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修齐的母亲坐在地上哭了一阵儿,才抹掉眼泪爬起来。
她看向方景,从上到下,仔仔细细,不放过一丝一毫。终于,她捂住嘴巴,靠在祠堂的门上,无声地抽泣。
方景叹息一声,撕下一截袖子递过去。
“你是一个好人,可惜不是我的儿子。”妇人拉住方景伸过去的手,“能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吗?”
方景走到她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肩头:“他是被人害死的。”
“我的儿啊!”
妇人悲呼一声,扑在方景怀里。
方景拍拍她的后背,柔声说道:“害他的那个人已经被我杀了。指使他的人也会死,所有害过父亲的人,也必须陪葬。我以道心发誓。”
妇人不知道什么是道心,但能听出方景口中的决绝。
她离开方景的怀抱,踉跄着后退一步,干枯的脸上像是回光返照似的涌出一点血色。
透过泪水,她好像真的看到自己忠厚老实的儿子。
她努力伸出手,想要抚摸方景的脸颊,但伸到半路就颓然地垂下。
随即,身体向后仰去。
“很抱歉,占据了你儿子的身体。我保证,在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会给符家留下一个血脉……”
方景接住她的身体,将她放平在地上。
阿尔里德小跑着来到方景身边,有些惊讶地问道:“她好好的,怎么死了?”
“她已经没有活下去的理由。”方景叹了口气,站起身。
符修齐的母亲在经历丈夫死亡,自己受辱的情况下,能熬到现在没有自杀,很可能是在等着见儿子一面。
如今知道儿子也已经死去,占据他肉身的不过是个陌生人,她再也坚持不住了。
“桃不二,把他们放下来。”
方景看着天上的符天明说道。
“啪嗒”一声,这对蛇蝎心肠的男女掉在地上。
被桃不二折磨这么久,他们的意识依旧很清晰,除了她老婆膝盖粉碎外,身体也没有损伤。
符天明一放下来,稍微缓了口气,爬起来就要撞向围墙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