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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善尸(1 / 2)

白灵的脸色糟糕极了, 他本就白,经历了这么一圈折腾,更是惨白如纸,看着佘姐心疼极了。

她试图缓和气氛,说起个玩笑话:“关于血童的起源,道上众说纷纭,人对于极端未知之事总爱异想天开……像湘南花家, 他们就主张‘报应论’,善恶本是天道同生二子,有多大善便有多大恶,是无法抑制的世间运转真理。这个理论仔细想想十分歪理, 它引申于‘光暗’同生,但善恶并非单纯能用光暗来比拟。

“而藏传佛教那边,和花家理论相似, 还更玄。说血童本是某佛祖肉身转世的一重劫难,即人间历练劫难百世后, 重新化金身归位, 最后的一道程序‘斩三尸’时的那个恶尸逃逸。”

佘姐说到感兴趣的理论, 眉飞色舞,沉浸其中,李雪闻也是个热爱杂学的, 见白灵听懵了, 解释道:“接分/身案宗时, 我说过的斩三尸理论还记得吗?事实上, 斩三尸这程序在有记载的野史中,更多是来凡间历练的人身佛祖,百世之后‘破执’,而这血童乃最恶最凶之物,又法力滔天,花家便认为血童是某人身佛祖之恶尸,需让其本我、善尸将其斩杀,才可根除。”

说来也奇怪,李雪闻一番解释夹杂众多术语,没接触神话知识的人听起来晦涩难懂,白灵却一点就通。他不确定的开口:“但,佘姐刚才说,血童是每数十年便出世,老血童不死,新血童不出,这岂不是自我矛盾?”

佘姐摇头:“不矛盾。人身佛祖顾名思义,在百世历练中,并不知道自己真身。因此,若一世未成功‘破执’,人身佛祖转世,其善尸、恶尸,也会跟随转世,直到看破机缘,斩除执念,方能归位。这反倒符合血童的出世规律了。”

她却又话锋一转,叹气说:“之所以说这理论可笑,是其无法解释血童在历史记载中存在了远超‘百世’的时间。同时,也不曾出现过与之对应的‘善尸’记载。”

“关于这点,”李雪闻皱眉,“我倒觉得不能证明血童并非恶尸。大仁不仁,大善不惠。善的形式有很多种,拯救灭国的伟人、激昂文字的文人,甚至带头剿灭一国反贼的将军,都可以称之为善;再细分一点,一个人一辈子无名无号,却处处从小事帮助他人,难道不是善吗?

“恶行千篇一律,善却是各有各的善处,难以像血童这样归类。不过正常情况来讲,善尸要比恶尸难找寻,很多神话中均是斩恶尸后无法下手斩善尸,造成的归位失败。”

李雪闻的凤眼对上昏暗中经历许多仍黑白分明,清澈无忧的眼,不由得颤了一下。他嘲讽的勾起嘴角:“分析来分析去,受害的总是我们凡人,我们也对此无法做什么。”

他这话糅杂了许多负面情绪,佘姐担忧的拍拍他肩膀,递给他瓶水喝。

一行人一番修整,这地不能久待,准备先出去。

谢崇森给白灵解释,这里确实是幻境,维持幻境的就是二楼遇到的“泥巴怪”。白灵隐约觉得讲不通:如何解释他经历的历史重现?可他许多话到了嘴边说不出口,只能垂着眼应和着男人。

待队伍最后李雪闻的脚迈出台阶,身后“医院”骤然坍塌,扭曲,千分之一秒后,寒风萧瑟中的破败砖屋,重现人间。

白灵摸着砖屋粗糙的墙,惊奇的说不出话。

此时,手机重新有了信号,佘姐比对着地图,气的一哆嗦:“艹,这片破屋是他妈的盖给谁住的!真正要找的居住区在这北面!”

此时月将挂中天,时辰很晚了,一行人赶忙驱车过去。

远远望见一片比砖屋群面积大的多的乡村,灯火通明,人气十足,佘姐反复比对地图确认无误,才把车停在村门口。

可一下车——

白灵茫然的眨眼:“这什么声音?”

空气中充盈着撕心裂肺的嚎哭,一片氛围悲怆伤感,老人中年人小孩都有,似乎有丧事。

其实刚才路上白灵便心生疑惑,这村有生活人口多,也不至于家家户户明灯高悬吧,农间夜晚闲来无事,没必要亮这么多灯的。

走进了一听,果然是在哭丧。

大半晚上,四个城里人的出现本来突兀,可白事突发,一村人也无心理会这些个小事。

有一家人悲伤过度,穿着朴实的中年男子伤心欲绝、跌落在地,旁边年轻子女样的默默垂泪,安慰父亲;又有几个白发老人哭嚎着“白发人送黑发人该怎么活”,应该是当事家庭。

白灵年纪小,看着人畜无害,便自告奋勇的去搭话。他悄悄拉住那家人旁边的庄稼汉模样的邻居:“是谁走了?”

那邻居也面露戚戚:“大芬啊!你说说这都什么事儿,大芬那么好的人,真是造孽。”

大芬?

白灵心生不好:“刘大芬?”

“对,”邻居这才注意到搭话的少年是生面孔,“小伙是市里来调查的?唉,来晚了,人找是找着了,都死了好几天,身子都烂了!”

“好,谢谢你!”

白灵顾不得更多寒暄了,在淅淅沥沥的哭声里,跑回三人那。

“是失踪的刘大芬死了!”他不安的说,“说死了好几天,身子都烂了,刚找到!”

这……

线索断了。

一辆破旧卡车隆隆踏过土路,急匆匆驶入村子,后座有白塑料布包裹的花圈与纸房、纸人,红绿廉价的撞色,承载了亡者亲人的悲伤。

村里懂红白事的老人在村尾拉起木桌子,开摆灵堂、供香等流程,白烛摇曳开一片火光。

一行人不忍再看下去,所幸村里人淳朴友善,没对突然出现的他们置有微词。

刚才搭话的庄稼汉蹲在门口,点着一支烟,也不抽,神色惆怅。

李雪闻上前含糊说他们是市里警察局,调查情况,邻居砸吧砸吧烟,叹口气:“你们问吧。托你们费心,给大芬嫂子找个说法了。”

李雪闻开门见山:“刘大芬在印刷厂工作?”

邻居点头:“在,俺和她还是同事。”

这邻居倒是个嘴碎的,问一句说两句。或许,他也是需要和人聊天,来分散老邻居去世的悲伤。

“那你知道你们印的东西……”李雪闻斟酌语句,“不太正常吗?”

他问这个问题,是因为邻居神色正常,没被邪祟入体的状态——有点判断力的都能分辨印刷的东西不合法吧,李雪闻自诩擅长观察,这村里人能为刘大芬去世悲伤至此,应是淳朴善良的。

果然,邻居愣愣的敲一下烟头:“啥意思啊?不就是恐怖片么,城里人不都爱看这个?”

“恐,恐怖片?”白灵睁大眼睛,“厂里人是这么说的吗?”

“对啊,”邻居点头,“确实图片吓人,俺个大老爷们看了心里都发慌,不过看习惯了就没觉得可怕了。”

说着,他不好意思的笑笑:“俺们村都不识字,具体印的啥不清楚啊。要是内容不合法,找管事的说呗,俺们就是穷干活的。”

这个回答,实在是没想到。

邻居说,他们村地方偏,世代务农,这两年政策问题把地种树领补贴了,平日闲的没事干,正巧附近开了个印刷厂,不要求学历、不识字也能干,大家一窝蜂都去了。

他又说,刘大芬是村里唯一一个识字的,是车间主任,她家当年是地主,上过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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