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少女上船后便找了个角落安静地待着，丝毫没有同船上的五个海贼交流的意思，多弗朗明哥却因为之前的熟悉感对这个少女产生了好奇。
毕竟是个十二岁的小少年，又向来不是爱压抑自己意愿的人，多弗朗明哥走到少女待着的角落，同她搭话：“喂，你的名字？”
菲妮丝回头，看到少年同罗西南迪一般的金发，恍惚了一下才回道：“名字？……菲妮丝。”
“多弗朗明哥。”
算是成功交换了名字。
因为身高的缘故，多弗朗明哥望向菲妮丝时还需微仰着头，许是有些不喜欢这样的角度和姿势，他索性直接走到和菲妮丝一排的位置，正视前方，不去看她了。
“总觉得你有些眼熟。”
偷偷听着两人对话的几个家伙顿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没想到啊，少主才十二岁就已经开始撩姑娘了，就是这搭讪的话……好像有点土？
少女轻轻“嗯”了一声，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她的下一句话：“见过。”
居然真的见过？
“两年前，你杀了你的父亲。”
言语间完全不留情面。
多弗朗明哥的眼睛睁大了一瞬，对他来说，那算不上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不过，少女淡淡的一句话倒是唤醒了他对她的记忆。
是她……那个中了枪却没有受伤的人，多弗朗明哥很确定当时子弹是穿过了她的肩膀的，可一眨眼的功夫再看过去时，除却破损的衣服，哪怕是擦伤的痕迹都未留下。
不过那时他更多的注意力却是放在重回圣地上，再加上之后发生的事情……对身旁这个少女的印象倒是淡了下来。
似乎是反应过来自己约是又说了些不合时宜的话，少女将头转向身旁的多弗朗明哥，恰好对上他的目光。
“菲妮丝，”金发少年笑起来时，那种颇有几分气势的自信感更强了，“呐，做我的部下怎么样？”而且说起话来一点都不客气。
从方才少女的话带来的信息量回过神的其余几个人顿时又被他们少主的这句话炸到了，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这是在邀请那个奇怪的女人吗？
奇怪的女人菲妮丝当然没有同意。
被拒绝后，金发少年也不在意，而是直接问了她几个问题，菲妮丝有一答一，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当时是恰好路过。
海军接她因为她的监护人也是为海军。
没有加入海军。
不受伤是因为体质问题。
……
“为什么要去找夏洛特·玲玲，一个海贼帮忙？”
是之前问过的问题。
菲妮丝的目光落到前方看不到边际的大海上，水光粼粼，湛蓝澄澈。
“天气很好。”
极度敷衍的转换话题。
金发少年嗤笑了一声，知道少女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主动换了话茬：“到甜甜岛的话至少需要四天时间。”
菲妮丝轻轻“嗯”了一声。
到饭点了，仅有五人组成的堂吉诃德海贼团的伙食一般都是由维尔戈负责的。是的，这个十一岁小家伙做的菜居然意外的还不错。
至少其余四个人吃的还算开心，倒是有人去邀请了菲妮丝一起用餐，少女却摇头表示并不需要。
不需要进食吗……而且完全没有伪装的意思。
吃饭时，许是吃的太开心，又是在信任的伙伴中间，自菲妮丝上船后就不怎么开口的琵卡居然大声反驳了迪亚曼的某句话。
尖细的声音一直极具穿透力，发出声音后的下一刻，这个皮肤黝黑的十一岁男孩几乎是立刻看向了坐在他后面的菲妮丝。
少女低着头，银发散在肩上，似乎在发呆。
约莫是察觉到了寂静与目光，她抬头，一对翠绿色的眼中倒映着男孩惊慌失措的面庞。
她不明所以，微微挑了下眉，随即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橙黄灯光下的笑容尤为温暖，那是琵卡记忆中鲜少出现的温柔。
至少，对这个因为声音而饱受讥嘲且因此而越发暴力的男孩来说，这样的笑容即便是有，也绝不是对着他的。
桌上的其余四人眼睁睁看着琵卡紧紧抿着嘴，迅速地转过头来，之后便一直一言不发地低头吃饭。
若不是他的皮肤实在太黑，大概他们还能看到他憋红脸的模样。
可惜了。
两天后
琵卡今年十一岁，但因为本身男子气十足的身材和一张看上去就不好惹的脸，没有人会觉得这个大块头才是十一岁的小男孩。
虽然琵卡平日里也不是很爱说话，但至少也会说上那么几句，可自从那个银发少女上船后，这两天他说话的次数绝对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不过——维尔戈眯起了眼睛，心中默默想道：这么明目张胆的偷看真的没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