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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1(2 / 2)

朱成宇忍着忍着在寄生幼虫挂到他手套上时差点崩溃,他脑子里布满了彭钰和吴莲生的的影像,他眼珠颤动心都要停了。

寄生幼虫的存在是一种无差别的存在,除了暗物质金属它可以穿透所有防护隔离手段。而作为需要手术的医生,暗物质金属所做的手套会降低他们的敏感度让他们无法操作。

应羽嘉给的东西让寄生幼虫让它们失去了对朱成宇和瓦连京血肉的兴趣,但仍挂在他们身上企图往外面走。

朱成宇抖的像是秋天的落叶无法再操作为谢昙开其他还封闭着的窍,旁边站着的一个小孩儿伸手还未碰到朱成宇的手指上那寄生幼虫就仿佛害怕一样的回到了谢昙的身上。

瓦连京没说话,他无视着已经爬满他手部手腕的寄生幼虫,为谢昙开着其他几个窍,打开的窍越多爬出来的寄生幼虫越多。似是时间的原因,他们曾经看到钻入吴莲生彭钰身上的寄生幼虫不过一掌长,如今一只都得有一米长。

应羽嘉带来的四个小孩儿对这东西完全不害怕一般,其中一个小孩儿还伸手点了点瓦连京的手腕,寄生幼虫如刚才在朱成宇手上一般脱落回到谢昙身上,就仿佛谢昙才是给它们带来安全感的存在。

朱成宇歇了一会儿,将所有惧怕的画面都仍在脑后稳定住自身协助瓦连京继续为谢昙开窍。液态的暗物质金属浇入谢昙的七窍,液体流动凝固后便与她的骨骼形态嵌在一处操作起来极不容易。

足足弄了四个多小时才将七条已经凝结成块的暗物质金属切成二百多块拿了出来,瓦连京确定谢昙七窍已开时才抬起头,这一眼让他也一晃。

一层一层细如发的寄生幼虫将谢昙整个身子都铺满,那情状太可怖了。

瓦连京摆摆手朱成宇收到退后几步贴在墙壁上但并未离开,他的头倚在墙壁上,这一刻感觉自己终于不怕这些要命的生物了。

瓦连京知道过了这村便没这店,脖子上的坠子必须还给应羽嘉,而这四个能镇住寄生幼虫的‘小孩’也不会再来。他用最小的镊子挑起一根寄生幼虫用他的视角仔细观察,他必须把握这天赐的机会尽可能的得到更多信息。

应羽嘉在隔离室外看着瓦连京的动作,但难得她并未露出想要催促的表情而是嘱咐:“应云,叫‘他们’起来吧。”

接下来的画面让兆青把被寄生幼虫覆盖住的谢昙都给抛在脑后,惊诧的看着屏幕。

应云走到应许身边说了什么,他们便见到应许吟诵起他们听不懂的话语,紧接着周围的棺椁颤动起来。

百里奚从一侧跃起带着郦水站到谢昙所在的隔离板房之上,郦水手中长剑收起拿出一把古琴盘腿而坐。

所有棺椁侧面的‘门’被震开,一个一个尸体从里面跳了下来。那些‘尸体’仍闭着眼踩在泥土之上左右晃着僵硬的脑袋,让他们似乎也怀疑为何归来而略显躁动。

郦水弹奏出来的声音无法形容,像是划破青空从天上而来又像是震碎厚土从地府而鸣。百里奚转动着手中的念珠,嘴里念出令人心生安宁的法咒。

‘尸体’被郦水的古琴之音安抚,跟随着百里奚的念诵开始合为一队,拖着僵直的躯体向着应羽嘉所在之处合拢。

这个场面不止镇住了兆青,也让守卫着剑齿虎二代的洛书军骚动,不少洛书军兵人跳到剑齿虎二代之上,武器已在他们的手中生怕异变。

只不过越看人们却又越安静,因为这些再次站在地面上的尸体穿着形态不一的衣服,全身上下布满各种刀枪剑戟和枪支弹药留下伤痕,那是他们死去后仍带着的‘荣耀’和‘勋章’。

“甄凤,到里面去,将寄生后的‘故人’送进你的全维原子。”应羽嘉的表情终于开始松动,眉眼之间露出三分哀思。

甄凤看了一眼楚阡,楚阡:“去。”

陈陌:“我护着他。”

楚阡看到陈陌手中的银色暗物质之鞭:“好。”

应羽嘉扔给陈陌一条和瓦连京他们相同的坠子,似是开玩笑又似说悼词:“手脚轻些,他们会散架。”她看着甄凤又说:“你不需要。”

陈陌点点头正色回:“是。”

甄凤:“放心,嘉姨。”

有那么一刻并非敬畏神鬼,而是他们能从这些‘尸体’身上看出一样的战意。任何死亡的战士都值得尊敬,无论何时用何种面貌再次出现在阳光之下。

陈陌带着甄凤来到隔离室,小孩儿见到‘尸体’们时换成了三角的站位,一个小孩儿赤手拎起一条寄生幼虫送到了‘尸体’的手中,甄凤见状立时将‘尸体’送入自己的全维原子。

整个过程就好似另一场葬礼,而兆青他们则是作为观礼者看着已经死亡的人步向所谓的重生而陷入他们眼中永恒的地狱。

一个‘尸体’停在甄凤面前时明显多停留了片刻,但仍旧跟随着甄凤的手进入到甄凤的全维原子之中。

日光倾斜,最后一个人经过应羽嘉的面前。

应羽嘉的脸上终是出现再多经历再也压不住的情绪,面前的‘尸体’在她眼中仍拥有难解的意义。

应羽嘉伸手拂过穿着短打劲装‘尸体’的肩头,‘尸体’侧了侧头应羽嘉立时道:“别睁眼…,直接过去就好。”

百里奚的引导和郦水的琴声停止,他们不敢再站在高处跃下来站在应羽嘉身后。

‘尸体’闭着眼勾住应羽嘉的手用僵硬的手指抚过应羽嘉的手心,似是写下了几个字又或者是说出无言的眷恋。他们腕子上挂着一对儿镯子,任谁都能看出这两枚镯子上的花纹能合到一处。

应羽嘉早就没有泪水了,她像是嘱咐远行的人那般说:“家里一切都好,孩子们在那边也很好,你安心的去吧。”

站在剑齿虎二代里的凌兆真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咬着自己的手指,她突然后悔因为自己不应该在刚才对应羽嘉咄咄逼人。

“原来每个人看似轻飘飘说出来的一句话背后都有着我们理解不了的代价和付出,”凌兆真说着转身走下车,即便回到前一刻那些话她依然会说,但更重要的是她必须过去把更想说的话说出来。

任兆青他们怎么想也想不到,这所谓‘尸体’的替代背后似是存着他们不懂的意义,一个懂得眷恋带着战意的‘尸体’真的不算生命吗?真的就应该成为接替他们去被寄生幼虫寄生的皮囊吗?

应羽嘉目送着最后一位‘尸体’进入甄凤的全维原子,再回首时周围的棺椁已被应许收起。

应许走到应羽嘉身边动了动嘴,楚阡等人没有听到声音应羽嘉却点了点头。

应羽嘉:“郦水,转告兆青帮我看顾好甄凤,在未得到我消息前不得让任何人伤害甄凤全维原子内的特族虫,明白吗?”

“知道了,羽嘉。”郦水的眼神中充满悲哀,她握着应羽嘉的手良久还是未说出安慰的话。

应羽嘉笑了笑:“同样的话不必说两次,我比你更清楚他已不在了。”

“我知道你不会怀疑自己的决定,但事发之时不免会让你动摇,”郦水指着不远处的身影:“别着急,羽嘉。”

应羽嘉看到一堆人,问:“你让我看什么?”

郦水:“看那个最高的孩子。”

应羽嘉:“天子超余东仓贡布。”在她们这族眼中,本名无法遮掩。

郦水说:“兆青他们喊他司苍布。”

“司苍布…司…??”应羽嘉反映了片刻,摇摇头说:“…作孽。”

郦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羽嘉。”

应羽嘉:“天意?这两个字不知道圈死了多少鲜活的生命,我们、你们、兆青他们谁又逃得出去?”

“曾经一切以你们开始以人类结束,而这一次用人类做开场一定会有另一个结果的。”郦水说着拍了拍应羽嘉的手背,“如果你不怀疑自己的决定就别让这一切把你也给缠住。”

“看吧,再看、再说吧。”应羽嘉握了握郦水的手放开郦水,对楚阡说:“我不和温李家的人交涉,你们自行斟酌…”她说着看向缠绕血藤组成的围墙处,显然温李家的人就在外面。

“羽嘉,真对不起,我对我说出的话感到抱歉和害臊,我不应该认为你所做的决定是简单意愿的达成,”凌兆真深深的鞠了一个躬,站起身双手合十交握着说:“我非常感谢你救了我弟弟。”

应羽嘉深深的看着凌兆真,像是通过她看向华夏基地的首脑们一般。她说:“凌兆真,这世间充满机遇却没有重来的机会,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执着于稳固既有的地位将永远不能获得真正的权利。”

“我明白。谢谢你,羽嘉。我一直希望自己能成为这两家人的连接,但如果一切有机锋,我希望自己能像你一样选择正确的方向放开手。”凌兆真:“至少我和我的孩子们会用全力守护洛书,我们的下一代终将不同。”

应羽嘉听到这话点了点头:“你应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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