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前她受的那些折磨，算什么？
季晨当然知道是为什么。
但他不可能告诉顾知意。
相反，他要断了顾知意对霍长风的念头，这样，他才会有机会。
季晨道：“知意，长风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他不爱你，也不在乎你。这些年把你留在身边，不过是为了搪塞霍老爷子，为了随手出气。随随便便就可以把你交给我，换成其他的男人，也一样。”
“你应该走出来了知意，不要执迷不悟。”
季晨的话针一样刺破顾知意仅剩的薄薄的屏障。
她眼神失焦：“那霍长歌呢？他不想为霍长歌报仇了吗？他不是一直都说是我做的吗？？？”
提起霍长歌，季晨温润的脸闪过一丝异样，但转瞬即逝，慌乱中的顾知意更加不可能注意到。
“我一直都相信，你不是那种人，不可能会做出那种事。你这么善良，伤害长歌的人怎么可能是你？我都看得出来，更何况是长风？他不过是迁怒于你，想找个人发泄他的怒火罢了。你只是一个无辜的躺枪人。”
“以前我不太关注霍家的事情，不知道你竟然在霍家过得是这样的日子。我真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带你走。”
季晨说着愈发情动，情不自禁地想要触碰顾知意的秀发。
顾知意哪怕神思还恍惚，身体却像是被谁打了专属烙印，下意识的躲开其他人。
季晨眼底暗了暗，顾知意没看到，季晨的话戳破她一直给自己塑造的幻想，她大受打击。
她再坚强，也有撑不下去的时候。
生命里的负担，太重太重。
所以她一直有个深藏在心底的无法言状的期盼。
她期盼霍长风其实是喜欢她的。
不然以霍长风那么骄傲的人，为什么会跟她发生关系。
她欺骗自己，不要去思考其他的可能。
她用这个幻想，骗自己一次又一次地爬起来，坚强的活下去。她想看到迎来幸福的那一天。
可是今天，被季晨彻底戳破了。
因为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把她当工具、当玩物。
没有感情，随手可弃。
在爱情里，不在意比恨，还要让人难以接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
顾知意觉得自己仿佛经历了三千年的沧海桑田，心如止水。
她说：“好。”
“我会放下他。”
“我会尽快离婚，带着妈妈和宝宝，去其他地方，重新开始。”
“季晨，谢谢你，要麻烦你一段时间。这些钱当是我向你借的，我会努力赚钱还你。”
第一次听顾知意松口，哪怕还是生分的跟他划清关系，季晨也觉得取得巨大的胜利。
他露出标志性温柔微笑，等着鱼儿游进网中。
门外，霍长风摔门而出，重重一拳砸在墙上。
手中的一支锡管状物被他捏爆，白色乳液糊了一手，他用力把东西扔进拐角花盘里。
门内隐隐约约传出来季晨温柔的嗓音，吵得他烦躁，大步离开。
边走边拿出手机，拨通电话：“找一个靠谱的医生，避开人来家里，给顾知意抽羊水做检测。”
霍长风的脚步在拐角处停下，他看着对面的人，问：“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