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屁滚尿流的一路狂奔,生怕乐进看出问题派人追了上来,而且现在出了春谷城,自己就不是使者了,人家随便捏造一个草木灰的理由,就可以把自己的干掉。(注:草木灰即古代洗衣粉)
回到李奇营帐,张三“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主公啊!乐进他……”
“你等一下。”李奇止住张三,道:“张辽在另一个营帐看守呢,你这演戏跟谁看呀?”
张三抹了下眼泪,道:“那我重来一遍?”
李奇指了指张辽所在的营帐,道:“等会儿我过去见张辽,你直接扑进来就是。”
“好!”
做戏做全套,张三乐意。
李奇径往张辽所在的营帐,先是没话找话,问:“文远啊,我派去与乐进商议的使者到现在还没回来。乐进不会一怒之下将他砍了吧?”
张辽道:“乐文谦的脾气的确不怎么好,要看你们的措辞是否得当了。某并无生还的奢望,李益州若要为属下报仇,只管斩了我便是。”
李奇寻思帐外怎么还没动静?不能冷场啊,遂又问道:“文远真的不考虑归顺于我?”
张辽不答。
李奇内心有些焦灼了,这特么张三怎么还不进来?
“其实文远昔日同僚于禁于文则,贾诩贾文和在我这里都干得不错,与同僚相处甚为愉快……”
终于,帐外马蹄声起,随着一声战马的嘶鸣声,张三闯入了营帐。
原来张三这厮为了演得更逼真一些,竟是策马奔出大营之外,又重新奔回来的,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
就他现在这副尊容,比刚才更加的风尘扑扑。
“主公,乐进他……他……”张三说哭就哭。
李奇纳了个闷儿,问道:“他大不了就是不同意,你哭什么呀?”
张三从怀中掏出那三寸长案木块,道:“当某提及能否用张辽将军换回吴祺将军时,乐进暴怒而起,挥剑便砍。幸亏某跑得快,否则,被断的就不是长案了。”
李奇佯装不解,问道:“不是吧?”
说着,又看了看一脸冷静的张辽,问:“那乐进是不是跟将军有仇啊?”
张三道:“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刚开始的时候,乐进对我还比较客气,以为要回芜湖之事有了转机。可他听说我们依旧不愿用芜湖换回吴祺,就冷冰冰的想要逐客了。某赶紧转达主公的意思,表明愿意用张文远换回吴祺,谁知……谁知乐进说,说什么濮阳之事历历在目,反正某也听不懂。还问他何以不顾及同僚之谊,乐进就拔剑砍了长案。某……某是真不敢接着往下说了呀!未能完成任务,还望主公降罪。”
李奇从张三的手中取过长案那三寸木块,又递给张辽。
张辽没有接,但却仔细端详了那木块。
从色泽和棱角样式来看,的确是春谷署衙大厅的长案,且切口是新的。
这个东西做不了假,因为李奇至今没进过春谷城,不可能知道长案的样式。如果胡乱找来一块,一旦被识破,所有的工作都白做了。
可以想象,当时乐进就站在正位的长案旁边——那个自己曾经发号施令的位置。
李奇见张辽的注意力集中在三寸木块上,知道张三的说法凑了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