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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048--【二合一】(1 / 2)

万之褚走后, 白氏趴在草堆上,紧紧的抓着那草席, 倒刺刺入指尖,她丝毫都未觉得痛。

一定是万之褚骗她的,是万之褚心中不平,对她的报复!

这京中很多人都羡慕她一胎就生了俩儿子,可是因为是双胎,她身子受损,大夫那个时候还说, 以后恐难受孕。

她那个时候就想,这若是一儿一女多好,她有足够的能力去让万鸿钧一辈子都宠着她, 无需儿子去傍身, 若是有个女儿的话, 还可以同她说说体己话。

可孩子已经落地, 她也只能认了。

好在俩孩子的性子不同,万之褚冷硬无趣,万之斓则是嘴甜黏人,谁不喜欢听好听的话?谁不喜欢孩子每天都黏着你念着你?

她想她虽无法有女儿, 但有这么个贴心的儿子也不错。

加上万之斓又是小的那个, 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是更偏爱万之斓一些, 便是万鸿钧想要两个孩子一起去习武,都是小孩,扎马步还能摔屁墩儿,万之斓一摔就哭,万之褚呢?摔倒了,他咬咬牙还能自己爬起来。

她想, 总不至于将来俩人都要送去打仗,便劝了万鸿钧,万之褚是兄长,让他好好练就是了。

她那么疼的万之斓,事事宠着他,事事以他为先,他怎么可能会那么对她?怎么可能会用那种恶毒的眼神看她?那是同她最贴心的儿子啊。

一定是万之褚骗她的……

就一墙之隔,万之褚没有去见万鸿钧。

他就是忽然觉得见了也无意义,万鸿钧从带白氏回来的那天起,他就只是白氏的万鸿钧了。

出了大牢,一阵冷风袭来,陈恪递上手中的披风,“主子,回府吗?”

万之褚接过披风系上,望着空中挂着的弦月,明亮清幽,他沉默了片刻道:“去永禄街。”

陈恪有片刻的愣神,只见万之褚已经走下台阶,他急忙跟上,却没有说话,上了马车便朝永禄街方向去。

永禄街很长,有酒肆有饭馆有医馆,周边还有朝中大人的府邸,但万之褚就算不说,陈恪也知道,他们是要去李棠的宅院。

他没有问万之褚去做什么?也没有提醒万之褚这个时辰李棠可能早就睡下了。

只是将马车赶到院子前面的巷子里,和大门的位置稍微错开。

万之褚没有下马车,推开了车窗,宅院大门紧闭,上面也没有挂匾额。

她搬到新宅子里来的那一天,他都未曾亲自上门,她不想见他,那他就避着,只让陈恪将礼物给送上来。

此时正好,夜里安静,也无行人,她早已经睡着了,也不会见到前来的他。

陈恪回头看到望着大门出神的万之褚,没有出声,就这么静坐着。

一直坐到五更天的梆子声响过,弦月即将落下,巷子里的月光去了大半,万之褚才低声道:“回去吧。”

陈恪听着他这失落的语气,皱了皱眉。

回到府邸时,天边已经开始泛青,天就快要亮了。

自从那次从庄园被老太太和安氏接回来之后,万之褚多数时候都住在老宅,偶尔回相府,也是白日里。

梅香和管家带着一众奴仆,守着一个没有主人住的宅子,这体验甚是不好。

梆子声响过后,她又睡了一个短暂的回笼觉才起身,按着往日的规矩,梳洗后去东院,万之褚昨夜没回来,她现在去也就是走个过场,入了院冷冷清清,甚至有些怀念李棠在府的时候。

她坐在鹅颈栏上有些沮丧。

万之褚和陈恪入院时,只见梅香垂头丧气的在廊下瘫着。

陈恪见状轻咳了一声,梅香猛然回头,见万之褚和陈恪的身影,一个激灵站起了身子,快步走了过去福了福身。

“主子。”

万之褚淡淡的嗯了一声,只听陈恪道:“主子一夜未睡,有热水吗?”

“有的,主子沐浴吗?”

“嗯。”

“奴婢这就去准备。”

万之褚进了屋,打水的下人进进出出,这冷清的院子瞬间就热闹起来了。

万之褚洗漱沐浴就回寝殿内睡下了,梅香忙完出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陈恪还没走,她忍不住疑惑问道:“你们这是干啥去了,这个时辰回来。”

梅香嘴严而且也靠得住,陈恪寻思了一下无处可吐槽,低声道:“在六娘子的宅子门口蹲了大半夜。”

梅香:“……啊?”

“同六娘子见面了?”

陈恪眉头一皱:“要是见了一起呆了大半夜也就好了,六娘子根本不知道咱主子去了,大门紧闭。”

“那主子这是做什么?六娘子不知道有什么用?”

“谁知道呢?自我安慰吧。”

梅香沉沉一叹,摇了摇头:“哎,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陈恪微微挑眉,替万之褚辩解了两句:“这不是有误会吗?主子心里也是有六娘子的。”

虽然是万之褚的婢女,但她还真不苟同陈恪这话,她当初不也努力撮合过万之褚和六娘子吗?结果嘞?

她一个女子站在六娘子的角度上想,觉得很正常。

“有误会就应该明明白白的讲清楚嘛,现在误会是解除了吧,可心结还是留下了,哎~”

听着她叹气,陈恪也无可奈何,询问道:“你说,咱主子还有机会吗?”

“这我怎么知道?要问六娘子呀,不过,他要真是非六娘子不可的话,可能有机会吧。”

陈恪说:“你真是废话,六娘子现在不是不给机会么?”

“六娘子已经放话了,让咱主子不要出现在她面前,不然怎么会大半夜去蹲门口。”

梅香皱了皱眉头:“你傻啊,大半夜去蹲不也是希望见到六娘子,或者被六娘子知道吗?”

陈恪抿了抿唇,好像忽然有点明白了,为何万之褚让他回府的时候语气失落了。

“原来如此。”

秋天的夜里会打霜,院中的墙角嘎啦一片白白的,似余下的积雪。

李棠睡醒起来时,京墨将她的袄褂都给拿出来了,看着京墨拿过来的衣裳,她笑了笑:“这是下大雪了吗?怎么把袄子都拿出来了?”

京墨回道:“下雪不至于,还出着太阳呢?只是打霜了,早上冷着呢?这褂子还是薄的,又没有袖子,你出去还是得穿上,一会儿午后暖和了,再脱掉。”

“穿了又脱,不是更容易着凉,还不如不穿,再说啦,现在就穿这么多,到寒冬了可怎么穿衣?”

京墨在李棠身边伺候久了,早就知道李棠的习惯,她很不喜欢穿这袄褂,但没有办法,她还有更不喜欢的,就是内里薄袄。

“娘子,薄袄和袄褂,你选一个,你看我,我在里面穿了两件,是真的冷。”她说着还掀起了衣襟,让李棠看。

李棠一张脸紧紧的皱起,良久没有平下来。

“真冷啊?今年怎么冷得这么早?”

“老天爷的脾气,说冷就冷,说热就热!”京墨一边说着一边替李棠更衣,那袄褂终究还是穿上了。

李棠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年轻的娘子都不喜欢这袄褂,传上去像是谁家夫人似的,她也不喜欢,可一年也没有什么新款式,好像冬衣暖和就好了……

洗漱完出了屋,阳光是真好,风吹过有冷风灌入袖口,她打了个寒颤,冷也是真冷啊,抱着胳膊,转身便回屋。

方闻跟着她进屋,禀道:“娘子,昨夜右相来了。”

李棠眉心微蹙,看了方闻一眼,只听方闻继续说:“大概是二更末来的,一直呆到五更天梆子声过了才走。”

“没敲门,也没说找谁,属下就装作不知道,没有打扰娘子休息。”

“嗯。”

李棠淡淡应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方闻看着她有些出神,微微颔首:“娘子有什么吩咐吗?无事的话属下就先下去了。”

李棠未语微微颔首,方闻转身出了屋门。

回头看着方闻的背影,她的指尖冰凉,清晨都这么冷,夜里恐怕更甚,万之褚这是做什么?

她搬回来他知道,让陈恪送了礼物来之后没有了下文,万府酒席她送了礼过去,他也没找她,她以为他已经知道她的意思了。

他好像也是懂了的,所以才不出现在她面前,大半夜的她睡了,也确实看不见。

可她的本意不是这样,她是希望他们都可以各自好好生活,仅此而已。

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执拗,拿他无可奈何。

京墨从厨房那边回来,见李棠站在屋内发呆,挑了挑眉,“娘子想什么呢?”

听着京墨的话猛然回神,“没想什么。”

上了早膳,李棠吃得食不知味,用的也不多。

京墨心想,早间还好好的呢,她离开一会儿功夫就这样了?在院中碰见方闻,她喊住了方闻,询问道:“你跟娘子说什么了?”

方闻懵了一下,寻思一下才反应过来,“也没啥,就是禀报了一下昨晚万之褚来了的事情。”

“昨晚他来了?”

“来了,在咱们门口呆了大晚上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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