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企鹅中文>科幻惊悚>汉凉风云> 第108章 、党锢祸事再兴起,李杜盛名死明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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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党锢祸事再兴起,李杜盛名死明志(下)(1 / 2)

自张奂、谢弼上书之后,士人群情激愤,纷纷指责宦官弄权,曹节惟恐迟延生祸,当即召来王甫、侯览等十二名宦官,于宫中后殿密商要事,众宦官自是盛怒不平。

侯览向来对士人恨之入骨,尤其是张俭,每当想起张俭掘挖侯家祖坟,怨忿不已,愤愤然道:“曹公,先前我等尊你之令,礼待士人,忍让再三,岂料如今士人不识抬举,胆敢图谋我等,若再一味退避,士人气焰势必越发嚣张。”

“侯公有所不知,先前曹公避让,不过是为安稳人心,如今我等朝纲独揽,大权在握,不必再惧怕士人”,王甫劝停喋喋不休的侯览,转而向曹节进言道:“窦武死后,士人摄于我等威势不敢明言,然其等暗怀怨恨已久;而今因张奂、谢弼无畏上书,又有李膺、杜密推波助澜,士人这才群起议政,欲加害诸位常侍;依杂家之见,决断就在今朝,一不做二不休,将士人连根拔起,永绝后患。”

众宦官你一言,我一语,一番谋划之后,曹节瞥了众人一眼,冷笑道:“我等与士人已然势同水火,难以相容,这些时日你等暂且收敛,以安士人之心,暗中派遣心腹四方奔走,拉拢落魄士人,如先前朱并、李颂等人,皆可一用;另还需搜集士人结党罪证,以求一举拔除士人,共享富贵,到时便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曹公所言极是,我等这便前去安排”

众人方要告辞离去,却被曹节喝止住,曹节严声叮嘱道:“朝中诸事还需严密监视,宫中守卫外松内紧,切记不可有所疏忽。”

次日,曹节假称病重,安养府中,士人大喜不已,只盼曹节早早死去。灵帝则下诏授任曹节车骑将军一职,望其早日康复。直至百余日后,曹节病愈,自请辞去车骑将军一职,后官位特进,升任大长秋,官秩为中二千石。

而这百余日间,曹节派人四处纠结党羽,假造证据,决意铲除异己,独掌朝纲,宦官再度向士人举起屠刀,然士人尚不自知。

中常侍侯览先前回家扫墓,因铺张扰民为张俭弹劾,而后张俭又拆毁侯家宅院、挖掘侯家祖坟,故而对张俭等人怨恨尤深。

恰有张俭同乡人朱并,与张俭本为同窗,后因仕途受阻,无人举荐,只得依附侯览,为张俭等人轻鄙。而张俭甚得郡中儒生敬重,时常与郡中名士高谈阔论,斥责朱并本性谄媚,卑鄙龌龊,朱并自是嫉恨异常。

又有范滂外甥李颂醉心名利,阿谀献媚于宦官,得以举荐为官。侯览当即许之以高官厚禄,唆使二人上书弹劾张俭,诬陷张俭勾连山阳名士二十四人,结成朋党,互起名号,图谋不轨,而张俭乃是为首之人。

灵帝少不更事,不知党人之事,接到奏章,不知所措,召来曹节问计,曹节趁机进谗言,诬陷道:“党人罪不容赦,先帝在时,深以党人为忧,陛下宜即刻下旨收捕处死,以保社稷。”

灵帝不解问道:“朕深处内宫,于党人之事,一无所知,不知何谓‘党人’?”

“私相勾连,结成朋党,便是党人”,曹节应声答道。

灵帝生性虽懦弱,但绝非痴傻之人,见奏章之中有名有姓,且证据确凿,不疑有他,若要诛杀张俭等二十四人,心中倒有些不忍道:“党人有何不法之处,非要将其等诛杀,才可罢休?”

曹节心中知晓灵帝仁厚,但士人不除,宦官不安,便沉声奏道:“党人结连乱政,欲谋图社稷,颠覆君位,陛下若不严惩,恐江山难保,荣华尽失。”

“啊!”灵帝闻知此言,不寒而栗,惊惧过后,又是震怒不已,昔日外戚窦氏执掌大权,自己出身乡野亭侯之家,毫无倚仗,终日惟恐君位不保,殒命宫中。

曹节见状,心头一喜,所料不差,江山荣华乃是灵帝软肋,而灵帝年纪尚浅且生性冲动,又是忧声奏道:“张俭等人不足为虑,奴才所忧者乃是朝中大臣,据臣明察暗访,以及州郡举报,朝臣中多有参与党人之谋,陛下不宜有所迟疑,请速速决断。”

半晌过后,灵帝不再多言,也未多想,狠厉道:“党人欲谋图于朕,朕也决不可宽容待之,曹常侍可即刻追查此事,朝臣中旦有党人及其同谋者,一律收捕治罪,严惩不贷,却也不可诬陷贤良。”

“陛下英明,奴才谨记于心,然朱并、李颂忠心为国,举报有功,应当厚赏,还需将其性命削掉,既可为其保密,又可公示奏章,逮捕张俭等人归案伏法”,曹节为人虽是残忍狠辣,却也恩怨分明,朱并乃是其党羽,自是多加照拂,也是为安抚朱并之心,免得朱并胡言乱语。

年少的灵帝终是为曹节所欺瞒,允准曹节所奏,于朝堂上公示朱并奏章,加封曹节为长乐卫尉,令有司收捕张俭等人,并由曹节追查清剿党人。

而太尉刘嚣、司空许训、司徒胡广素来献媚宦官,自是不敢多言,唯唯诺诺;世家诸如杨赐、袁逢,下朝之后,当即紧闭府门,谢绝访客,终日沉默寡言,不愿多谈时政。反观士人尚且不知大祸将近,纷纷上书为张俭鸣冤,却也可怜。

是年,冬十月,灵帝令长乐卫尉曹节追查党人之事,而宦官先前经数月精心炮制,早列出一份党人名单。曹节借题发挥,暗示曹陵、程阿等人轮番上书密奏,又是诬陷李膺、杜密、崐朱、荀翌、刘儒、范滂、虞放等百余人结党不轨,意图谋反,当一并收捕治罪。

恰好张俭得同乡人相助,逃去他方,本就惹得灵帝心中不悦,又闻曹节奏报朝中大臣结党乱政,灵帝顿时震怒,严声对曹节道:“速遣得力之人前去收捕,以防党人再如张俭般逃窜藏匿,逍遥法外。”

“陛下无需忧虑,张俭逃脱搜捕,实乃奴才之过,此次定不让党人逍遥法外”,曹节自得道。

灵帝不由好奇,问起曹节:“党人遍布四方州郡,从洛阳发诏尚需耽搁时日,故而党人得以逃脱,不知曹常侍有何良策?”

曹节轻笑道:“陛下可诏令州郡府衙,可就地搜捕党人,审讯彻查,而后再上报朝廷,则无需牵连日久,省时省力,陛下以为如何?”

“此策甚好,如此行事,党人必然难以逃奔,便依你之言,速去传令州郡”,灵帝此时早对党人恨之入骨,这几日曹节等人轮番诉及党人恶行,以及窦武、陈蕃昔日亦与党人勾连,灵帝对此深信不疑。

灵帝听信曹节之言,大兴党狱,一时间洛阳风声鹤唳,吏卒满城搜捕,士人四处躲藏,以求自保。

而前司隶校尉李膺虽去职在家,怎奈曹节对李膺恨之入骨,趁机诬陷李膺乃是党人之首,当收捕其全族入京,由黄门北寺狱审讯定罪。

却说荀爽闻讯,匆忙赶至李膺府中,方至府门前,只见门前再无往日般的车水马龙,显得颇为寂寥幽沉。正在荀爽失神间,李府大门忽而缓缓打开,府中下人鱼贯而出,手拿肩提,哭泣不止。

李膺屹立门前,望着府门前萧条,双眼不觉间有些模糊,听着下人们的哭泣,脸上愁绪更添几分。李膺伸手止住众人哭泣,淡然笑道:“尔等于府中尽职尽力,老夫在此拜谢,怎奈李府今日遇祸,恐牵连无辜,当速速离去,另投他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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