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尔摸了摸口袋，不出所料，一只黑色签字笔——她的习惯。
她习惯性在身上放一支笔和一个便笺本，只为了记录生活中乍然一现的灵感。
纸笔永远比手机令她心安。
她没有继续犹豫，她能做的，只是签字。如果赌错，死路一条；若是赌对，前途光明。
以她现在的境地，本就进退两难。
何妨去搏一把
祁愿再次撑起下巴，看到合同上落款的李若尔三字，目露满意。
签好合同，李若尔直起腰，抬起头，眼底孤注一掷，充斥着坚定，“既然我们签了合同，是不是应该互相认识一下你好，我是李若尔。”
祁愿摩挲了一下下巴，手指勾勒的弧度有些醉人，她轻敲桌上的琉璃杯，弯唇，“自然。我姓祁，身份有些复杂，等你完成我交代的任务后，你会有权利知道的。”
完全的坦白不会令盟友放心。
人类总是复杂又多疑。
李若尔警惕的目光收敛，轻点头，“好。”
从第一楼出来，祁愿直奔上都北区的山水茶苑，她约了九寅，想要问一下上次被她忘记询问的问题，却没想到，又遇到了黎苏。
祁愿感叹这奇妙的运气，以及她和黎苏古怪的缘分。
黎苏依旧在开直播，穿着米色长裙，白色手包上点缀着小珍珠，颗颗圆润光滑，她面前摆放着几道甜品，装盘精致。
祁愿瞥了黎苏一眼，疑惑她为什么不去包间时，黎苏在弹幕提醒下转身，看到了正在注视着她的祁愿。
黎苏一瞬间涌出得意，她是豪门主母，而那个像祁愿的人，不过是一个替身，还是一个没有地位的替身，矫揉造作，没有祁愿的十分之一风采，一个不值得她做对手的人。
黎苏勾勒出笑意，笑意加深，就算不值得她出手，她也不会放过这个替身，毕竟，这个替身竟然让她丢了面子，当然要受到惩罚！
黎苏冲祁愿招手，动作优雅，“这位小姐，又见面了。”
祁愿闲得无聊，索性走了过去，径直坐在黎苏一旁的椅子上，瞥了一眼桌上的糕点，冲一旁的侍者吩咐，“照着沈夫人的甜品，每样来一份，另外要一杯百香果绿奶茶。”
侍者礼貌点头，“抱歉女士，我们山水茶苑没有奶茶，您方便换成其他饮品吗我们提供饮品菜单，您请看一下。”
祁愿接过饮品菜单，浏览一遍，“外面的街上有一家奶茶店，我不介意你们出去帮我买一杯。”
侍者还没说话，黎苏笑盈盈开口。
“山水茶苑比较适合喝下午茶，而且他家的甜品和饮品配方健康，不会有很多热量，你可以试试。”黎苏又故作为难浅笑，“奶茶那种东西，也就骗骗你们小女生，其实，程先生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吃那些不健康的东西。”
“我还记得，十年前，程太太想点外卖，程先生还生气来着。”
黎苏用她并不精湛的演技，演出了回忆。
祁愿想到自己替身的身份，故作不悦，“沈太太，程先生没有不高兴我喝奶茶，他昨晚夸我年轻，说年轻女孩子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哦对了，他昨晚还特地给我打了一千万，做我这周的生活费。”
祁愿眨了眨眼，虽然编得有点离谱，但是想到程遂扛着健康食品的大旗，她就无奈，她不过想吃点刺激味蕾的食品，怎么了！
程遂老干部的作风，完全体会不到炸鸡汉堡烤串的乐趣！