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辰麒也走到许书白面前，和喻言一起催促他快说。
刚才陈父的模样，分明是恨不得狠狠吸一大口血的架势，居然就这么被许书白吓跑了，连钱和女儿都不要了？
喻言和傅辰麒并排站在他面前，微微仰着头看他，跟两个求知若渴的小学生似的。
许书白莫名有点想笑，连忙摸了下鼻梁，这才正色道：“没什么，我只是告诉他，陈曼前几天出的意外已经被我们知道了，他现在这种行为和敲诈无异，一千万的金额，只要我想，足够让他在监狱里待到死。”
喻言无意识地咬了下嘴唇，“陈曼出了什么意外？你怎么知道的？”
“我刚才在画室那边问了薛菲，她说陈曼前几天突然变得浑浑噩噩的，上课心不在焉，还经常莫名其妙流眼泪，问她发生了什么也不说。而且，她突然变得频繁洗手，每次去洗手间，都要在水龙头下面使劲搓半天，就像是有什么脏东西洗不掉一样。”
“四天前，她穿了条很好看的红裙子，可第二天之后就再没穿过。薛菲问她为什么没穿，她只说，走路时摔了一跤，裙子摔破了，穿不了了。”
“我查过天气，四天前的傍晚下了一场雪，路上泥泞湿滑，的确有可能摔跤，可陈曼是坐公交回家的，一路上都是柏油路，环卫工人打扫得很干净，摔跤的可能性很低。”
傅辰麒忍不住插了一句，“那说不定她走路走神了，就摔了一跤呗。”
许书白摇了摇头，“薛菲说那条裙子很漂亮，也很贵，是陈曼攒了好久的零花钱买的。你觉得她穿着自己心爱的裙子，还会走神摔倒的几率有多高？况且摔一跤而已，顶多是弄脏一点，怎么会损坏到不能穿了呢？换成是你，你舍得就这样丢掉吗？”
“除非，裙子被无法挽回地破坏了，而且……还承载着陈曼不愿意回想的痛苦回忆。”喻言突然开口，低低补充了一句。
傅辰麒歪着头看她，眼珠一转，恍然大悟，惊得捂住了嘴巴，“你们是说，陈曼她前几天遇到了……”
许书白点头，“再结合医生的检查结果，我想十有八.九是如此。”
“一个17岁的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情肯定惊慌极了，可她能告诉谁呢，是暴躁的父亲，还是懦弱的母亲？这个时候，谁会是能让她信赖，忍不住倾吐一切的那个人呢？”
许书白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可喻言却明白了他的意思，一颗心直直沉了下去。
林慕风，作为陈曼的美术老师，他年轻帅气，温和儒雅，是所有学生公认的好脾气老师，又曾经在户外写生时救过他们，是最值得信赖的，那个人。
“他给陈曼出了这个主意，甚至，甚至还帮她偷偷潜入房间。”喻言双眼焦距有些放空，似是在喃喃自语，“他应该也早就知道，陈曼一直暗恋傅辰麒……他或许是劝她，这样既可以为了自己的感情勇敢一次，就算失败了，如果傅辰麒不知情，误以为自己酒后做了什么，或许会对她负责，或许会给她一大笔钱作为补偿，这样也足够她脱离这个糟糕的家庭，可以去国外读书……”
傅辰麒听得云里雾里的，可看喻言的状态就知道不妙，连忙扶住她的腰，“言言，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