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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2 / 2)

严家大孙子就是这么一个皮小子,被逮着了还嘴硬,“我就是热,下去洗把脸。”

他妈点他脑门,“都入秋多久了,你还热,还热!”

碍于家里有客人,她只好先收手,“再有下一回,我给你一个劈兜子!”

没一会儿,宋九尧和姐夫也回来了,一大群人上桌吃饭。

严家大孙子和孙女不吃别的菜,抢着拿薯条蘸番茄酱吃,一个劲儿说好吃好吃。

老婆子笑说:“这是小舅妈教我做的,我学会了,以后想吃就给你俩做。”

宋九尧大姐夫:“小舅妈还会这个,美食家啊!”

林晚云抿嘴笑笑,“我不会,就吃过而已。”

宋九尧转过头,拿眼瞧她,提嘴一笑。

林二晚一向是嘴巴上会,手可不会。

吃过饭,两口子要回招待所了,老婆子给他们装好了麻花糖和一些酥饼,还要装土豆,被宋九尧拦住了。

林晚云从地上拿起一个伤残最小的土豆,伸到他跟前,显摆道:“你看,这个是我今天刨的土豆。”

“这么厉害?”宋九尧视线垂落,蓦地一顿,伸手拉上她的手。

他原以为是光线太暗,拿起来一看,她指甲盖沾上了什么绿汁水,本来白净的手指头因了那点污渍,着实有些碍眼。

宋九尧眉头微锁,“这怎么脏了?”

林晚云抽回手,低头扣了扣,“就是择菜染的,刚才没洗掉,回去多洗几次应该就洗掉了。”

宋九尧没再说什么。

拜别严家人,两人往计生招待所走。

宋九尧突然吁一口气,“以后再上别人家,你坐着就行,在家都没干过,谁让你上别人家来干了。”

林晚云脚下微顿,扭过头,“我就刨了几下,伯娘就不让我干了,她家地里的土豆结得好多好多,我才教她炸薯条的。”

她想起了大姐夫嫂子训儿子的那个话,忍不住问:“宋九尧,你知道屁兜儿是什么意思吗?”

“屁兜儿?”

“嗯,屁兜儿,大姐夫他嫂子训他儿子,说他要敢再下河游泳,就给他一个屁兜儿。”

宋九尧眼帘半抬,慢悠悠说:“那不是屁兜儿,是劈兜儿,劈柴的劈。”

林晚云眼珠子提溜,“劈兜儿?那是什么意思?”

宋九尧散漫地勾动嘴角,就是不告诉她。

“你说啊!”

他笑了声,单手握拳,伸到她胸口前,“劈兜儿就是这样,把拳头伸到目标面前十六厘米,然后猛地——”

林晚云脸色突变,往后退了一大步,双手做防御状,“我懂了,你别来真的!”

宋九尧低低笑,“懂了?说得简单一点,劈兜儿就是直拳。”

她放下手,睁着黑亮的眼睛,带着求知的光芒,“那为什么是十六厘米啊?”

宋九尧:“根据我的经验,十六厘米的威力是最大的。”

“……”

就是他胡诌的呗。

“要不要试一下?”

“不用了,谢谢。”

“二晚跟我这么客气?”

“……”

她心道:客气些,活得久一点不是么?

第二天,两人上了返回开州的大巴车。

上车之前,林晚云秉着呼吸,又强行忍受了一次公厕的威力。

大巴车其实称不上大巴,在林晚云眼里,也就一辆小巴,座椅还是硬,但好歹比火车上干净些。

两张票没挨在一起,宋九尧让她坐前面,和一个中年妇女一起坐。

车上汽油味很重,和火车上的闷气和骚味儿不同,但一样叫人难以忍受。

待车子开动,颠颠簸簸,林晚云开始晕车,那味儿越来越难闻,叫人反胃。

她闭着眼睛,想让自己尽快入睡,但一股恶心的气儿堵着胸口,不上不下的,头都涨晕了,就是睡不着。

过了两三个小时,她感觉到了极限,实在忍受不了,回过头,叫了一声:“宋九尧。”

宋九尧张开眼睛,“怎么了?”

“给我拿一件衣服。”

宋九尧起身,“你冷了?”

她声儿软绵绵的,“不是……我晕车,我要盖鼻子。”

宋九尧滞了下,“盖鼻子有什么用?”

林晚云拧眉,有些恼火,“有用。”

宋九尧从行李袋拿了一件衣服给她,又和那大姐换了坐。

“好些了吗?”

林晚云有气无力点一下头,闭上眼睛,“嗯。”

宋九尧往车外看了一眼,天色阴沉,灰蒙蒙的压着大地。

才过了小半的路程,还有的折腾,且让她睡上一觉,不行就在半路下车,住一宿再回去。

到了午后一点多,大巴车在一个小镇停下来,中途休息四十分钟,车上的人都下去了,该吃饭的吃饭,该放水的放水。

“二晚,下去吃点东西。”

只见她艰难睁个眼缝,又软耷耷闭上了,要死不活的样儿,“我不吃。”

“不吃哪有精神。”

她头小幅度摆动一下,就是不吃的意思。

司机摇着车钥匙走过来,“你俩下不下车,我要锁门了。”

宋九尧:“你别锁,我们不下了。”

司机看林晚云那神色,皱眉道:“下不下我不管你,可别吐在车上,要罚钱的,吐一次十元钱。”

宋九尧眼里冒出了戾气,“罚不罚钱我不管,你不想死就先闭上你的嘴!”

司机:“……”

林晚云更晕了,心里生出绝望来,她都快死,宋九尧若是再与人干仗,可如何回到开州。

她扯他的衣服,气若游丝的,“宋九尧,不要打架,有事叫公安。”

那司机忍下一口气,怏怏下了车。

宋九尧看了她一会儿,幽幽叹一口气,伸出手臂把她揽入怀里,轻声安抚,“没事儿,我们下车,休息好了再回去。”

林晚云咬咬牙,“不,我想回家。”

“还有一半的路程,你能受得了?”

“受得了。”

过了一会儿,她扭动身子,“我这样不舒服。”

宋九尧干脆把她抱到腿上,搂在怀里,“睡吧,回头买一辆车,不坐这个车了。”

林晚云挣开他的双臂,慢腾腾把那件衣服盖到头上,把半个身子都遮住了,才软绵绵倒入他怀里。

宋九尧听见低不可闻的一句话:

“这样就不臭了。”

他嘴角有一丝崩裂,“不臭就睡吧。”

就这么着,林晚云总算睡了一觉,待她醒来,头还是晕,胸口那股恶心也没散掉,但精神头回来了一些。

只是,宋九尧真是闲的,时不时掀开衣服看她一眼。

等他又来一回,她睁着眼看他。

宋九尧微滞,嘴角一抖,“我就怕你在里头没气儿了。”

她没好气说:“有气儿,还没死!”

难道他抱着这么热乎的身子,都感觉不出来,看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死没死?

哪那么容易死,亿万富婆才迈出第一步,她怎么能死!

回到开州,林晚云强撑着冲一个澡,睡了一大觉,被宋九尧叫起床,吃了一顿宵夜,又继续补眠。

这一趟去了半条命,连二姐都说她瘦了,脸更小了,但是她觉得不亏,特别是看到布料市场,她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而且,她和宋九尧好似比以前亲密了一些,毕竟,她没死掉,也算是和他共患难了一回。

第二天,她精神又好了一些,也不知道宋九尧上哪儿去了,家里静悄悄的。

没一会儿,林白云过来了,丧个脸把这三四天的事儿说给她听。

林晚云颅顶冒烟,“简直欺人太甚,要是你婆子不来说那些话,地让她们种就种了,我还担心你太辛苦呢,但她说那些不要脸的话,咱就不能忍着,就算把地荒废了也不能给她们住!”

林白云叹气,“能咋办,地都种上了,总不能叫她们拔起来。”

“种了你的地,怎么不能拔了?”林晚云拿上挎包,往脖子上一套,“走,回家叫大哥,还有大弟二弟,杀到吕家村!”

林白云愣住了,“这样行么?”

“有啥不行,就许她们欺负人,我们林家没人了么?”

“大哥能去么,他会不会先把我们训一顿……”

林晚云想了想,“不叫大哥,我们叫另一个。”

“叫谁?”

“林大强。”

林大强又在小卖部溜达,看见林晚云两姐妹,脸上顿时堆起了笑,“二晚,咋有空回家来了?”

林晚云笑道:“大强哥,我正好有事儿找你呢。”

“啥事儿,你说!”

林晚云把他叫到墙根底下,如此这番,和他说了一通。

林大强大手一挥,“那还得了,必须找她们说理去!欺负咱村妹子,当林家村没人了,走!”

六子的对象正好是吕家村人,这一天,六子又骑着老板的摩托车上吕家村接人,回来半道,正巧碰上林晚云领着一群人,往吕家村走。

道儿本来就不大,这一群人就把道堵死了。

六子把车停下来,狐疑看着林晚云,“二晚,干啥去啊?”

林晚云还未说话,林大强先道:“上你们村算账去!”

六子:“……”

林晚云摆手,“你约你的会,不要管。”

六子寻思了一路,还是改了主意,先上歌舞厅和尧哥说一声,别真闹出事儿来,尧哥还得怪他知情不报。

他冲进院子里,大声嚷嚷:“尧哥,二晚上吕家村干仗了!”

宋九尧拿着账本从屋里走出来,拧个眉头,“喊什么,谁干仗了?”

六子:“二晚啊,她带人上吕家村,说要找人算账去。”

宋九尧定了定神,“胡说八道,她病了,床都下不来,干什么仗。”

“真的,带林大强,还有她那个姐,还有几个……指明了就是上吕家村找人算账。”

宋九尧额角一个抽痛,腮帮子动了动,“她就是嫌活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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