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栗不会回答他的。
在孔克南刚问出口时就知道,这个问题不会有答案。这是叶栗本人的性格,也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摸索出来的，叶栗他们的风格。
果不其然,叶栗笑了笑。
“我知道，这个涉密。”孔克南说：“我还不到级别。”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
叶栗说：“想知道原因吗？”
孔克南大喜，疯狂点头：“嗯嗯嗯想知道！”
“你还记不记得，你以前还是中国正联的时候，你是可以去游乐园见粉丝的。”
叶栗往后靠,说：“你跟彭黛兰还有那个王柏熙一起，在卢瑟参股的游乐园办过粉丝见面会,还搞过签名活动，后面还有游戏形象的授权。授权费用是一笔,后期你们当时还有游戏销售的分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合同是这样的。”
“……”
孔克南依稀记得这回事，但不是很清楚：“这些都是老王在管的,他比较擅长这些。因为我们当时基地里……也有很多开销什么的。”
“这就是从王柏熙那儿拿到的东西，包括其他的联名款、广告收入、科学交流基金等等,我算了一下,就半年时间，你们差不多净赚了两亿人民币。”
叶栗爆出了一个数字：“很挣钱了。”
“啊？！”
孔克南完全没想到：“真的假的？！我平时根本没感觉啊！”
“你不当家,当然不知道这些了。实际上你们在那个基地里,花钱花了真的不少。”叶栗伸了个懒腰：“除开水电这些之外，你们买的那些家用电器，还有跑了之后自己搞的装备,那样都要银子流水地出去。”
她的手臂伸出袖子，白白的一截，在冷光灯下几乎没有血色。
像藕节。
孔克南脑子里冒出这样的比喻，接着又听到叶栗的话：“这还不算你们同人本产出之后的那些，只是直接的收入而已。开销虽然大，但架不住收入多，所以审计局的人去查账的时候，你们还剩下不少。”
“那，那现在呢。”
孔克南想了想：“还有吗？”
“没收了。”
叶栗冷酷地说：“也别想着要回去了，你们剩下来那点钱根本不够终止商业合作的赔偿金，我们还掏了不少钱才补上窟窿。”
这个结果不意外，孔克南也知道他们的游戏早就停止发售这件事了。只是，他还是觉得这样做太过了。
“这不是挺好的吗。”孔克南说：“大家想买，也有钱拿——以后还能给国家增加收入。”
他不敢说别的，就拿国家垫底了，毕竟有钱拿是好事。
叶栗又可喜欢钱了。
“有些钱可以挣，有些不可以。”叶栗抬眼：“如果你只是个普通的超级英雄那没问题，你的商业合作是个人行为，可以负责。可你们当时说是中字头，相当于拿国家来挣钱——这个时候你消耗的是声望并不是你自己的，而是你用来给自己背书的国家的。你要是学过一点会计，那这部分就涉及到商誉了——你个人可以做出品牌来，创造价值，比如做成美国的卡戴珊，但国家不可以。尤其是你这种东西和国家社会的安全沾边时，那就绝对不行——你见过任何一个国家的军队跟商业品牌出联名款促进销量挣钱吗？”
孔克南摇头。
“这不就是了。无论哪个国家，哪怕是商业起家的美国，不能商业化的东西也绝对不会搞这种。你自己可能不觉得，但在普通人眼里，你的形象做成游戏跟格润的形象做成游戏，没有任何区别。你去开粉丝见面会跟格润去开粉丝见面会，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叶栗说：“但我们都知道这不一样，反正我想象不到格润开粉丝见面会的一天。”
“噗。”
明明在被训，可孔克南就很想笑：“我其实那时候也很不自在的，栗子姐姐。顺便……要是格教官真的去了，那她大概是什么反应啊？”
“‘我们解放军只开放民众参观，接受人民检阅，不整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别跟老娘扯淡，再烦老娘把红旗插在你头上=皿=！’”
叶栗忽然用非常暴躁的语气说了这么一点，吓了孔克南一跳。
但是他莫名觉得，这就是格教官会说出来的话！
“我不愿意去那边，人太多，而且太杂。你房哥在那儿戳着呢够用了，不用怕别的。抖音的姨太太成群的爷们儿，这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你那点算什么。”
星星抱着格润的大腿，求格润跟她一起去香港以求心安，被无情拒绝。格润一边戳小屏幕，给他们办手续签字，一边说：“再说那是你家，你舅舅你表姐都在那儿呢，你紧张什么啊？哦对茶茶还跟我说要你代购，一会儿你记得找她要单子。”
“哦……”
星星仿佛有一双兔耳朵，在格润没理她的情况下搭了下来：“那要不要买什么给小狗子啊？玩具什么的？”
“不用了，她每天玩鬼玩得挺开心的。”
格润还在签字：“哎哟这一个个的每个都要签这么多字，真是签得累都累死了。等南部的九级提完了之后，可得好好跟叶栗说说，把这个制度弄弄好，要不然以后光是文字工作都能累死人。”
她这么说着，又顺手rua了一下星星：“到时候去跟人家礼貌一点啊，别跟在家一样随随便便就撒娇，人看了不好。”
“哦qwq”
星星抽搭了一下：“那我吃完饭就回来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