗜血邪性染黑,那佛珠的法力一定极强,能帮助燕卿从阵眼中脱离出来。

最后……燕卿如果修为那么低,她还做了什么事情?

顾欢说,是在阵眼附近,一个拐角处的小破屋内,找到燕卿的,她浑身就像瘫痪了一样,四肢软绵绵的,全身是血,一直戴在燕卿手腕上的佛珠,里面有着一丝残留的魂魄。

说到这里,燕辛差不多意思就明白了:“散尽修为,保一残魂,这魂魄,一定是王湘吧,可是王湘与嗜血合二为一,又吞了帝王之蛊的力量,这人,已经不能称为人了,幺妹真是糊涂,留着那人的魂魄,封在佛珠之内,她真是单纯地以为这样就能感化一个人的心,叫他回头是岸吗?你来找我,一定是因为佛珠有异动,你怕毁了佛珠,惹得我幺妹伤心,不毁了佛珠,又担心我幺妹的安全,左右为难,只能想到我了,朝慕,她是我妹妹,她有危险,不需要你求我,也不需要你说什么好话给我听。”

燕辛顿了顿,笑着看着顾欢,她眼中全是你放心好了:“我是她姐姐,好好保护她,照顾她,这是我的本分。

燕辛望着眼前的少年郎,每次谈话都是他处处提防自己,而自己却深爱他不悔不怨,唯独这一次,两个人终于有了共同的话题目标了,在他们心中,阿卿,真的太重要了。

“朝慕,第一次见你,在南疆的茶楼,你蒙着半张面具,露出半张好看的脸庞,我承认,我是被你的皮囊所吸引了。”

第一次忤逆哥哥的话,摘了君王的头冠,说宁愿做公主,另立府第,独独爱他一人的傻话。

第一次冲动的毁了与歌书的婚约,她不是个昏庸无道之人,虽说后宫三千男宠,最宠爱的不过就是歌书、琴郎罢了,可任凭歌书跪在雪天废了脚骨、任凭琴郎苦苦相劝,她都听不进去。

燕辛看着浣衣局内冷清的环境,看着那一件件晾在晾衣架上的衣裳,看着这座自己囚禁自己十年的地方,她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踏出这里,不是十年痴情换得一心人归,而是为了亲情,为了亲情战胜邪恶的力量。

“朝慕,我不想再爱你了。”燕辛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都是泪,泪粘在睫毛上,粘在眼中,就像粘住了一样,燕辛怎么擦也擦不到,牢牢地粘住了一样:“朝慕,出了这里,我再也不想爱你了,以后也不想再爱你了,下辈子也不想再爱你了,我糊涂,让妹妹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是我没照顾好她。”

顾欢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储存果脯的小瓶子,倒出一颗果脯,放在燕辛的手掌内:“刚做好的,替阿卿尝尝好不好吃。”顾欢同她一起看着浣衣局的环境,就像跟亲人聊天那样轻松的口吻:“等我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完了,我就在喜秀殿内,给你们姐妹两个,做两副千秋,栽种一些你们爱的花花草草,四季我给你们做饭吃,果脯、点心、酸菜鱼、地锅鸡……我样样拿手,燕辛,是我对不起你,以后你好好在阿卿身边,以前的事情,我们都忘记吧,以后的日子,只要一家人整整齐齐的,便是最好的团圆的啊。”

“好啊。”

燕辛望着喜秀殿的方向:“阿卿是个顽皮的孩子,不知宫规,不喜束缚,你既然决定要跟她在一块,就不要想着用那些沉闷的规矩去约束她,她哥哥都管不了她,经常拿着她没办法。”燕辛记忆中的印象,幺妹爱闯祸,爱满宫上下乱窜,爱打抱不平,做人做事从来讲究一个公平,可南疆末年的前朝后宫哪来的公平可言,不止一次,被大哥罚跪祖宗祠堂、罚不准吃饭禁食面壁,可她就是个执拗的性子,罚归罚,出来后还是一条好汉的性格。

多少次,燕辛跪坐在燕卿身边,看着她一个八岁的孩子跪的身板笔直:“幺妹,这世上之事,没有所谓的真正公平,但求一个无愧于心,你地位不同,身居高位,更要明白其中道理,不管不顾出招,还不如一招毙命来的干脆,你要学会静,静心看事,静心看人,只有心中静,眼中看的就不一样,如果今后哥哥姐姐不在人世,南疆这么大的局就要靠你一个人支撑了。”

燕辛总是想起,那个时候的燕卿,会偷偷地去天牢放走那些被囚禁的妃嫔、男宠,她认为她是偷偷地,其实都在大哥的眼皮子底下。

清风下,顾欢对着明月浅笑,现在听燕辛的口吻,颇有些长姐如母的感觉,就像看见阿卿的娘亲,在教育女婿似的:“阿卿有你这个长姐,对她知根知底,纵容她顽皮长大,却又养了她一副天生善良的心肠,是她的福气,我现在才明白,长姐如母这句是什么意思了,姐姐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阿卿。”

想着之前的事情,燕辛此刻抬头,看向面前的喜秀殿,屹立在整座中原皇宫,最靠近皇帝寝殿的喜秀殿,是那么独立,不受宫规束缚,象征着帝王之心的归属地,她的好阿卿就站在殿宇前,清风吹来,红梅花瓣就像雨滴一样,纷纷扬扬的,吹在人眼前,迷了眼睛,醉了心神,满眼都是红色的花瓣雨,落在地上,就像铺了一条红地毯似的,那条地毯,一条是燕辛这边,一头是若情那边。

红地毯的尽头,若情的方向,喜秀殿那处,便是心的归属地,家的方向。

若情穿着一袭杏色的衣裙,风吹起,裙摆随着风舞动着,若情的头发吹得有些乱,发间斜斜的插了一只白玉牡丹簪子,牡丹乃花中之王,后宫只有皇后才配拥有,她不过就是个皇贵妃,能配得上白玉牡丹簪子,就能看出来,顾欢对她的喜欢,是不管不顾,那些条条框框不能所束缚的。

其实,燕辛想想,这样不是很好嘛?

忘记前尘往事,不在去想那些悲痛的过往,做一宠冠后宫的皇贵妃,不用管,不用想,骄纵一世也是个很好地结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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