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殊愣怔地看着镜面之中的景象，那里再也没有了Alex桀骜不驯的面容，只有她自己的脸。
困惑的，淡漠的，畏惧的……
讨厌的……
宋殊的心中默念，“没关系，要不了一两天，Alex就会回来了。”
即便是她对她撒谎，利用她对她残余的那点同理心，即便她说她是个怪物，Alex还是会回来的。
宋殊低低地叹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病房。
不一会儿，季月沉来了医院。
她带着热腾腾的早饭给宋殊，都是季月沉妈妈做的。
毕竟宋殊脑袋被人砸出了脑震荡，现在在A市市中心住院的事情，现在已经在头条上面挂了一天。
只是宋殊怼粉丝堵医院门的事情，现在也在热搜上面挂着。
现在还被Z国的官媒给转发报道了一下，甚至还带起了一波讨论。
那就是：粉丝不要妨碍公共场合的秩序，更不要过度探访明星的粉丝。
许多其他的明星工作室也纷纷地跟帖，毕竟他们也是深受其害。
私生饭买明星的行程，追到车库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只是一般也没几个明星会选择直接怼粉丝，有的时候会让工作室下场撕。
毕竟他们可是靠粉丝吃饭的。
但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第一个直接怼粉丝的，竟然是被称作是人间扳手，温润公子的宋殊。
宋殊的粉丝控评能力一流，几个大粉商量了一下，决定采用一下怀柔政策。
主要是从前宋殊也不接触社交媒体，偶像营业都是季月沉给逼的。
现在宋殊养病，很闲，之前连夜给她的超级话题里面的加精华帖子都点赞了一遍。
要是被偶像看见了自己下场吵架，各种脏话往外蹦，总归是影响偶像心中她们的形象的。
在偶像面前，原本全网吵架最厉害的宋殊粉丝，一个个化身温柔可人的小仙女。
几个粉丝郁郁不平，说宋殊变了，对粉丝不温柔了，一切都是虚假人设。
粉丝团体一改常态，开始苦口婆心的劝，情深意切的劝。
搞得就像是慈母送儿，劝浪子回头。
一口一鸡汤，鸡汤里搀着毒，看得路人都要动摇三分。
确认过眼神，是招惹不起的人。
【我们松鼠多么努力，你看到了吗？你难道不想好好学习吗？小学还没毕业，就要专心你的学业啊。】
【看看我们松鼠，金球奖最佳女主角，奇迹奖最佳女主角，神马奖最佳男配角，白玉奖最佳女配角……偶像都这么努力了，怎么还不去板砖呢？】
【我们偶像病得那么重，还要劝你们别妨碍别的病人，这种大无畏的自我牺牲精神，你们难道不敢动吗？】
【姐妹，作为粉丝，我们也要努力啊。我们松鼠的脑袋打了，你们还去医院堵着，给我们松鼠造成多少的困扰？我们应该去找那个打了我们宋殊的人，而不是内讧啊。】
季月沉看到粉丝团体从战斗粉，变成了慈母粉，一时间不竟然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这诡异的画风，这诡异的强调，是她眼睛出问题了吗……
宋殊在桌边吃饭，季月沉就在旁边坐着刷手机。
“豪华的病房就是非同一般，这桌子，都是上好的云杉木。”季月沉赞叹道。
宋殊吃着吃着，想起了从前季月沉去她家里的时候，一眼认出了波斯地毯，还有施坦威的钢琴。
宋殊的脑海里，渐渐地产生了疑惑。
如果说普通的服饰之类的名牌，季月沉了解也是正常，只是家具的木材，还有乐器的品牌之类的，季月沉也很了解。
这就很奇怪了……
季月沉只是个普通家庭的普通姑娘，为什么会这么博学？
“宋殊，我跟你说，我昨晚过得，可太闹心了。”季月沉感慨道，“我遭受了我这个年龄必须承担的压力。”
“什么压力？”
“七大姑八大姨催着嫁人的压力。”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