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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2 / 2)

赵贤笑了下,“二晚就是大气。”

“你叫个人来开回去吧,喝那么多酒,撞死了那我们可要倒霉。”

赵贤嘴角的笑一收,“不是我说你,就这一点,你可比二姐差多了。”

林晚云无声翻了个白眼儿。

她要有二姐那个好脾气,那个好手艺,那当真是仙女下凡了,只怕宋九尧想给她洗脚都不配。

从夜市出来,两人沿着小巷子往家的方向走。

冬夜的风从小巷穿过,刮过裸露在外的皮肤,凛冽如刀,昏黄的巷尾灯下,地上一长一短两个影子,慢慢悠悠往前游走。

林晚云头有些晕,鼻子被风吹得微微泛酸,呼吸间,白气在嘴鼻外蒸腾。

“宋九尧,你们说的那个姓刘的,他是谁啊?”

“姓刘的……”宋九尧转过头来,灯光罩在他脑后,他一张脸都没在阴影里,“刘川屏,他是我家仇人。”

林晚云定了定神,突然一个哆嗦,鸡皮疙瘩从两臂翻滚而出。

姓刘的,就是那个被宋九尧打得半死的人么?

“他,他是水利局的人吗,咱爸那么老实,为什么跟他有过节啊?”

宋九尧稍稍转眸,半阖着眼睫,看着树下冰冻的积水坑,“当初,他是水利局皇亲国戚,局长亲外甥,高中毕业就进了水利局,后来被我爸撞见了一桩坏事,他怕我爸揭发他,诬告我爸造水渠的时候拿假发&039;票吞公家钱,我爸才被抓了。”

过了一会儿,她轻声问:“咱爸撞见什么坏事?”

宋九尧下颌微微一动,“不过是男女那些事,是勾搭还是奸&039;淫,我那时候还小,他们没跟我说。”

林晚云只觉得更冷了,忍不住把棉大衣帽子给抓紧了,不漏一丝缝儿,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着他,“你那么小,怎么还敢打他呢?”

宋九尧嗤一声,“打他是很多年以后了,当时我妈不好,家里一穷二白,给我爸发了电报,我爸没信儿,我大姐二姐去局里,想拿些我爸的工资钱,被这个姓刘的给堵了,他说瞧上我二姐了,只要我二姐跟了他,他给我妈办后事。”

林晚云有些失神,那些事儿大概不算很久远,她却有些时空错乱的感觉。

“当时他三十,本来有个老婆,后来被打跑了。”他下颚线努动两下,嘴里呼出一口白气,“我二姐那年才二十,我没打死他,是因为赵贤正好出门放水,碰上了,死活把我抱走。”

林晚云眼睛眨巴两下。

她想,以后不缝赵贤那张臭嘴了,谁叫他是宋家的大恩人呢。

二姐真是命运多舛,弟弟为了她差点儿打死人,她跪着求那姓刘的,宋九尧才逃过一劫,最后嫁人,老公又没了,她辛辛苦苦带着俩孩子,相亲还让人嫌弃。

她咬了咬牙,郑重其事的,“宋九尧,等我见了这个姓刘的,我一定打他一顿!”

宋九尧定了片刻,几个气声从鼻腔里出来,“他现在还没到四十,正是壮年,你打不过他。”

林晚云梗着脖子,“我现在打不过,以后总打得过,他快四十了,再过三四十年,总该老了吧,反正我们比他年轻,到时候我能天天去给他找茬。”

宋九尧嘴角动了两下。

“我去丢他的拐棍,踢他的轮椅,拿他的拐棍打他脑袋,”她咬着牙,手脚并用,踢打空气,一副要灭掉那姓刘的样子,“我天天骂他,坏老头,你也有今天!”

宋九尧手穿越那个大帽子,大掌压上她的发顶,揉了一把,歪个脑袋,眯着眼瞧她,“林二晚,你喝多了。”

那么冷的天气,他的手心却是热的,林晚云头发被揉乱了,额发扫挠眼尾,有些发痒。

“我没有喝多,我脑子清醒得很……”

宋九尧把手拿出来,手臂一搂,又给她锁了喉,贴着她的帽子,说:“那你出来做什么了?”

林晚云被迫往前走,脑子有些混沌,“不是你让我出来吃排骨年糕么?”

他咽一下喉,沉着嗓道:“你不是说,跟我出来谈恋爱的?”

巷尾的灯越来越远,前头没有路灯,林晚云脑袋晕晕乎乎,脚下浮浮沉沉,盖着帽子,耳朵还有些重听,好似听见冰碴吱吱喳喳响。

迷迷糊糊间,她任由心性,问出一个埋在心底的疑惑,“宋九尧,我们结婚那天,我先睡着了,你做什么去了?”

“除了睡觉,我能做什么去。”

她吸吸鼻子,“那你干嘛不和我洞房啊?”

宋九尧脚下一顿,胸腔鼓动两下,又鼓动两下,“从你家把你接出来的时候,拜祭了你爸,说要好好照顾你,你没睡着的时候,哭着说想你爸,要是把你弄醒了,我怕你爸会怪罪我。”

林晚云拉开帽沿,抬起眼帘看着他,“我不信。”

宋九尧停下脚步,松开了她,“怎么不信?”

她哼哼道:“你说说,这个世上哪有修行的黄鼠狼。”

宋九尧卷着嘴看她。

林晚云指头摁在他腰腹处,跟钻头一般转了转,“黄鼠狼要出家,哪个庙敢收呀?”

他绷着笑,指节在鼻端下搓搓,“既然是洞房花烛夜,当然不能迷糊着来,那有什么意思,我还是喜欢,让大鹅清醒的时候,啄我。”

林晚云头抵在他胸口,笑啊笑,笑啊笑,她也不知道笑什么,就是可乐可乐了,乐得她背后都冒热气了。

大概是着了凉,这一回上床,林晚云鼻子有些呼吸不畅。

“宋九尧,我好像感冒了,好累啊……”

宋九尧没有停下来,“出汗就好了。”

林晚云迷迷糊糊之中,又拧了他一把。

果然,黄鼠狼就不是修行的。

第二天醒来,她鼻子堵了,说话一股浓重鼻音,完完全全就是感冒的症状。

宋九尧从卫生院给她拿了一大包药回来,还煲了一锅鸡汤给她驱寒。

林晚云躺在床上,看他那一手心的药,头皮有些发麻,拿手挡着他,“感冒不用吃药的,反正吃不吃,都是一个星期能好。”

这是什么卫生院,病人还没去呢,就敢开那么多药回来,好像她得的不是感冒,而是什么重症一般。

这一顿一手心药,只怕副作用要大过药效了。

宋九尧:“吃吧,你睡不好,我也不能睡好。”

“……我不喝,你睡不好可以去歌舞厅睡。”

这个睡可谓意味深远,男人就是这么自私,只顾自己爽,生病了也不放过她。

宋九尧无波无澜,“我跟你说过,结了婚,没有我睡这你睡那的道理,不知道的,还以为宋家儿媳妇跑了。”

林晚云听多了他这些车轱辘话,故意大声擤鼻涕。

“你看看,眼泪都出来了。”

她没好气说:“你媳妇跑了,我替你哭呢!”

宋九尧压了压嘴,“吃吧,吃下去睡一觉就好了。”

“睡一觉就好了,你开那么多做什么?”

宋九尧嘶地抽气,把那碗鸡汤放下,“生病了,别那么多话。”

“黄鼠狼熬鸡汤,你就是想毒死我。”

作者有话要说:宋九尧:来啊,把这破嘴大鹅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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