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简殊宁正坐在病床旁边椅子上,看着医务室里的医生给脸色苍白的晏悯消毒包扎。
包扎完后,医生留下几句医嘱,便带上门出去了。
简殊宁拿了个枕头放在晏悯的旁边,随意望了一眼对方被纱布包着的手,目光微微凝滞,不知为何,总感觉这手指的轮廓莫名有几分熟悉感,是他的错觉吗?
晏悯察觉到简殊宁专注的目光,下意识轻轻挪动手,眨巴着眼睛道:“我,我们要走吗?”
简殊宁注意力被他的话吸引走,抬头对他说道,“不走,回去也是看比赛,你先好好在这休息,就当养伤。”
晏悯却垂着眸,抿了抿唇。
在想那两个人会不会趁机和沈熹告状。
他也知道,自己今天这样莽撞地那两人动手,无异于打草惊蛇,但也属实无奈之举。
上一世差点毁容是因为在沈家,所以被救了。可这次呢,又有谁救他?
而且,那两个人是温妤夏派来的人,照沈熹对温妤夏的厌恶程度,只怕厌屋及乌,到时候就算对方真的把自己伪装的事说出来,沈熹也不敢全信。
只能,先赌一把了。
早晚一天,他会过回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整日活在伪装之下。
这时,清冷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断了晏悯的回想,“你手背的伤口还疼吗?”
提及这个,晏悯下意识动了动手指,手背的刺痛感将他拉回现实,“还,还好。”
“先躺下睡会吧,睡着后就不会疼了。”
晏悯蠕动着嘴唇,清亮的目光紧紧追随着简殊宁。
说起来,这一世,更多的不同是由简殊宁带来的。从第一次相遇,对方就打破了自己的计划,之后开始一次次救他,改变他原有的人生际遇。
“那你,会回去吗?”晏悯轻声询问。
听到这个问题,简殊宁一愣。
晏悯垂下眸,另一只没受伤的手主动握住了简殊宁校服的衣角,声音沙哑,“会,留下陪着我吗?”
简殊宁目光怔然,没有立即回答。
无论是回观众席看比赛,还是在这陪晏悯,似乎在哪都一样,都是闲着。
系统:“宿主你在犹豫什么,当然是在这陪着主角受了,你看看,主角受只是离开你几分钟,身上就有了伤,你怎么还放心让他一个人呆着。”
听完系统的话,简殊宁居然从那冰冷的机械音里听出了一丝心疼。
“这里是医务室,还有医生在,应该没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恶毒女配随时会卷土重来。”
“……”
“不可以吗?对,对不起。”晏悯干涩的声音响起,捏着简殊宁校服的手也在慢慢松开。
简殊宁见状,生怕打击到他,微微敛眸,说道:“可以的,我会在这陪着你,你放心睡吧。”
“真的吗?”晏悯不确定地问道。
“嗯,真的。”
得到肯定的答案,晏悯忍不住嘴角微微一弯,在简殊宁的目光注视下,慢慢闭上了眼。
简殊宁是他见过反差最大的一个人。
明明看起来那么冷漠。
……
沈熹从操场赶到了医务室时,医务室里空无一人。
不知道医务师去哪了,他站在门口处,远远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晏悯,似乎是睡着了。而简殊宁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低头看手机。
他轻轻屈指敲了下门,见简殊宁抬头看了过来,小声说道:“出,来。”
简殊宁看到沈熹出现来这,有一点意外。
他还以为对方会因为处理那两个人的事,抽不开身。
下午送水的剧情似乎没能触发沈熹和晏悯的感情线,现在沈熹会来医务室看受伤的晏悯,是不是代表他们的感情线终于开始读条了?
简殊宁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晏悯,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居然睁开了眼睛,正呆呆地望着门口。
简殊宁微愣,“你醒了?”
晏悯眨巴着眼睛,然后轻轻嗯了一声。
简殊宁看向门口的沈熹,道:“进来说吧。”
闻言,沈熹只好进了门。
他先是着重打量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晏悯,脸色苍白无力,眉眼疲倦,那只手被纱布包着,只露出几根手指,看起来比那两个男生的伤要重。
那两人手背上的伤痕很浅,当时他让李易和孙遥去给那两个人贴创可贴,都没流出几滴血。
对于晏悯,沈熹之前并不太想去怀疑。
谁会无缘无故在学校里装一个傻子?他也曾经查过晏悯,除了跟卫知泽可能有不知名的联系,但其他的干干净净,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因为发烧救治不及时,脑袋才出了问题。
一个人总不能从那么小就开始装傻吧?
沈熹看了眼晏悯的手,语气随意,“你的伤没事吧?”
晏悯干净的眼睛望着他,然后摇了下头。
看着这样的晏悯,沈熹实在难以把这样的他和「装傻」联系在一块。但想到那两个男生斩钉截铁的态度,沈熹还是努力摆出了严肃的表情,审视着晏悯,“我从那两人身上问出了点事,有个疑惑,想问问你。”
晏悯满脸茫然,慢半拍道:“什么?”
旁边的简殊宁听了这话,也有点好奇,不过想到这可能是他们感情线发展的重要阶段,还是起身往门外走去,以免和之前的修罗场一样,因为自己的存在,耽误了重要剧情发展。
“你们谈吧,我先出去。”
“啊?”沈熹一懵,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简殊宁已经起身,走出了医务室,床上的晏悯呆愣地望着窗子外,站在医务室外的简殊宁,也有一秒的疑惑。
奇怪,说不上来的感觉。
算了。
沈熹放弃把简殊宁叫回来的想法,看着晏悯道:“你之前说,你是不小心把那两个人撞晕的,但他们却说你是拿了瓶什么喷雾,把他们喷晕的,有这事吗?”
说完这话,沈熹紧紧盯着晏悯的面色和眼睛,不想错过他一丝的变化。
然而,晏悯满脸疑惑加茫然,许久眼睛才微微睁大,摇头说没有,干巴巴道:“我没有什么,喷,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