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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因果(2 / 2)

农历七月,不宜嫁娶。

距老二死了已经过去一个月,任嫂子始终不愿意相信老二没了,在家里整日吵吵闹闹非要她家男人出去找,老大一向孝顺,他见拗不过母亲,又舍不得他爹一把岁数出去奔波,某日清晨,他背上早就收拾好的包袱,拜别双亲,翻过大山远离家乡去外面寻妹妹。

任嫂子为什么不信呢?

此事还要从落衣冠冢那夜说起,孩子没了,天下哪个当父母的能不伤心?男人家倒还好些,生来顶天立地,甭管多大的事也能尽量忍耐,他心疼媳妇儿日渐憔悴,丧事结束后特地找土郎中要了副安神草药,好说歹说劝着任嫂子喝下去,也好回屋安生睡一觉。

那天晚上任嫂子喝药睡下后就梦到了老二,在梦里老二一直耷拉着脑袋跪在自己面前断断续续哭:“妈妈……我疼…妈妈救救我……”

孩子是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那一句句妈妈救救我,几乎叫碎了任嫂子的心。

也是从那一天起,别管白天黑夜,任嫂子再不敢合眼了,她只要睡下就准能梦见老二喊救命,男人觉得她精神出了毛病,气的不行了还曾对女人动过手,结果有天夜里,他也梦见了老二找救命,梦里情形和孩他娘说的分毫不差,孩子小小一团跪在地上,声音越来越虚弱,像是受了莫大的折磨,“爸爸……救救我……爸爸……我疼死了”

他忘了梦是梦,气急败坏的想把老二拽起来,谁料老二猛然抬起头来,声音凄厉继续朝着他哭喊,嘴里随着一句句救命开始不断往外咯血,一双猩红眼睛跟着流出两行狰狞的血泪,男人五内俱颤,瞬间就被吓醒了,他回头看看枯坐在灯下犹如鬼魅一样的女人,从炕上爬起来,走出竹楼,弯腰拾起一把斧头,就此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任家男人失踪了,女人病了,她被本家接到自家院子里一间竹屋里,除了送饭送药,很少有人靠近,无人居住的任家竹楼衰败的很快,等老大回来,家中杂草已经半人高,竹楼遭秋雨侵蚀,远远看去摇摇欲倒。

这一切都被邻家新妇看在眼里,她跪在祠堂里一遍遍的祷告,儿啊,你可以安心往生了,他们家终于遭报应了。

其实新妇一家一直觉得小子死的蹊跷,思来想去便把目光齐齐落在老二身上,有天晌午,新妇特地炖了一只野雉鸡,走到任家去领老二来家吃,任嫂子知道她们喜欢老二,更因新妇刚失了儿子,没多想就答应了,临走前还十分热情的塞给新妇一条她家男人刚从河里打回来的鱼。

新妇本来就别有用心,小孩子哪里是她的对手,她连哄带骗轻而易举就从老二口中找到了事情的真相,新妇欲哭无泪,她万万没想到,只因为自己一时大意,会害了儿子的命,其实那天把孩子抱进屋放到炕上的时候,他就已经断了气。

那天新妇进屋后,老二提溜着小子俩腿玩倒栽葱,毕竟还是个孩子,哪里懂这么玩会有危险,她见小子嘎嘎乐的欢,也来了劲儿,直提溜的孩子没动静了才把人放下来,当时见这小子躺在席子上脑袋歪着一动不动,以为是困了睡着了,还贴心的把手帕盖上小肚子,就这么地,好好一个奶娃娃,因为倒栽时间过久,脑充血,一命呜呼了。

老二一个孩子肯定不是存心害人,可新妇哪里管得了这么多?要不是被她男人拦住,她当下就想掐死老二给她的孩子抵命。

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也许是打击太大,两家人知道真相后,经过几日商讨,并没有直接上门讨命,而是决定不去惊动任家私底下偷偷处决老二,让老二给他们的宝贝孙子抵命。

邪恶之花结了果,两家人随即开始精心密谋将来如何虐杀老二,接下来的日子,一计不妙,再生一计,直到那些外乡人突然闯进村子,新妇知道为儿子报仇雪恨的时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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