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着金央的脸，夜莱甚至觉得有些陌生。
不是有些，是的确陌生。
因为金央的脸侧有一条疤痕，虽然看起来修复的不错，但若仔细查看，并不难发现。
不仅如此，还有他的腿，夜莱能够通过裤子的形态，确定金央的小腿有了萎缩的痕迹。
可是明明当年她没有伤害他的身体，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金央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也从错愕中回过神来。
他控制轮椅朝着清冷的客厅里移动，“很好奇我的脸跟我的腿是怎么弄得？”
“当年你把我的芯片挖走，我几乎在那一瞬间就成了废人。公司里的人害怕我讹诈他们，竟连夜把我丢在了街头。那可是异国他乡啊，夜莱。”
金央笑了，眼神里浮现着丝丝冷戾，“国外的街头都有什么你应该有印象吧？流浪汉，醉鬼，层出不穷。”
“我变成了他们的出气筒，但凡一个人过来，对我就是拳打脚踢。我都已经奄奄一息了，可他们还是拿我当做沙包。”
“我的脸我的腿就是那个时候废掉的。”
“因为你的报复，我成了如今的样子，你不应该感到高兴吗？”
夜莱站在原地打量着金央。
明明同一张脸，却完全两种感觉。
“我从没有觉得我对你们的行为，有任何错。”夜莱看着他，“哪怕重来一次，我也会那样做。”
“你们辜负的是我，还连带着让封菀丢了命。你恨我吗？你恨我害你成了现在的样子，可你为什么不想想我为什么会那么对你？人都是自私的吧？所以只考虑自己失去了什么，却不在意自己做过什么样的恶。”
“你倒是说教起了我？”金央的手按在轮椅扶手上。
“金央，你不必想着怎么报复我。”夜莱注意着他的手，“无论你有任何举动，我都能在一秒钟之内要了你的命。”
金央浑身一震。
她到底还是那个夜莱。
一点都没变。
一样的狠，一样的不留情不怕死。
“你们已经导致了封菀的死亡，所以我劝你不要再连累无辜，你有能耐就来对付我，如果不行，那就认了吧。”
金央猛地看向她，眼神极冷。
夜莱不闪不躲，“认了你这辈子就是打不过我。”
“你话里话外都在向着封家那边的人，可我们曾陪着你二十多年！他们才认识你多久？”金央大吼。
夜莱神色平静：“说的对。你们陪着我二十多年，他们才认识我不过几年。但你们却想着利用我，甚至是取代我，害死我。”
这番话让金央瞬间无言。
“金央。”夜莱一步步朝着他走过去。
就在金央攥起左手的时候，夜莱突然朝着他的腰后伸出手。
当那把刀被她抽出来，明晃晃的出现在金央眼前时，他愣住了。
夜莱笑了：“认识了二十多年的哥哥，想杀了我。”
“我纵然恨你们，可我从没有想过要你们的命。金央，到底谁才是白眼狼？如果我知道你死心不改，当年我就应该直接弄死你，也好过今时今日你这样埋怨我。”
“明明错的是你！”金央大喊。
“叮咚——”
门铃响了。
夜莱有点意外居然还会有人来找金央，她在金央开口之前已经去开了门。
“金……”
门外，叶宁宛拿着什么合同书，话没说完就尖叫起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门里的金央偏了偏头，“叶小姐，你先离开，晚一些我会给你打电话。”
“金扬，她这个女人是不是欺负你了？她不会打你了吧？你们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