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步青终于。
她点头, 讷讷地说，“道了，我以后看见飘过来的手烟绕着走。”
“……”
孟步青：“所以你能笑笑了吗？”
季婉冷静地望着她：“你怕我不笑吗？”
孟步青走过去, 把她手里的那包香烟拿走了，连着火机起扔进垃圾桶里。然后抬眼, 语认真地说：“嗯, 我怕自己让你不开心。”
季婉站在窗前, 青白的日光灯映着面容, 阴翳之『色』渐渐融化来了。
眉头微蹙，唇角却流『露』点笑意, “好了，吃饭吧。”
—
这段时间连睡梦里是数学公式在漂浮。忙碌充实的日子过得也快, 孟步青睁眼闭眼, 终于到了考试当天。
孟步青改掉踩点去的坏『毛』病，端正姿态, 检查好几遍书包后门。
她提前四十分钟找到考场。
还在门口看了会书。
之前跟她“赌”的女生张安琪，上秒还在笑着别人的复习情况，看见孟步青后瞬间安静。
垂下眼, 匆匆地路过, 装着看见她。
孟步青不由嗤笑。
“……”
试卷发下来。
孟步青认真地写着, 觉得试卷难度还好, 压轴题放弃掉, 前面的题目还是能努力写写的。
顺利完成考试。
走考场的那刻, 无论发挥如何，会有种暂时从囚笼里解脱的轻松快乐。
左晓云拿手机脚步顿，匆匆地说：“完了完了，才看见经理的消息, 我得赶去兼职了！”
孟步青：“你工作加油。”
左晓云挥挥手，抓着包小跑着走了。
孟步青身旁空『荡』下来，走了几步，忽然很想下围棋了。
给秦子衿发消息。
秦子衿很快复：［不行，我在陪崔悠然上课。］
孟步青意味阑珊地复：［好吧。］
她想了想，还茶言茶语地补发了句：［好羡慕你喔，不像我，有人愿意陪的。］
秦子衿：［……崔悠然说你可以来。］
孟步青盯着这行字，斟酌地：［请你是在谈恋爱吗？］
秦子衿：［来了就道了。］
孟步青『摸』着下巴，猜不透她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反正真在谈恋爱的话，肯定不会欢迎自己这个电灯泡。
这么想着，她往文学院的方向走。
上课的教室在隔壁。
孟步青走到间空『荡』的教室，看见崔悠然坐在中间的后排位置，面前放着笔记本电脑。旁边的秦子衿在写东西。
“你在干什么啊？”
崔悠然抬起脸，欲哭无泪地诉苦道：“她骗我说这节课会讲我兴趣的明朝书法，让我有空过来，结果明朝的边搭不上，是英语课啊！！！”
隔壁教室里，清晰飘来宛如磁带播放般的标准英语。是个声音挺轻的女老师在上课。
孟步青着想笑，“秦子衿，你干什么骗人家？”
秦子衿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语漫不经心：“我让她快点交稿子。她不是说在写，就是说在忙，要么干脆不消息了。”
崔悠然抿唇不吭声了。
秦子衿瞥她：“我也办法，只能此下策。把大大绑架到身边看着她写。”
“……”
孟步青闻言怔愣，她两个人什么时候系那么好了。
面上装着惊讶地崔悠然：“什么大大？你还是写小说的作者吗？”
崔悠然更茫然，她想点头承认，又迟疑地望向秦子衿：“我好像告诉过你吧，你是怎么道的？”
两个人同时望向秦子衿。
“道什么，”秦子衿表情无辜地说，“大大这个词不就是用来夸夸写作好的人，原来你还真是个大大吗？”
崔悠然：“……”
孟步青笑声，心中再次对秦子衿刮目相看。像崔悠然这种不太精明、常常『迷』糊的人，估计交谈间早被她看得透透的了。
秦子衿催促说：“快点写啊大大，不写完不许走的。”
“哇，难怪有些人那么怕你，今天总算道了部长的可怕之处……”崔悠然抬手环住自己，可怜巴巴地说，“我写，我写就是了！”
秦子衿微笑，对孟步青说：“我在她旁边玩围棋吧。”
“有点微妙的罪恶，”孟步青走过去，从书包里掏便携式围棋盒子，“好刺激。”
崔悠然：“……”
下了第局，孟步青中盘胜。
她压抑着狂喜，不动声『色』地说：“我这局运不错，你是不是专心下？”
“围棋哪里来的运，看来你前阵子猛学围棋，学得还挺有效果的？”秦子衿斯文地骂她，“少跟我玩这套啊。”
“玩五子棋吗？”崔悠然探头『插』话说，“我想玩五子棋了。”
秦子衿“啧”了声：“文章写好了有？”
崔悠然：“……”
孟步青饶有兴趣地说：“行啊，可以陪你玩，但要赌。输了你就把笔名告诉我。”
“啊！”崔悠然低低地叫了声，捂着脸说，“绝对不可以，我写的是同『性』恋小说！什么好看的！”
孟步青诚实地说：“我就喜欢看这种。”
“耽美吧？”崔悠然满脸不奇怪，“但我写的不是耽美。”
“哦，百合也看。我会去认真拜读的。”
“……”
秦子衿闻言也兴趣了：“你说呀，你写的东西我肯定有兴趣看，看完还能给你写写长评什么的。”
崔悠然定定地看她秒，语诚实地说：“如果兴趣，因为是我写的就强行去看也意思，如果有兴趣，那应该早就看过我的书。”
这话着有点小小的嚣张。
孟步青道，确实是大实话。琉缘的名度虽然赶不上漆玟，但在小小的百合圈子里绝对属于头部作者了。
秦子衿望了眼孟步青，注意到她眼里闪过的跃然，选择隔岸观火。
孟步青说：“你很有名吗？我只说过漆玟。”
崔悠然：“『操』。”
“……”
“……”
这是崔悠然第次在她面前说脏话，两个人时愣怔了。崔悠然实在是控制不住，毕竟很少会跟现实里的人聊到百合小说。
对方还张口报了自己的基友名字，难免有种次元壁破裂的强烈冲击。
自然脱口而的就是句国粹了。
崔悠然过，也有点尴尬，讪讪地说：“我只是太惊讶了，你居然真的有在看百合小说啊！”
绝对不能说自己就是漆玟的基友。圈子里道，万低调高冷的漆玟只有个互相注的对象。
说了相当于掉马甲。
孟步青故意『乱』说：“反应那么大，难道你是漆玟吗？”
“当然不是！”崔悠然着急，“怎么可能呢！”
秦子衿不懂她这些，兴趣地猜道：“那看来你跟那个漆玟很熟？是什么写作朋友吗？”
崔悠然：“……”
这个部长是真的恐怖。
顶着两个人意味深长的视线。
崔悠然觉得背后冒汗。她只想玩五子棋啊，为什么会莫名变成了场拷。
只能硬着头皮说：“不不不是！只是我也喜欢漆玟，谁不喜欢漆玟？？？”
倒是大实话。
孟步青笑了笑，再『逼』她脱掉马甲了：“行，陪你玩五子棋吧。”她分开黑白子，假装无意地说，“其实我喜欢漆玟很多很多了。”
“……这样啊。”
崔悠然不道该说什么了。
两个人开始下五子棋。
秦子衿手机振动了下，她拿起来说：“你俩小朋友玩吧，我要去上课了，稿子记得写完才能走。”
“……”
“见了吗？”秦子衿慢条斯理地收拾东西，语柔和威胁道，“你不想在宿舍门口看见我吧。”
崔悠然咽了咽口水，忙不迭地点头：“定，定写完再走。”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