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余一边说一边把手机往嘴里递。
“诶别。”盛姜急得身子都往前倾，看到他动作顿住，这才调回舒服姿势。
“那多脏啊，”她伸出一只手，“给我吧。”
池余愣住，他这是……被心疼了？
多稀奇啊，盛姜竟然会心疼人。
这种机会可不多，他赶忙把手机递到盛姜手里，面上笑嘻嘻:“那就多谢我们姜汁奶冻大大了。”
姜汁奶冻是盛姜笔名，一看就很小女生。
“哼。”姜汁奶冻大大是有脾气的。
于是盛姜腾出一只手拿着手机，只剩下一只手撑着上半身身体。
“你快点儿，这个姿势很累的。”
“知道了知道了。”
有了手电筒照着，池余很容易就分辨出盛姜的灰色袜子。
“怎么穿这个颜色的袜子？”他的意思是这个颜色偏男性，女孩子应该大部分都穿那种粉粉嫩嫩的颜色的。
“要你管。”
得嘞，小猫咪的利爪还没收回去呢。
池余识趣地闭嘴，把这只灰色袜子慢慢褪下。
估计脚趾出血了，这么折腾一会儿粘到袜子上了，他一动盛姜就轻“嘶”出声。
“你慢点儿，疼。”盛姜这会儿疼了，又可怜巴巴翻出柔软的肚肚，妄图撒娇让池余轻点。
池余压下心头的异样，沙哑着声音说:“你老实点儿别动，很快就好了，脱下来就不疼了。”
“嗯。”娇气包似的盛姜点头。
她死死咬住嘴唇，不再发出声音扰乱池余心神。
池余暗自松了一口气，手上动作更加轻柔，最后好歹是把这只袜子给脱掉了？
果然，大脚趾和二脚趾都磨破皮了，流了点儿血，粘到了袜子上，怪不得盛姜喊疼。
圆润可爱，白嫩嫩的脚趾粘上了点血红，画面太有冲击性，池余觉得鼻子处有一点痒意。
卧槽，不会看个jiji就流鼻血了吧？
池余要裂开了。
他的一世英名！
他吓得赶紧伸手抹了一把鼻子下方，然后看到手上没有血，是清透的鼻涕。
没流鼻血，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这一系列动作盛姜完完整整看在眼里。
她嫌弃地“噫”了一声，“你好恶心。”
池余睨了她一眼，没跟她计较，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了擦鼻涕，然后又拿出一张新的。
他捉住盛姜的脚背，打算用纸巾给她把血迹擦一擦。
没想到手刚放上去，盛姜就敏感地浑身一颤。
“你，你别抓那里。”盛姜轻轻呼出一口气，难得羞涩地说。
池余疑惑:“我给你擦脚，不抓这里抓哪？”
盛姜脸上好不容易褪下去的热潮再次涌现，她没法说清，结结巴巴地反驳:“反正，反正你就别碰那，那里。”
池余还是不理解。
他说:“那也行，你自己把脚翘起来，翘到让我擦的时候合适的高度，我就不碰你脚了。”
“那你松开，我自己翘起来。”盛姜天真地说。
她自己提的要求，池余没理由不满足，于是他松开盛姜的脚，让她自生自灭。
“好了，赶快擦吧。”
“嗯。”
然后池余开始认真地给盛姜擦脚趾上的血迹。
四周安安静静的，灯光下他的表情严肃，像是在对待什么学术问题一样认真，盛姜不禁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