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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邪灵】(2 / 2)

很奇怪。

明明监护仪已经被撤掉,为什么死亡宣告的轰鸣声,仍旧在耳边回响?

应殊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一定是他也死掉了。

还没有完全僵直的尸体,固执倔强重播着对方的号码。

11位数字的号码,已经倒背如流。

不堪重负的手机机-背滚烫,仿佛随时爆炸,应殊仍旧不断拨打那个号码,不知道摁了多久,那边终于接通。

时间是晚上12点。

应殊问:“可不可以不分手?”

“不可以。”

接电话的人不是顾笙笙。

“他以后会永远跟我在一起,我们即将融为一体,永远在一起!”

应殊听到桑衡这样说。

“咕叽。”他整个人沉进深海里,冷潮腥甜的海水从四面八方倒灌进来,他溺死在无边的黑暗里,却还能固执抓着一线不属于他的光。

应殊认为金钱很重要。贫穷的日子里,恨不得一块钱掰成两块。

在他认知里,能走路绝对不打车,今天驱驰在夜色里,头一回不去看计程车表上跳动的红字。

为了抓紧时间,他甚至还多给了司机一百块,希望对方开快点。

司机叼着烟,递给应殊一根,迅速踩下油门,跟他打趣儿:“这么急?老婆跟人跑了?”

应殊把烟夹在手里,脸上阴沉:“嗯,跑了。”

司机“哎哟喂”一声,跑得更欢。

那可不得了,跑慢一点,说不定孩子都有了!

——

顾家今夜无眠。

夏季末,顾家别墅却迎来了盛典,屋子里张灯结彩,院子两侧摆放着两颗雪白月季扎成的绒球花。

从屋子里进去,到处是通体的白净的绸纱,落脚处却诡异摆放着几尊泥塑,好在泥塑模样憨厚可爱,手里捧着一朵四叶草苗。

“怎么布置得像结婚一样?”桑衡脸颊有些微红,但他在双子面前表现出来的却完全不羞涩,反而像个男主人似的,“这是什么奇怪泥塑,不能扔掉吗?”

说着,桑衡伸脚踢了一脚泥塑,憨圆的泥塑在地面上滚了一圈。

07瞪了眼桑衡:“别乱踢东西!这是笙笙少爷很在乎的东西!”

桑衡对外高傲,可提到笙笙,立刻像只听话的大狗。

笙笙是他的项圈,也是他的止咬器,更是他灵魂上的主人。

桑衡想把泥塑扶起来,08已经先他一步,不仅把泥塑抱起来,还小心翼翼的擦了擦。

客厅经由白玫瑰和粉月季点缀,仙气十足,看上去唯二怪异的,除了泥塑,还有白棉纱裹起来的照片,以及正中央围在白玫瑰的长方形桌台,“婚礼”立刻变“葬礼”。

桑衡收回目光:“笙笙呢?”

双子穿着白西服,垂眸看着他:“你等会儿就能看到了。你把这个衣服换上,记得喷点香水,笙笙少爷喜欢苹果味。”

“……好。”桑衡接过衬衣,去更衣室换上。

精致白西装、白衬衣、白领结……他恍惚间感觉到人生圆满,吉时成婚。

他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还喷了点定型胶。

他其实没想过“结婚”,可如果以“结婚”来缔结契约,也不是不可以。

镜子里的男人脸颊通红,耳尖也红,跟全天下即将迎娶“新娘”的男人一样,他心跳加速、忐忑不安,却又本能幻想着“新娘”模样。

普天之下最为纯洁的白色,将如同恋人双手般箍住笙笙纤细的腰肢、裹住他笔挺的腿。

他也将步步靠近,在红毯尽头,牵起自己的新娘。

他们之间的关系,将超越人类定义的伴侣,生成更高的层级。

光是这样想着,他骨头里就发痒。

他渴望缔结亲密关系。

处理好自己的欲-望,桑衡在香水里找出苹果香,往身上喷了一点。

午夜1点。

他被双子牵着,前往客厅。

古典乐曲甜糖般飘荡在客厅里,淡淡玫瑰香宣告着最为忠贞的誓言。

顾钊牵着笙笙,脸色很难看。

桑衡当然也看不惯顾钊,他早就厌烦笙笙占有欲极强的哥哥,恨不得将笙笙独占。

双子点燃白蜡,推搡了一下桑衡:“过去,去玫瑰餐台。”

白玫瑰围绕的餐台大概两米长,上面除了白玫瑰,什么都没有。

笙笙穿着白西服,款款走来。

桑衡情难自禁,单膝跪地,亲吻他的手背。

笙笙咽了咽口水,肚子饿得咕咕叫。

好香啊,在他面前摆放着的,像一块玫瑰苹果蛋糕。

笙笙恨不得一口咬下去,但他及时扼住了念头。

比常人还小的脸蛋,泛起淡淡的粉,他艳丽、丁点大的脸,凑到桑衡脖子边,深深嗅了嗅,伸出红尖尖,沿着脖子动脉舔润而上、停在桑衡上下滚动的喉结,轻触磨牙,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喟叹。

“你、你好像很好吃啊。”

他毛绒绒的额心硌着桑衡下巴,从高到低视线下,他精致的颈窝粉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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