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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2 / 2)

别说晴雨没想到她会回来,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应该站在这儿。

宁湘悔恨,怎么就遇上二皇子了呢!

在昭阳宫,也好过去宣明呈身边伺候啊。

她骂完宣明呈八百遍,正巧他身边的人来相接,见了宁湘便是笑眯眯地说“是宁湘姑娘吧二殿下派我来接你”

晴雨一头雾水“什么意思宁湘要去伺候二皇子”

”是的。”小太监笑得和气,见一旁搁着行李,眼疾手快拿在手里,“殿下等候多时,姑娘随我去吧”

宁湘愁眉苦脸跟着他走了,留下晴雨目瞪口呆。

宁湘皇陵一去两月,回来就被二皇子要了去,这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一想到宁湘今后的地位,晴雨脸色一变,忙不迭地取了头上的银簪子。

红砖绿瓦、琼楼金阙,这皇宫四时美景,各有不同。

可惜宁湘没有兴致欣赏,一路到了二皇子所居琼华宫,宁湘心情已经跌到谷底。

琼华宫虽在内宫,却与嫔妃宫殿一东一西,相去甚远,唯一离得近的应当是贵妃的长乐宫。

宁湘进了大门,小太监便热络地引她去了住处。

屋子里陈设精美,就她一个人住。

她以为二皇子转头就把自己忘了,结果他非但没忘,还特意安排人来接自己。

宁湘心中愈发不安。

她在屋里磨磨蹭蹭收拾半日,临到晚膳时辰,不得不去前殿伺候。

宣明呈晚膳用得不多,通常是去贵妃宫里吃,自己一个人吃饭的次数甚少。

二皇子尚未娶亲,宁湘看他坐在桌前,除了个布菜的小太监,再无他人。

宣明呈一袭云锦衣袍,目光朗朗,清俊朗逸

见了她,便勾唇笑了下。

宁湘敛神,屈膝行礼∶“奴婢宁湘,见过二殿下。”

“来的正好,帮我倒酒吧。”

宣明呈语气熟稔,丝毫没有初见的生疏。

“是。”宁湘拿过酒壶,替他满上,又主动代替了小太监为他布菜。

宣明呈随口问“那日的伤如何了”

宁湘摸摸手肘,擦破一点皮,眼下已经结痂了,便回答∶“没有大碍,多谢殿下。”

宣明呈很满意“你多大了何方人士”

宁湘不相信他没打听过这些,但主子再如何明知故问,她都得回答∶“奴婢今年二十,江州人。

&ot;

&ot;二十啊……何时生辰&ot;

“九月初九。”

“重阳”

“是。”

“那就是下个月了。”宣明呈仿佛饶有兴趣,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双十年华,想如何过?”

宁湘垂首“奴婢不敢。”

她想如何过

她想出宫他能放吗

并不能。

二皇子脾气古怪,早就在宫里流传开了,朝臣们每每说起二殿下,都不约而同的摇摇头。

宣明呈少年时颖悟绝伦、才华横溢,虽然不及太子宣明繁,却也是难得一见的惊世之才。

后来年岁渐长,二皇子不知如何改了性,整日花天酒地,不务正业。自打太子被废后,宣明呈更是不加掩饰地把自己纨绔风流、不思进取显露出来。

开始大臣们以为他是韬光养晦,直到听闻二皇子在梨园迷上个唱戏的男花旦,隔三差五出宫去捧场,皇帝听闻后龙颜大怒,将其禁足三月。

然而二皇子不思悔改,变本加厉,解禁之后愈发肆无忌惮,皇帝原本有意的太子之位,也将他排除在外。

宣明呈对此不以为意,整日饮酒骑射,寻欢作乐,好不痛快。

外界传言似是而非,难保没有夸大其词,但今日宁湘见了宣明呈,觉得他并非传言中那般不堪。

原以为来琼华宫,是二皇子看上自己了,然而每日除了伺候他茶水膳食,偶尔招她说说话,并无任何出格的举动。

不知不觉,宁湘在琼华宫已经半个月,多数时候都能看见宣明呈,只是最近两日不知怎么回事,二皇子不见了踪影。

她好奇问琼华宫的宫女&ot;殿下近来有要事忙&ot;

宫女摇头“奴婢不知……只听闻和荣王有关。”

荣王

宁湘忽然想起来,宣明呈说这几日勤政殿叫了几次太医,大约是皇上身子不好,荣王按捺不住了。

他费心竭力霸揽朝政,又派人追杀净闻,怕是要忍不住动手了。

皇上的情况不妙,也不知还能熬多少时候,荣王此刻若是谋反,只怕真的要天下大乱了。

宁湘此时不由得想起净闻来。

想起他清冷澄明的眼。

想起神明跌落神坛,附着在她身上烈烈如火的气息。

宁湘摇摇头,试图把那晚的记忆通通甩掉。

+

京城数十里外,开元寺。

梵钟声声,浑厚沉闷。

宝殿之外,百年古松巍然耸立,朴拙庄重。

佛祖座下,檀香杳杳,朦胧轻烟中,一人跪在地上。

身影清瘦,面目沉静。

他闭着眼,手中佛珠转动,默念经文。

方丈站在殿前,叹息一声。

“酉时了,起身吧。”

那人未动。

“你日日在此跪上十个时辰,不吃不喝,如何受得住”

长睫在光影里颤了颤,那双眼缓缓睁开,眼底波澜浮动,再不平静。

良久,他才张了张嘴,哑声开口∶“弟子触犯戒律清规,自知罪孽深重,日日跪拜忏悔,但求诸佛菩萨原谅……”

方丈叹息“人是肉身、心是凡心,立于红尘中,纵使受戒,谁能全无执念,四大皆空?”

他匍匐在地,“弟子有愧……”

“人行在世,当无愧于心。今日你受戒于佛祖座下也好,来日你奔赴万里前程也罢,当勿忘德行、广结善缘。”

地上的人微微直起身子,朝着方丈深拜。

“弟子谨记。”

“净闻,回去吧。”方丈眼含慈悲,声音沧桑而温和,“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佛门净地需要你,天下苍生也需要你。”

……

夜里下了一场雨,寒意悄然而至。

宁湘起来关窗,见远处宣明呈寝殿亮了灯烛,小太监开门,提着风灯走在前头。

而宣明呈一身墨色朝服,形容端正,不似平日风流纨绔的模样。

看看更漏,眼下不过卯时。

天尚未亮,宣明呈这般模样别是要去上朝吧?

果不其然,等随侍二皇子的小太监从勤政殿折返回来,宁湘随口一问,他便点了头。

&ot;今日是十五,文武百官都来。&ot;

今日八月十五,中秋节。

宁湘颇为好奇&ot;二皇子不是向来不理政务&ot;?

小太监尴尬的笑了笑“殿下一时兴起也说不定。”

也是

宣明呈出其不意,想一出是一出。

今儿想上朝,也许真是一时兴起。宁湘未做深想。

皇帝病重,并不能亲自视朝,荣王暂代朝政,丞相从辅。朝堂之上,据理力争,因荣王提议户部增收税银,遭到半数大臣反对。

御史中丞忿忿不平∶“王爷这话说得容易,赋税事关百姓生计,轻易增收不得,倘若出了差错,牵一发而动全身”

荣王负手,冷声说“不过每年多收一钱银子罢了,我大梁富庶升平,每年都交,多出一点莫非就拿不出”

御史中丞气得胸口起伏,愤慨道∶&ot;一点?一钱银子王爷知是多少吗?寻常三口人的家里,半年的生计就在这上面了,王爷这是要人命!

荣王不屑一顾,神色冷漠∶“我大梁国富民强,大人休要危言耸听。”

“你……”御史中丞气得面红耳赤,险些说出脏话。

还是丞相及时出面安抚,等平息了怒气才对荣王道“赋税一事,王爷和臣等皆不得做主,还是问过皇上的意思再说吧。

荣王变了脸,拂袖冷笑∶“本王代理朝政,这点小事还做不得主?”丞相岿然不动,拱手道∶“税收不是小事,请王爷上禀天!”荣王面色阴鸷,眼神如刀。

“徐知行!你非要与本王作对?”

“臣不敢。”

“本王想做的事,没人拦得住。”荣王收回视线,居高临下望着殿中众人,“传本王的令,明年起————

大殿中忽有人闯入,嘴里念念有词,丞相回头,“何人喧哗?”来人伏在地上,脸上表情变幻莫测。

“回来了,太、太…”

御史中丞正在气头上,没好气道“太什么太”

大殿上文武百官皆看过来,那人紧张的咽口水,半晌才组织好语言。

“太子、太子殿下回宫了”

此言一出,整个朝堂安静了一瞬,都没反应过来太子殿下是何人。

太子殿下

宣明繁。

那个出家三年,不问世事的废太子,今日回宫了!

大臣们脸色各异,唯有御史中丞一改方才的忍气吞声,满脸喜色,忙问“太子殿下在哪里”

&ot;一刻钟前太子殿下进了御街直往东华门而来。&ot;荣王站在高处,脸色大变。

宣明繁回来了

那个被废储,剃度出家多年,被他百般阻挠追杀的人,竟然安稳回京了?

御史中丞喜形于色,顾不得素日仪态,提着袍角,招呼众人∶“快快快,与我一起,迎接太子殿下回宫。”

丞相紧随其后,心中却是想起前两日常青说太子遇袭不知所踪,他担心了许久,正要叫人去开元寺打听,不曾想太子殿下自己竟然回宫了。

到底是天大的好事,看御史中丞步履匆匆仰首挺胸走在前头,丞相安了心。

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宫门,看到一道颀长的身影。

红砖绿瓦之下,净闻面朝宫门,依旧还是素白的禅衣,骨节分明的手持着佛珠,一双眼眸沉静温和,日光落在他清隽的面庞上,圣洁而高贵。

毫无锋芒,却又叫人过目不忘。

太子殿下,与三年前,似乎并无二致。御史中丞顿时老泪纵横,跪在他面前。

声音高亢。

“臣等恭迎太子殿下回宫!”朝臣跪拜一地,响彻云霄。“恭迎太子殿下回宫!”

“恭迎太子殿下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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