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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七十支向日葵(2 / 2)

“奥列沙,共犯,同党,这些关系都是恒定的不准确。”

“共犯会因为利益出卖对方,同党会因为思想的冲突或者小小的罅隙而分离彼此,兄弟也会赠送彼此刀具而割开出生时就存在的纽带。所有的关系都有分离的不准确性。”亚历山大勾起一段缠在一起的头发,不出意外的,这段头发被死结打在一起,他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摸出一把刀割断了这缕发丝,在琴酒面前晃了晃。

“就像这段头发一样,总有锋利的东西割断它,不能保证。”

“奥列沙,我们理当比共犯同党兄弟更加亲密。”

琴酒深深地凝视他的眼睛,不出意外的复杂,他看不懂但又看的分明,于是他也露出一个笑容,没有管亚历山大的抗拒抱住了他。

“你说得对,我们是彼此的唯一,我发誓,无论我的决定何在,我们是否会继续走在这条道路上,我都不会与你分离,我唯一的小熊。”

琴酒的声音就像大提琴的乐符在耳边流动,亚历山大怔怔的分析他的话语,直到脸上的笑容变成了木偶一样的僵硬,他终于犹豫着伸出手,紧紧的抱住了琴酒,好像溺水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我们是彼此的唯一。”

安娜不知道什么时候和瓦西里站在了一起,手里抱着那捧献上去又被拿回来的白百合,此刻它已经沾上了灰土色的泥水,狼狈的垂着头。

但安娜却不在意泥水滴在衣服上留下一个脏脏的灰斑,只是用带点奇妙的眼神望着那边相拥的两个人,并发自内心的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瓦森卡,我是说,你会这样吗?”

“什么样?”

“他们太亲密了,这远远超出了所谓搭档的范围……你听清了他们再说什么吗?我只听见了唯一。”

安娜皱起眉头,虽然按照亚历山大日常里也会出现的依赖性来说,在瓦西莎与季米特里的双重噩耗之下,他将琴酒作为自己唯一的一类希望,并有这种表达是正常情况,但琴酒也如此就让安娜揪到了一丝的怪异。

瓦西里对此看法倒是和她不太一样,可能女性就是有些情感上的敏锐,而瓦西里并不觉得这种敏锐算什么。

“唯一的兄弟,同党,共犯,这很正常,安娜,不要大惊小怪。”

是她在大惊小怪吗?安娜吐出一口闷了许久的气,沉默的点头附和了一下瓦西里,或许,确实是她现在的脑子不太清醒。

——

一切都很正常,该怎么走着怎么走着,只是安娜将自己包裹在黑色里很久,以及早上的时候,她会习惯性在门前坐几分钟。

“我总觉得米佳还在这里,只是出远门,而我要送他离开。”瓦西里去问的时候,安娜回答的是如此平静,甚至眼角也不带一点悲伤,好像她真的只是在普通的送别。

初春的阳光很好,金色的光照在她的鬓角,工整的盘发里有几根头发冒了出来,在轻轻吹动的风里左右摇摆,金色透过去好像可以看见发白的内芯。

现在确实是发白的内芯了,衰老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我有时候会觉得我不适合再留在这里,这里会让我想起很多事情,并让我发自内心的感到悲伤,瓦森卡,我该退出这条道路了。”

瓦西里靠在她旁边的柱子上,阳光对他也不吝啬,他脸上的每一道纹路都被阳光均匀的切割,闻言他诧异的抬起头,看见安娜手里拎着的那根白发后,伸手将它接过来丢在地上。

“这可不是衰老的标志,安娜,我们还得挺直自己的脊梁。”

“很有道理的话,我想我明白了最初的教官为什么会让我们不要后悔,我太粗心大意了。”安娜只是笑着又拔下一根白发丢在地上,金色的阳光落在眼睛里,犹如莫斯科河上一片一片的金色鳞片。

这条道路就是这样,没有后悔的地方,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一条危险却迷人的道路,所以她还会直起自己的脊梁望着每个进来的人,到自己倒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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