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白安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墨澈这才堪堪将她放开，看着她咳红了一双眼，蹙眉：“莫不是来去路上着了风？”
“可能是王美霞在背后骂我吧。”
夏白安将鼻尖都揉的发红，抬头看向窗外的天色，“瞧着再过一会儿，王美霞应该要上门拿单据了，趁着她还没来，你能多跟我说说琳琅的事情么？”
趁着墨澈不黑化，能套到一点能用的消息更好。
墨澈却挑眉。
“不能总是盯着琳琅一个人说，说多了，更难圆谎。”
“那不说琳琅，还能说什么？”
“莫志谦的心思。”墨澈靠坐在床榻上，对夏白安扬了扬手。
夏白安赶紧凑过去听。
她平日里虽然点子也多，可总归是墨澈更了解这个世界，她自然愿意听他出谋划策，比自己一点点摸索来的快。
“莫志谦一心想回到京城，是为了什么？”墨澈问。
“一来是等着杀人的风波过去，二来，正好替岑寒山这位大人做事，好让莫家跟着沾光。”
“那你知道莫家在京城里，也算得上是老家族么。”
墨澈说到这里，不等夏白安应声，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莫家如今虽然稍显落寞，可枝叶繁茂，且和其他几个大家来往甚密，即使是岑寒山，也不敢真的对他们动手……而他们想和岑寒山交好，不过是多个人好办事。”
“是这么个道理。”夏白安点头，想了想却又笑了，“可这事与莫志谦有什么关系？他就是个草包，只会把岑寒山当做是要攀附的对象，而不是当做平时交好的……”
说到这里，夏白安的声音陡然弱了下去，似乎想到了什么。
之前她一直以为莫志谦是要高攀岑寒山，所以才谄媚着，到青山镇里来替他做事。
可如果莫家，本身就和岑寒山平起平坐。
那他们莫家把莫志谦派到这里来，不见得是给岑寒山做事，而是……
“难不成，莫家上面也是想找到岑寒山的把柄，从而直接顺理成章的，借着岑寒山攀附上三皇子？”
夏白安说完，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而墨澈嘴角却噙着一抹笑意。
“正是如此。”
“可为什么莫志谦不知道这件事情？”
“他不过只是莫家的棋子，若他真是个有用的嫡子，便是为攀附皇权，他们为了自家颜面，也肯定不会让他到这穷乡僻壤里来。可莫志谦但凡做了什么事情，他身边几个小厮，只怕都要上报给京城。”
墨澈如此分析，叫夏白安心中胆寒。
墨澈才醒过来不久，甚至还未离开过这里，只是听她每日口述一些要点，搭上曾经在京城里的了解，便能推测的如此详细呢？
“你怎么知道，莫志谦的小厮一定会上报给京城，若莫家只是单纯的蠢呢？”
“莫家落寞，还能在京城里如日中天，联络上三皇子跟前的大红人，难道会做无用功吗？”墨澈冷冷一笑，“莫家，只怕恨不得吃着亲族的血往上爬，这般心机深沉之人，也许会低头讨好，但绝不会放过任何抓人小辫子的机会。”
听起来，墨澈像是曾经和他们有过来往。
夏白安见他如此笃定，也没有继续再问下去，只是趁着他陷入回忆，再次黑化之前，话锋一转。
“这么说来，我倒是可以借着此事发挥……只是……怎么能让莫志谦找到岑寒山的软肋呢？”
墨澈开口：“紫竹县，乃是岑寒山家乡，我在昏迷之前，曾写了一封信到紫竹县，想再找回岑依山冒名顶替哥哥的证据，中途没能送出去，还压了箱底。”
夏白安眼睛一亮：“那我就明白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