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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走了三日,楼垚就跟了三日,他只身一人并未带仆从,是以程家车队用膳时,他就吃自己带的干粮,干粮吃完了就在附近打野味,晚上不好打猎,他就在驿站凑合一顿热汤。到了第三日午时,程止都看不过去了,让符登给楼垚送去热的馕饼。楼垚看着馕饼,以为是少商让人给他送来的,顿时喜出望外,把馕饼吃出了烤羊腿的架势。

楼垚吃得津津有味,程姣却觉得她嘴里要淡出鸟了,天天都是点心,馕饼和酪浆,她想吃水果!!车队再一次修整,程姣干脆就不下车了,下了车反而要跪坐,想也知道没什么好吃的。

程止殷勤地扶桑氏下车,嘘寒问暖:“夫人一路坐车辛苦了,为夫为你准备了点心还有酪浆。”

少商想起之前程止叫人给楼垚送馕饼,故意上前抢着扶桑氏:“我来扶,三叔母可是累了,快坐下歇息。姣姣,快下来。”

少商撑着身子为桑氏盛酪浆,还没盛满就被程止挤开,只见程止不知道从哪颗歪脖子树,揪了根枝叶过来,说今儿个日头大,他要为桑氏遮一遮。

程姣一下车就看见这叔姪俩莫名其妙的争宠,抬头看了看天:这日头也没打西边出来呀,怎么就吃开始争风吃醋了呢?

“行了,嫋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夫君一路上也辛苦了,你快歇歇吧。”

“夫人,你为我在阿母面前辛苦多日,我理应同样回报夫人才是。”

桑氏听了把身子一扭,故作不快道:“夫君你只敢在外对我呵护,回家见到阿母,就如同懦鼠见到狸猫。”

“一边是阿母一边是夫人,两者都是狸猫,唯我是老鼠尔。”程止一脸的‘我很辛苦’的表情,逗笑了桑氏。

“像三叔父这般的老鼠,就该早些离家,这样才能成天只被一只猫玩。”少商摆弄着程止随手丢下的,为桑氏遮阳的树枝,结果更茂密的‘树枝’出现在了她头上。如果说程止的遮阳树枝是10版本,那少商头上的就是20版本。

“少商,这日头太毒了,我来给你遮阴。”程姣差点把嘴里的酪浆喷出来:楼公子,你这是不是要给三叔父学费啊。

“本想给你准备些吃的,可我离家太过匆忙,还未及”瞟见少商一脸的不快,楼垚不再说下去,少商磕磕绊绊地爬起来上了马车,只留楼垚在身后一脸委屈。

程止见楼垚如此被少商冷脸相待都不生气,感慨道:“这太平盛世猫多鼠少,唯他如我一般,愿守着一只老鼠玩。”

“三叔父此言差矣,太平盛世鼠多猫少才是,有的是老鼠愿意守着一只猫。”照程姣说,她家阿姊身边的老鼠,绝对不少于三只。楼垚和袁善见自是不提,那意思已经明得不能再明了,就是那个凌不疑,她还看不出心思。

“姣姣的意思是”程止一脸的八卦。

“行啦,你快去问问楼公子,他到底意欲何为。”

还有两天的路程就到骅县了,桑氏觉得让楼垚这么继续跟着也不是办法。山里人烟稀少还好说,到了县城人多嘴杂,楼垚继续这么跟着,对少商的名声有碍。

程止是一只很乖的老鼠,于是他听从猫桑氏的吩咐,邀楼垚借一步说话。程姣和桑氏都上了少商的马车,后者在车里一脸郁闷,一点儿也没有被人追求的娇羞和喜悦。

“楼公子,你跟着我们也已经有几日了,到底想怎么样?”

“程大人,我我对少商一见如故,虽然现在她不理会我,但在我心里她跟所有女子都不同。程大人,你觉得我该如何做?”

少商好奇程止要跟楼垚说什么,桑氏安慰少商,说已经让程止去解决:“放心,我让你叔父去打发他。”

少商刚要夸她这个叔父几句,车外就传来程止的声音。

“嫋嫋,这山顶有处空置的猎屋,是之前行军时临时搭建的营地,你要不走走,过去看看?”

少商听说是行军所搭的营地,立刻就有了兴趣,结果一打开车门,楼垚就站着外面。少商小脸一拉,立刻关上车门。

“少商,我大兄早年游历四方,也去过骅县和清县,还亲笔绘制了地形图。我知道这一次要跟你路过此地,特意偷了出来,我给你做向导吧。”

“不必了,我哪也不想去!”少商兴致缺缺,程止这时却打开了车门。

“少商,楼公子心悦于你,而且他殷勤备至的”

桑氏见少商一脸不耐烦,拉过程止小声道:“既然嫋嫋无意于他,快些用你的聪明才智将他打发走。”

程止不愧是守着一只猫的老鼠,桑氏发话立刻执行:“明白。”

少商看程止对桑氏言听计从,羡慕道:“我日后找郎婿,也要找三叔父这般温柔体贴又言听计从的,我指东他绝不往西,我打狗他就帮我撵鸡。我这般性情,做不来听话的贤妻,郎婿听我的还差不多。”

程姣凉凉道:“我看外面那个,跟你说得挺像的。”

少商反驳:“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么!你及笄了吗?”

还有两个月才及笄的程姣果断闭嘴,桑氏听了嫣然一笑:“其实,我起先未曾想过嫁于你三叔父,我那个时候是有未婚夫的。”

“那、那三叔父他不够磊落。”少商以为是程止挖了别人的墙角,桑氏却摇头。

“我与你叔父,并无那些蝇营狗苟之事。我那位未婚夫为了避祸离家七年,后来眼界开阔,人生有了不同的际遇,便与我没了夫妻的缘分。”姊妹俩对视一眼,纷纷想起来要传话于桑氏的袁善见。

“三叔母,你说的这个人,可是袁善见的夫子?”见桑氏不言语,少商心中越发确定。“怪不得他要姣姣带话,说什么只言片语果然,这师父薄情弟子寡义!”

桑氏转移话题,说要教少商吹笛,她教过程姣音律,程姣吹箫扶琴都颇有灵气,筝更是弹得进步神速,她相信少商也不会差。桑氏先教少商吐纳,又亲自吹了一曲。少商看着温婉的桑氏,听着悠扬的笛声,默地为桑氏不值。

“三叔母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错付了七年,越想越觉得亏大发了!”

“若不是错过了不值得的人,又如何发掘有人更值得呢?”

桑氏说着看向马车外的程止,目光温柔。她命好,自小不爱女工,父亲就带她读书写字,她不爱同小女娘憋在一处说话,阿兄就带她四处游历,增长见识。

婚事上虽有波折,但家人始终支持她的决定,无论是当初她要坚持婚约还是七年后她要解除婚约。之后她权衡利弊选了程止,本以为会相敬如宾,没想到缘分这个东西,真的是让人琢磨不透。如今俩人夫妻恩爱,生活美满,比起旁人她真的是命好。

“我就不这么想,我自小运气就不好,所以在择婿这件事情上,错过了未必能遇上更好的。一旦遇到顺我心意的,须得牢牢拽在手心里,不然好郎婿哪轮得到我。”

“那你觉得那楼垚,可是个不可错过的人?”

“我与他相识甚浅,我怎知他是不是个不可错过之人。”

“那也得你跟他相处了才知道啊,现在你都不给人家相处的机会。”程姣插嘴道。

“遇事不先轻信,这才是我程少商。”

“阿姊,你这样遇人先防备,会错过很多的。”

程姣虽然不赞同见几此面就订婚,但也无他法,这个时代就是如此,想要谈恋爱也得跟未婚夫谈。萧夫人和桑夫人都是婚后恋爱,但程姣还是希望少商多认识几位异性,起码有过初恋,别初恋都没有就直接跟夫君相敬如宾。

至于程姣,她认为自己大概再也不会为一位郎君芳心暗动,倾心相付,程姣不知道这是她生命中的大幸,还是大不幸。

“错过不错过,我管不着,我只能抓紧我拥有的。不说这些了,三叔母我给你看我画的图。”少商说着拿出她的书简。

“这些是什么,为何形状如此奇怪?”

“这是我做的机关陷阱,这是机关这个是陷阱。幸得三叔父车上有这些陈年兵书,要不然这长路漫漫,我可得无聊死了。”

“姒妇还说你与她不像,你倒觉得非常像。若将来你要嫁个武将,也能做个随行的女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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